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陵生沒有絲毫表情,只是“哦”了一聲。
這哥們終於吸取了教訓,雖然急的都快冒煙了,但一句過頭的話沒有說,只是小心翼翼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讓他們先動工吧,彆着急。”
“那我就先不管了?”
“咱也管不了什麼。”寧陵生道。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臨走前寧陵生道:“吳總,這件事你聽我的沒錯,雖然眼前我還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可以肯定一點,先修廟的人是要倒黴的,所以稍安勿躁吧。”
“但願如此吧。”說罷他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我的情緒也很低落,準備離開,寧陵生道:“你也不用難過,鬼寶姓陸的雖然手底下有點本事,但想要燒死鬼寶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道:“你的意思是鬼寶沒死?”
“癲教捉鬼道士並非對於鬼魂有多深的瞭解,他們主要強於法術修煉,這些人總覺得對付鬼魂的唯一手段就是強大的法術摧毀,但鬼寶絕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摧毀的鬼魂,如果是被這隻施工隊裡降頭師看見鬼寶,是絕對不會如此草率行事的。”
“這麼說鬼寶其實是大有來頭的?”
“這世界上對於鬼魂理解最爲深刻的是兩種人,一是有道行的道士,二是東南亞降頭師。因爲這兩類職業都是既克鬼卻又養鬼的,只有這種人才能從根本知道鬼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寧哥,你屬於哪一類,我覺得你對鬼寶確實很瞭解。”
“我說過自己從小就接觸了東南亞的方術,所以第一次見到鬼寶的肉身我就看出這是泰國阿贊養的小鬼,其實小鬼和人的性格差不多,都有屬於自己獨特的個性,但小鬼畢竟是鬼,所以難免會帶有陰狠詭譎性格,所以看阿贊手段高低,不是看小鬼本領有多大,手段有多狠,而是看這小鬼的性格是否和人近似,越是顯得單純善良的小鬼,其實越是強大,因爲這類小鬼有提升能力的特殊本領,而非是一步到位的古曼童,隨着時間推移,他的能力也會變得越發強大,所以僅憑姓陸的一把真火絕不可能輕易燒死鬼寶。”
“沒錯,連鼠妖如此強悍的能力都沒能害死他,何況一個普通凡人。”
“你說的很對,所以姓陸的這個人和你犯了同樣的問題,他覺得自己能力通天,天下無敵了,卻不知道離倒黴已經不遠,秦邊,你見過這世上有誰去和一個
將要倒大黴的人爭一時長短的?”
“除非傻瓜啊。”我道。
“是的,所以這是個看似強勢,其實已經黴運高照的人,我們不但無需與之爭強,且一定要與之保持距離,別被他的黴運沾身,這個道理和打仗一樣,爭輸贏不是一城一池的勝利,而是要看結果,最終的贏家纔是真正的贏家。”
“受教了寧哥,我就靜下心來看他熱鬧就是了。”
“是的,現在咱們就是隔岸觀火。”
看來寧陵生早就有把握了,我也是吃飽了撐的瞎操心,於是放心的返回房間裡睡覺了。
之後幾天我們每天的任務就是上午在廠區裡轉來轉去,下午上樓頂四處眺望,只見姓陸的帶領着一支施工隊在生產區的西北面打地基開始建廟的基座。
在這種地方不可能建造大型廟宇,只能建小型神廟,我們三個站在樓頂上看着忙忙碌碌的修廟匠人,王殿臣道:“大哥,你說這些人爲什麼要修廟呢?如果我們知道修廟作用不大,以這些人的能力他們應該也會知道吧?”
“姓陸的也算是有有修爲的道士,他肯定知道這廟修起來不會有絲毫作用,之所以堅持修廟應該是對於能力過於自信,修廟只是行爲,他暗中在尋找盤踞或是從此地流浪而過的鬼魂,將之一一捕殺。”
“他認爲只要將鬼魂除盡,一切怪事就不存在了。”
“寧哥,他在修廟的事情上和咱們有交集我能理解,可是這些人爲什麼會關注劉小花生的孩子呢?”
“道理其實一點也不復雜,因爲他們不希望我身邊有強大能力的人存在。”
“劉小花和天極狼生下來的孩子有什麼特質呢?”王殿臣好奇的道。
“其實咱們這兒纔是狼人真正的出處,天極狼和人混交所生出的後代如果是狼形,那就是一隻天生的天極狼,如果是人形則是狼人。”
“也就是西方傳說裡月圓之夜變身成狼的人?”我驚詫的道。
“其實無需月圓夜,狼人是可以隨時變身的,一旦變成狼的形態,速度、力量將會有巨大提升,自然界任何猛獸的力量都無法與狼人相抗衡。”
我這才明白劉小花孩子的“隱藏能力”,沒想到居然如此牛逼,不有讚歎道:“咱們算是又多了位強援。”
寧陵生點點頭道:“而且狼人是玄門中人的天敵,他強硬的骨骼和靈敏的速度都是抵禦法術最好的能力,所以很多狼人都會被培養成獵殺術士的殺手,用於獵
捕遊蕩世間的不法玄徒。”
我忽然產生一股念頭,劉小花這次和天極狼的交配很有可能不是無意中發生的“事故”,或許是他早有安排,一切都是按照寧陵生的計劃展開的,否則產生的結果不應該有如此的針對性。
可轉念一想如果寧陵生真有對付“不法玄徒”的打算,是絕對不會提前告訴我們的,而且這類人與他也沒什麼關係,如果人整天爲了根本沒多少可能接觸的險情而大費周折的做準備,那這人一定是瘋了。
所以寧陵生一定是有其目的的。
只見姓陸的親自在現場監督,他可能以爲我們會對展開報復行動。
然而事情很快就如寧陵生所料,發生意外狀況了。
就在這些人的工程展開後第三天的夜晚,因爲降溫所以狂風大作,神廟不知因何而起了一場大火,在狂風的催動下,大火熊熊燃燒,來了三臺消防車纔算熄滅火勢,只差一點點就要波及生產車間。
而這場火將剛剛建好的地基給燒了個一塌糊塗,磚頭全成了煤球。
一場火災最開心的就是吳有生,他第一時間跑到賓館,喊我們看這場大火,估計過年的時候他都沒這麼快樂過。
不過這場火確實比較奇怪,因爲火勢過於兇猛,烈焰滔天,其實現場真正能夠燃燒的也就是打地基使用的一些木條,和工地現場一些木製工具,而火紅的火光將黑暗的天空給映紅一大片,整個工廠區域都在橘紅色火光的映襯下變的火紅一片。
偏生如此劇烈的火焰居然沒有產生多少煙霧。
寧陵生看着大火道:“做好準備,姓陸的肯定要來找我們麻煩。”
“但這把火不是我們放的。”
“說這個沒意思,他不會相信的。”
“那這人來我們該怎麼辦?”我道。
寧陵生想了想道:“當他空氣,還能怎麼辦?”
“他萬一動了手呢?”
“目前來看這人應該沒和我動手的膽量。”寧陵生自信滿滿的道。
他絕不是一個茫然自信的人,所以我們都很放心的跟在寧陵生身邊。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姓陸的就滿臉怒氣的找上門來,他壓抑着內心極度憤怒道:“你們這幫混蛋,居然和我玩陰的。”
“你罵誰是混蛋?”寧陵生冷冷道。
“我……我罵你兩個手下。”姓陸的果然對寧陵生很是忌憚,根本不敢和他發生正面衝突,只敢對我們撒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