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的道:“寧哥,這件事其實很明晰了,昨天你也算出結果了,爲什麼要再度證明?”
“這可不是再度證明,我其實早就知道毛家人害死了老物,但是究竟是那一種動物?屍體現在何處?必須要掌握這些信息,否則無法幫到毛聖。”寧陵生道。
“那麼屍體埋在何處這點如何知曉呢?”我道。
“耗子吃完食後會返回窩裡,而王師傅設點捕殺的老鼠胃裡都有肉塊,所以這些耗子是剛吃過食後不久,可以斷定這具屍體就在耗子前進相反的位置,所以只要沿着耗子在土層裡的行動軌跡就能找到屍體所在,而這就需要用到王師傅的本領了。”
王金髮對我們說的話似懂非懂,但看在錢的份上他答應替我們追蹤耗子土層下的行動軌跡。
耗子天生會打洞,在土層下的行動能力是極強的,不過既然是在土層裡爬行,自然就會留下蛛絲馬跡,捕鼠人能順着土層下耗子的行動軌跡找到它的老巢,自然也能順着土層找到它曾經去過的地方。
不過這是磨洋工,屬於極其細緻的工作,所以臭氣是最大的障礙,於是寧陵生讓毛軍送來了四副防毒面具,我們帶着專業設備再度進入工地,經過大半天細緻的挖掘工作,王金髮終於停了手,他起身道:“應該就在這下面了。”
耗子的活動區域基本在淺土層,所以王金髮挖的坑並不深,他很清晰的捕捉到了耗子行動的蹤跡,但是在他所站立的區域土層下的泥土已經出現了腥臭並泛着泡沫的髒水,在陽光下能清楚的看到一點點的泡沫從土層下冒出,土層下的泥土也比別處潮溼許多。
寧陵生道:“這是屍液,屍體腐爛後流淌出的液體,臭氣就是由此來的。”
“這麼說那具屍體就在這下面了?”我道。
“是的。”說罷寧陵生對王殿臣道:“你去給買五百斤麪粉來。”又對我道:“你去聯繫毛軍,讓他立刻就來,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
毛軍自然也不敢怠慢,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隨後兩人在車上商量了很長時間,最終毛軍滿臉無奈的從車上走了下來,他似乎很是沮喪,默默的站在那兒抽菸,而寧陵生則走回我們身邊。
“寧哥,你和他說了什麼?這人怎麼立馬就跟霜打茄子一樣?”我笑道。
“他心情肯定不好,因爲我讓他在當地修一座廟,而非渡假村,賺不了錢心情當然不好。”寧陵生道。
“只有用修廟的方
式才能讓他父親恢復正常?”我道。
“兩回事,當地死了一條老物,如果立刻就在其上修建築肯定還要招惹血光之災,所以修廟是最好的辦法。”寧陵生道。
毛軍想了很久,隨後走到寧陵生面前道:“我想好了,廟還是緩緩再說,先搞定那具屍體吧。”
寧陵生也沒勸他道:“成,沒問題,不過老物出土時一定不能讓不相干的人進到現場來,這個你得有把握。”
“我會安排人加強安保的,地下這具屍體會很大嗎?”
“估計小不了?”
“屍體如何處理呢?”
“用火燒,但必須是用乾燥的松木。”
“我立刻安排人去找松木。”
毛軍走了之後寧陵生微微搖頭道:“百年的壽命,居然毀在了挖掘機駕駛員的手中,真是可悲。”
之後一切安排妥當,現場只留下我們三個。
隨後將五百斤麪粉倒入一輛嶄新的手推車中,我和王殿臣拿着鍬把挖掘埋着屍體的土層。
寧陵生告誡我們一定要小心仔細,千萬不要在二次傷害屍體。
於是我們小心翼翼朝下挖掘,沒挖多深,就覺得鏟入泥土越發鬆弛,果不其然,隨着我一鍬土挖上來後,土層下一段五彩斑斕的鱗片露了出來。
寧陵生道:“是一條百年蛇精。”只見裸露出來的蛇屍保存完成,尚且未有腐爛。
寧陵生鏟了一鍬雪白的麪粉灑在蛇屍身體,隨後我們繼續挖掘蛇屍,寧陵生則不斷將麪粉灑在蛇屍身體,王殿臣道:“大哥,屍體上撒麪粉有什麼說法?”
