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的道:“這裡還能有我們兩的事情?”
“當然有了,否則你兩來這裡幹嘛?看熱鬧嘛?”寧陵生道。
“好吧,那我兩要做什麼?”
“很簡單,你兩分別躲在指定地點,到時候如果看到一個不屬於我們的人從你兩藏身之地經過時,拉開漁網就行了。”
“這簡單,沒問題。”我道。
“難度不大,但張開漁網的時間要正好,過早會讓它有躲避的時間,太遲的話它就跑過去了,所以你兩一定要沉下心,一定要鎮定。”
“大哥放心吧,一個網都拉不好,我們不成廢物了。”王殿臣道。
隨後我們進入了準備階段,我們的藏身地是在兩株相對的旱柳之後,隨後在泥巴地上挖了一條細長的溝渠,將漁網埋入了溝渠裡又在上面埋了淺淺一層稀泥。
一切準備好之後就等拆廟了。
此時雨下的越發大了起來,簡直就像是倒水一般,這時就聽建廟的工地裡傳來轟隆一聲,似乎是磚塊倒地的響動。
隨即又是嘩啦一聲大響,只見對着我們的一面山牆被人生生撞開一個大洞,黑夜中只見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大步朝我們藏身地跑來。
雖然雨夜的樹林中光線很差,但寧陵生站在了牆頭上,用一盞狼煙手電對準狂奔的“人”,所以我們能清楚的看到它的外形。
這個雖然也有腦袋、身軀和四肢,但體型很是奇怪,這個黑影沒有脖子,腦袋上就像卡了一個鋼盔,圓不隆冬,雙手很長几乎能到膝蓋,大腿又粗又壯,小腿卻很纖細,而且全身烏黑,卻又不像是穿了雨衣的緣故。
這時就聽夜空中有林清揚暴喝一聲道:“着。”半空中一道無光閃爍,我清楚的看到一顆鐵蛋子準確無誤的命中了“黑人”的左肩。
帶出的血液並不是紅色,而是透明的類似於粘液的液體。
中招之後的“黑人”爆發出一陣沉悶的吼叫聲,那聲音就像是狗在威脅對手時發出的低沉咆哮聲,但速度上沒有絲毫減緩。
林清揚接二連三的射出鐵蛋子,黑人跑出射擊範圍時至少中了三四招,此時它距離我們更近了,所以看得更加清楚,只見這黑人碩大的腦袋上除了一對大眼睛,居然沒有別的五官,而它的雙掌似乎是連在一起的,但指甲非常尖利。
接下來可就是我和王殿臣大顯身手的時候了,於是我對王殿臣豎起大拇指,他也做了迴應。
只見這黑皮怪人揮舞着極長的手臂,張牙舞爪
的朝我們衝來,眼看就要衝到陷阱所在,我們兩猛地一把拉起埋在泥巴地裡的漁網。
然而千算萬算我們也沒能想到這個“黑人”跑到漁網前忽然雙腿跪倒在地呼呼喘着粗氣,似乎是力氣用盡了。
我們兩都愣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聽寧陵生高聲道:“用網罩住它。”
我們這才反應過來,正打算扯出網來罩住這個怪物,沒想到它隨手從地下抄出兩團黑泥來分別砸在我兩的臉上。
這怪物出手的速度極快,準頭又準,一團溼泥糊在我兩的臉上,眼睛、鼻子、嘴巴全都糊住了,也來不及對付它了,伸手將臉上的溼泥巴扒拉下來,一睜眼這怪物消失不見了。
就聽寧陵生道:“快跑,它就在你們頭頂。”話音未落一團又腥又黏的液體滴落在我的腦袋上。
我下意識的擡頭望去,只聽一聲尖利的嘯叫,那怪物從樹梢間一躍而下,將我按倒在地。
這下真是“零距離”接觸了,看的更加清楚,這怪物並非只有眼睛,只是其餘五官都是一團漆黑,看的並不清楚,此時它衝我張開嘴巴,只見滿嘴尖利的牙齒根根猶如刀尖一般鋒利。
只見王殿臣衝過來狠狠一腳踹在怪物的腦袋一側。
