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警惕的朝身後望去。
果不其然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矮胖的年輕人蜷縮在桌子下,座椅上以一個大旅行包,位置正對着我們。
我抽出甩棍走到他面前,這人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伸手就朝椅子上的大旅行包摸去。
既然他連我命都想要,也沒必要客氣了,我毫不猶豫擡起甩棍對他手背狠狠砸下去,這人反應很敏捷,一縮手甩棍打在布包上。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布包裡的東西體積很大,而且質地異常堅硬,確實是塊石頭。
他嚇得渾身一抖,不由自主向裡蜷縮去,我惱火異常,一腳將桌子踢開,拎着對方脖領將他拖了出來。
“救命、救命啊。”他慘叫着道,好像我已經在他身上捅了幾刀似的。
“亂嚎什麼?我說要殺你了嗎?”話雖這麼說,我還是擡腳在他身上踢了幾下。
這人也是會裝,扯着嗓子要死要活的。
道士則對張鴻傑道:“就在酒吧的正對面,機括應該是撞在石橋堤壩護欄石墩背面。”
張鴻傑轉身出去了,再回來後手裡拿着一個對摺的橢圓形金屬邊框,顏色和箭桿顏色相同。
金屬邊框的造型就像是東北獵戶套野獸的大鐵夾子,邊框周圍有一圈圓形的小孔,箭桿應該是插在這裡面的,而當長箭從這裡彈出去後,就會被吸鐵石所引導,朝我飛來。
從原理上講和激光制導武器是差不多的。
真是我見過最先進的冷兵刃。
雖然他的目的是爲了殺死我,但不得不承認這件殺人暗器確實太牛逼了。
但我還是忍不住要踢他幾腳,老道攔住我後道:“這人不過是一小鬼,不值得爲他動氣。”
說罷和善的面容變的嚴肅起來道:“小杰你過來。”
張鴻傑垂頭喪氣走到道士面前道:“師父。”
我吃了一驚道:“您是文星堂堂主羅吉子法師?”
如果不是張鴻傑說他師父名叫羅吉子,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名字,但我也知道既然這人屬於天龍閣分堂堂主,必然是極有身份的道門中人。
他態度倒是謙和,仍舊像之前那樣慢條斯理道:“貧道正是羅吉子。”
對於他的出現我實在不能理解問道:“道長,您來臨江的目的不是爲了賣畫給我吧?”
“當然不是,這幅畫是我所藏珍品,平日給人看一眼都捨不得,自然不會賣了它,之所以會交給施主,其實是爲了他。”說罷,羅吉子指了張鴻傑一下。
“爲了張鴻傑
?這話從何說起?”我腦子越發糊塗。
“小杰,你自己把話說清楚。”羅吉子平靜的語調裡滿是威嚴。
“噢……”張鴻傑高大的身材低着頭,看着就是一個發育過快的小學生。
“張道長,你……難道有什麼事情是瞞着我的?”
“唉,您可別見怪,我、我說的事兒和實際情況有所出入。”張鴻傑苦着臉道。
“比如什麼事情?”我道。
“我、我不是因爲任務來到的臨江,而是、而是我想出風頭,抓吳高山其實是爲了自己,和正義無關。”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只能點了點頭表示這件事我知道了。
“對不起,我不該爲了一己之私而把您拉進這場麻煩中來。”
羅吉子道:“這幅圖不僅只是一幅畫,更是一種象徵,當施主將這幅圖掛在店內就等於是告訴懂行的人,這裡是天龍閣勢力範圍內,如是道門中人,茅山宗諸人從此過必來拜謁,若是有人與施主爲敵,見到這幅畫必然退避三舍,其實早在兩天前我就見此人在佈置鱷魚嘴的機括,而施主既然是受小徒之累我自然有責任對你的安全負責。”
“所以這幅畫是起到保護作用的?”
“是的,我還不至於窮到賣畫求款的程度。”羅吉子笑道。
“明白了,多謝道長援手。”我客氣了一句。
“不敢當,我只是替小徒還債而已。”說罷他表情頓時變的極其嚴肅道:“小杰,你必須對秦先生道以最誠摯的歉意,幸虧大家沒有因爲你的草率而受到傷害,否則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我只是想好好表現一次,沒想到我又搞砸了。”張鴻傑氣餒的道。
“你的想法沒有錯,但你的做法錯了,無論如何你不應該把外人牽涉進來。”羅吉子說這番話時語氣嚴肅到了極點。
“師父徒兒知道錯了,願意接受懲罰。”
“年輕人氣盛點沒人會怪你,但遇事一定要沉着冷靜,你是來解決這件事而非爲了一口氣來拼命送死的,吳高山是一堂堂主,手下能人衆多,就憑你一個人能殺死他?這件事做之前你仔細合計過嗎?”
“我……沒有?”
“你進入臨江前的一切行爲都在爲師監視之下,如果不是我暗中出手你早就不知死過多少次了,小杰,你爲自己的老婆,我的女兒考慮過嗎?”
“我……”說到這兒張鴻傑咕咚一聲跪倒在羅吉子面前道:“師父,我真知道錯了。”
羅吉子看着他的眼神分明只有疼愛,但
臉上卻絲毫不苟言笑。
“唉,徒兒,我希望你能記住這次教訓,千萬不要再爲出風頭而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中,這筆生意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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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一定謹記師父教誨,再也不做出格的事情了。”
“好。”羅吉子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
“師父,我已經打聽出吳高山的下落,咱們……”
“這件事不用再提了,壓根和我們沒有關係。”
“可是……”
“何來可是?難道你還不嫌麻煩多嗎?”
“我知道了。”張鴻傑小聲回答了一句。
羅吉子又對我道:“多謝施主照應,這幅畫就送給你了,一定將它掛在店內,這可不是我送你收藏用的。”說罷他將一萬五千塊錢放在桌子上。
隨後就是處理那個負責“制導”的矮胖子了,這人就像被抽走了脊樑骨,跪在地下上半身歪斜着就像一灘爛肉。
“他來這兒的目的就是爲了殺我?”我道。
“你是吳高山派來的?”羅吉子道。
他低着頭也不說話。
羅吉子站在他面前道:“我們不會爲難你,會讓你走的。”一聽這話他愣了,滿臉不相信的望向羅吉子。
“但是你得給吳高山帶句話,之前的事情都是誤會,我們不會再找他的麻煩,這座酒吧的經營着是我文星堂羅吉子的朋友,請他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的這位朋友,否則文星堂不會放過他的,你記住了沒有?”
那人木然的點了點頭。
“那就請吧。”羅吉子讓開路後這人立馬跑了個蹤影全無。
“叨擾勿怪。”羅吉子又對我施了一禮。
“謝謝道長對我的關照。”我也回了一禮。
第二天早上回去後我將昨晚遇到羅吉子的事和寧陵生說了,但他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只是微微一笑道:“終於出面了。”
“寧哥,難道你已經算到他會來了?”
寧陵生道:“別老是把我想的和姜子牙一樣,我沒那麼大的本事,但我是知道吳高山的,這人被稱爲情毒王,你知道情毒的意思嗎?”
“情毒?聽這兩字似乎是有點曖昧。”
“吳高山是製作情蠱的大師,這個人唯一別人說道的就是他來者不拒,無論對方是什麼人,只要是買情蠱毒的他不會拒絕,都會賣給對方,按道理說分辨黑白是非的人不該是他,他這行爲說不上是對的,但也說不上錯。”
“是的,畢竟買賣是雙方的行爲,和商家沒有直接關係。”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