“所以說你根本就不懂女人,女人的天性就是對男人會產生感覺,所以她對我的冷漠肯定是假裝的。”
我被他說笑了道:“你還真能自我安慰,不過能有個好心態也挺好。”
“這可不是自我安慰,她這種冷漠明顯是假裝的,因爲我注意到她偷偷看了我好幾眼。”
“有你這麼自我安慰的?在你眼裡她平視時恐怕都是在看你。”
“說你不相信就算了。”王殿臣沒好氣的道。
“好,就算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那爲什麼還會如此的不自信?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我不自信是因爲我和白鳶不熟悉,否則我應該能知道她對我的態度。”
“好吧,我祝你圓滿幸福。”我也不想再這件事上和他多做糾纏,敷衍了一句就準備睡覺。
“邊哥,你說我有戲嗎?人家那麼好的身世能看上我這個大老粗?”
“我說你還有譜沒譜,剛剛還那麼自信,轉眼就慫了,到底什麼意思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總之現在心裡有點亂。”
我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心裡患得患失的,調整好心態吧,要自信一定能征服這個女人你纔有希望。”
“我要有這個自信那真是活見鬼了,白鳶是什麼身份?而我呢?”
“你瞧你個沒出息的樣子,喜歡她就別想那麼多,你就當自己是流氓,就調戲她了又能怎樣?怕啥啊。”
“調戲她不被打成豬頭纔怪,她功夫可比我強太多了。”王殿臣垂頭喪氣道。
“老婆管得嚴才能發財,這是好兆頭。”我忍住笑去衛生間裡洗個澡睡覺了。
第二天我睡到臨近中午才起牀,只見王殿臣睡的是呼呼大響,看來“思考”了一晚上他還是扛不住了。
起牀後我去了寧陵生的房間本來是想和他說昨晚二把手吩咐的任務,可寧陵生看到我就道:“你現在可以了,都知道接生意了。”
我愣了一下,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上午的時候鄭春雷和市規劃局的一位局長來我這兒了,談了一個多小時,說是請我們修建一座古埃及風格的太陽神廟,價格也已經報給我了,說是昨天晚上你們在酒桌上就把這事兒給談好了,你現在業務能力真挺強的。”
我恍然大悟,二把手昨天晚上說找來當說客的就是鄭春雷了。
於是我問寧陵生道:“這活兒你接嗎?”
“你都談好了爲我當然要接,做生
意本來就是爲了賺錢的。”
我笑道:“寧哥,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從你嘴裡聽到賺錢二字。”
“我也只是個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自然就難以免俗。”他的表情讓我無法分辨到底是說真話還是再開玩笑。
我只能當他說的是真話。
“不過……”寧陵生想了想道:“這座神廟工程不小,我得再找個合作方,否則憑咱們七十多個人的隊伍根本忙不過來。”
“這事兒我就不操心了。”
寧陵生點了點頭道:“成,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出來後我無所事事的混到下午去了酒吧,到了晚上八點多那兩光頭準時出現在了酒吧裡,由於當晚生意很好,所以他們沒了座位,於是這兩人就走到其中一對情侶的卡座前也不說話,瞪着一對眼睛望着那兩人。
可想而知在別人的注視下如何談情說愛?所以這對情侶非常不滿的找我們投訴,可是這兩人已經坐在了位置上。
我趕緊給兩位客人賠禮道歉,準備給兩人調個座位,可是遇到這種事情誰還有心情繼續喝酒,兩人極其不開心的離開了。
我那叫一個怒火中燒,徑直走到兩光頭所在的桌子前我道:“哥們,你們實在是有點太過分了吧,天天跑我這坐着砸場呢?”
這兩人也不說話,擡着腦袋一動不動的望着我。
“你兩啞巴啊,要喝酒就點,別隻是在那兒乾坐着。”
我氣得火冒三丈,張嘴剛要罵人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按在我的嘴上,只聽王大海道:“來往都是客,能見面就是緣分,何必動怒呢。”說罷硬把我拖走了。
到了吧檯前我氣的呼呼喘着粗氣,王大海道:“秦總,你也太沖動了,這麼多顧客在你準備動手嗎?”
我頓時反應過來,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這麼多,當時就覺得忍不住了。”
“這時候得忍,是得教訓這些人一頓,但絕不是這個時候。”
“真他孃的喪氣。”
“你先別生氣,我正好有件事要和你說。”
“什麼事兒?”
“我有個朋友想和你見個面,有時間嗎?”
“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不知道,他想和你見面談。”
我想了想道:“你這朋友是幹嘛的?”
“是一個新能源公司的老闆,也算有點身價的人物。”
那時候新能源剛剛起步,也是謠言滿天飛的時候,什麼水燃燒技術、海水淡化技術等等,這行裡既
有幹實事的也有大忽悠,而王大海的朋友則屬於幹實事的那類。
搞清楚這點後我答應和他朋友面談,而這人也很心急,這邊王大海給了他電話,十幾分鍾後他人就到場了,於是我兩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聊了起來。
“很抱歉這麼晚來訪。”這是趙世海進屋後的第一句話,當晚他穿着一身得體的天藍色西服,配着一條天藍色的領帶,但卻眉頭緊鎖,似乎滿腹心事。
前臺送來了一杯烏龍茶,他彬彬有禮的表達了自己的謝意,從這些細節我能感覺到他是一個有修養的男人,我見過太多有錢卻粗魯的男人,所以對這類舉止得體的男人有着天生的好感。
“我聽老王說過很多關於秦先生的消息,非常佩服您的勇氣,所以我希望這一次您也可以幫助到我。”趙世海是廣東人,普通話略顯生硬。
“這點您放心,如果你確實有麻煩,我會想辦法替你解決,但有一點,決不能是你自己找的麻煩。”
趙世海點點頭道:“我也是基於這點考慮所以最終才找上秦先生的,當然如果您不介意我希望能把門關上再說這件事。”
我點點頭,趙世海起身關上門這才坐回來,他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開機前的一剎那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問我道:“您對於一些刺激性較爲強烈的畫面可以接受嗎?”
我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趙世海這纔打開電腦,接着點開了一副圖片,只見一張年代比較久遠的黑白照出現在我的眼睛裡,照片並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照片裡是一個八十年代中期的少女只見她穿着一身綠步軍衣,鵝蛋型的臉上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盈盈的對着照相機,兩根粗黑油亮的大辮子分開在兩肩之前,這是一個典型的屬於八十年代少女的“時髦照片”,而且在當時這個女孩肯定算是一個大美女了。
趙世海聲音似乎有些低落道:“這是我的愛人,叫於桂蘭。”
我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果然趙世海又換了一張照片,雖然我也可以算見過世面了,但這赫然傳來的恐怖畫面還是衝破了我的心理防線,我暗中倒抽了一口冷氣,但還好把持住了,沒讓自己表現的失態,趙世海道:“您沒事吧?”
我調勻呼吸,試探着問道:“剛纔您懷裡抱着的是……”
趙世海果然點點頭道:“那就是於桂蘭,二十多年了我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遭遇。”說完這句話這位文質彬彬的男人終於忍耐不住,捂着臉嚎啕大哭起來,我立刻意識到自己恐怕是又要面對一個隱匿於人世間的惡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