然而這一腳並沒有傷到怪物,反而是他從身邊滑出,摔倒在地。
這怪物渾身全是透明的粘液,即便在大雨之中也是不斷的從身體內部滲透而出,所以渾身滑不溜丟,根本毫無接力處。
眼見它那滿嘴的尖牙就要朝我咬來,慌亂之下我雙手亂摸本來是想掏出甩棍抵抗的,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我順手就掏了出來塞進怪物的嘴裡。
它是毫不猶豫張嘴就咬了下去,只聽“喀拉”幾聲脆響,我這纔看清那是裝着寒冰的布袋,這怪物一口咬壞了布袋后里面的寒冰便進入了它的嘴巴。
驀然就見這怪物騰空而起,足足躍起有四五米的高度,在空中連翻了三個跟頭,隨即落在地下後更是四下亂竄,但看它的行爲似乎並不是爲了逃跑,而是掙扎。
王殿臣拿起一根樹棍,我趕緊制止他道:“別動手,隨它去,這怪物估計是吞了一塊寒冰,凍死這狗日的。”
爲了防備被它撞到,我們躲進了樹後,只見這怪物翻轉騰挪,攪得泥漿四處飛濺,啪啪作響,眼看着它狀若瘋癲的行爲,我正在考慮接下來該如何制服它,沒想到這怪物四肢一挺,仰面朝天躺在泥巴地裡沒了動靜。
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裝死?正當我們猶豫不前
時,林清揚走到距離怪物十幾米遠的地方,他舉起彎弓將兩枚鐵蛋子準確無誤的射入了怪物的腦袋裡。
怪物一動不動,已經死透了。
我們這才從藏身之處走出,走到怪物身側,片刻之後寧陵生他們也趕了過來。
眼看死在地下的黑黢黢的怪物屍體他道:“這是一個河伯。”
“河伯?這就是河伯?”大壯子驚訝的道。
“河伯就是水猴子了?”我道。
“準確的來說河伯是騎蛟龍的人,據說水中蛟龍都是由河伯養大的,而蛟龍之所以能興風作浪,也是河伯訓練出的本領,所以河伯比水猴子厲害多了。”寧陵生道。
隨後他指着旱柳林道:“旱柳木克河伯,所以這裡是一處鎮壓河伯的風水局,我聽說羊頭在河水中逆流而行,就知道此地十之八九鎮了一隻河伯,過來一看果然如此,而這座所謂的山神廟就是鎮壓河伯的封印地,我們想要在此地修建廟宇,就得首先搞定這隻河伯,否則遲早會有人死在它的手上。”
“寧哥,幸虧你懂行,否則真是死了人都白死。”
“修廟的人如果不懂行,那就是自殺。”
“那麼海沙和林師傅來就是對付河伯的手段了?”我道。
“是的,河伯渾身是粘液,滑不入手,想要傷它必須要用沾了木屑的鐵蛋子,而海沙則是鋪一條引導河伯的路,這種怪物對於腥味是非常敏感的,所以他會順着海沙撲成的路逃走。”
“可是我沒見着海沙啊?”我道。
“和泥巴混在一起撲成了一條路,就是從山神廟直通此地的地面。”說罷寧陵生用腳踩了泥巴地幾下。
“原來如此,那麼接下來就能放心大膽的修廟了?”我道。
“是的,明天開始正常幹活。”寧陵生道。
於是當晚我們將死亡的河伯點火給燒了,而直到河伯燒成灰燼,他胃裡的幾塊寒冰愣是沒有被火融化,上門陰的強大由此可見。
隨後第二天我們便正式開始修廟,很快一座嶄新的山神廟便拔地而起,雪松等人看了之後也覺得非常滿意,爽快的給我們結了工錢。
離開東廣村時寧陵生特意和老汪頭面談了一次,告訴他活死人養在生人區可能會造成的禍端,老汪頭是滿口的答應,但從他說話的語氣我估計無論如何這個詭異的孩子他們是準備繼續養下去了。
或許我們無法理解這些老人的寂寞,所以話說到爲算,寧陵生帶着我們退出了東廣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