“死亡的精怪屍體一旦暴露在陽光下,再掩埋就必須用最純淨的物品,其實御洗鹽是最好的,但我們沒那麼多的量,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用麪粉了。”
隨後蛇屍的腐爛程度開始嚴重,蛆蟲更是一堆堆出現在蛇屍已被貯空的軀體內,最終我們挖到了蛇頭區域,這條蛇是挖掘局插入土層後生生將其腦袋給切斷了,而這條蛇約有十幾米的長度,粗如成人大腿,就以體型論可以算是一條世所罕見的巨蟒了,但是和我們所見到的那條三百年老蛇精相比,這條蛇也就算是粗點的黃鱔。
“駕駛員肯定是看到了這條巨蟒,以至於被嚇瘋了,而毛聖應該不是遭報應,而是中了蛇毒。”寧陵生道。
“中了蛇毒?蛇腦袋都被砍掉了,哪來的蛇毒?”王殿臣道。
“這條蛇花斑極其鮮豔,是毒蛇,
百年老蛇精,體內必然存有毒氣,一旦被斬首體腔內的毒氣會緩緩而出,毛聖必然是出事後來到此地觀察情況時中的毒。”
“那麼替毛聖解圍就是解毒了?”我道。
“是的,這事兒並不玄。”寧陵生道。
此時整條蛇屍都被面粉覆蓋了,而用於焚燒蛇屍的松木也運到了現場,寧陵生讓人將松木堆在蛇屍之上,隨後用御洗鹽沿着蛇屍周圍撒了個圓圈,隨後又灑了一把曬乾的葉子在松木上。
一把火點燃之後,只見煙氣氤氳而起,隨即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清涼氣味,而松木燃燒時也會散發出一股幽香,漫天的腐臭氣息消散一空。
說也奇怪,燒到後來一股濃郁的黑煙滾滾而起,大有直衝入雲霄之勢。
寧陵生嘆了口氣道:“可惜啊,一條成精的老物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寧哥,我有事和你說。”
“什麼事?”
“昨天晚上耗子方丈找上門了。”
聽了這句話寧陵生似乎並沒有感到驚訝,點點頭道:“被上門陰打跑了?”
“這次可能不是打跑那麼簡單,我估計它小命難保了。”
“哦,這麼自信?”寧陵生道。
“我親眼看到上門陰的陰寒之毒上了它的身體,這隻死老鼠現在應該凍僵了,不過我奇怪的是它爲什麼會追到這裡,按理說饅頭和我們不在一起,它的首要目標是饅頭啊。”
“這隻福鼠你可千萬不要小看了,我感覺它已經具備了人的思維,到這份上可就不是普通精怪了,這就是一隻妖物,知道妖和怪的區別嗎?”
“不知道,神話故事裡妖怪這兩字兒是連在一起的。”我道。
“其實不一樣,怪指的是突破生長極限的動物或植物,但本性並未發生變化,而妖則不同,到了這份上就具備了複雜的思維能力,和人基本就差不多了,否則一隻老鼠如何能控制人爲它做事?”
“這隻老鼠之所以找到你我猜它的想法就是擒賊先擒王,它只要畢其功於一役,擊敗上門陰後饅頭就是它案板魚肉,否則即便它能殺了饅頭,也無法躲避上門陰的報復。”
“有道理,不過這次它恐怕是難逃一劫了。”
“也別太樂觀,這種成妖的動物可比你精多了,沒有把握的戰鬥它肯定會留有餘地的,所以就算輸也不會搭上性命的。”
我卻不以爲然,認爲寧陵生太過於小看上門陰的手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