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都吃了一驚,怎麼想都覺得這事兒不真實,老頭是不是和我們開玩笑呢?
看我們半信不信的表情,他道:“怎麼,我說的話你們不信?那簡單,到晚上你們就知道了。”
“大叔,你別嚇唬我們啊,我們膽子可小。”
“膽子小你們敢到這個地方來?糊弄誰呢?”老頭呵呵一笑。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您能和我們說說嘛?”
“和你們說這事兒?小老頭還想多活兩年,可不想找這個麻煩。”說罷他起身道:“油餅子,趕緊滾出來,改放尿了。”隨後一隻土狗翹着尾巴慢悠悠走了出來。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他道:“大叔,我們來這兒確實有事兒要辦,請你幫幫忙。”
老頭頓時眉花眼笑道:“這麼大的錢,可真是好。”說罷接過錢,緊緊攥在手裡。
我和他們兩使了個眼色,頗爲得意。
老頭道:“我這輩子啥都缺啊,但就是不缺錢。”說罷張開手掌,只見錢在他的手裡居然成了碎片,微風一吹四下飄飛。
我都看傻了,這是什麼手段,居然能把紙捏碎?
老頭也不理我們,嘴裡叼着煙槍,雙手背在身後晃悠悠的朝田埂深處走去。
這人肯定不能招惹,於是我們三人趕緊轉身回去了,進了屋裡李姐已經把中午飯菜做好了,四菜一湯,菜香氣撲鼻。
再出去之前我肚子就有點餓了,但現在真沒半點感覺。
寧陵生和盧十一坐在沙發上聊着閒話,饅頭在桌肚下轉來轉去,應該是肚子餓了,看見我們它蹲坐在地下,仰起腦袋直晃小尾巴,那模樣要多萌有多萌,看得人心都化了。
“別饞了,我來餵你。”王殿臣抱起它盛了一碗湯,突然他大喊一聲道:“我操。”接着鬆手將饅頭丟在地下。
只見他心口處出現了一片明顯的潮溼痕跡,原來小狗尿了他一身。
饅頭做了這件事後邁着小短腿跑到盧十一身邊,縱身上了沙發後一對明晃晃的小眼珠似乎得意洋洋的看着王殿臣。
“這個小混蛋陰我。”王殿臣笑罵道。
“誰讓你得罪盧道長了,這小狗可是盧道長帶大的。”我和慕容御哈哈笑道。
盧十一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他看清楚後笑着將饅頭抱進懷裡道:“你行啊,敢往救命恩人懷裡撒尿?”
它用鮮紅的小舌頭來回舔了一下嘴巴,低聲哼哼着。
王殿臣道:“小心我在你尾巴上掛串鞭炮點了。”
“你換件衣服吃飯吧。”寧陵生道。
坐上飯
桌後寧陵生道:“看到了什麼?”
“這事兒是真奇怪了。”於是我把遇到老頭的前後經歷都告訴了他。
聽罷寧陵生有些吃驚的道:“老人說這裡住的都是死人?”
“是啊,寧哥這老頭是真有本事的,居然把一張百元大鈔給捏碎了。”我道。
寧陵生已經盛了一碗湯準備喝,聽我這麼說端着湯想入了神,只見湯碗越來越斜,眼看就要溢出碗口,我道:“寧哥,湯要灑了。”
他愣了一下,這纔回過神來道:“老人不是普通村民,他在這裡爲什麼呢?”
“是啊,我也在想這事兒。”
正說話李姐從廚房出來道:“我去買些日常用品回來,這裡平時很少住人的,所以沒有準備。”
“李姐,先不忙買東西,咱們這個地方還有沒有人住呢?”
她愣了一下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您知道這裡面面的原因嗎?”
“原因我真不知道,我不是本地人,我是遠東公司福東分公司的人,一年前我失手刺死了我的丈夫,本來至少是要判十年以上徒刑的,但是魯總通過關係把我救了出來,作爲交換我得在這兒工作,保證小區的衛生,每天晚上要點燈籠。”
“點燈籠?”寧陵生問道。
“是的,每棟屋子大門後都有一盞白燈籠,天黑之後必須要點亮。”
“如果不點亮呢?”
“那就打斷我一隻手。”李姐說罷低着頭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寧陵生也不吃飯了,起身在屋裡來回轉了幾圈道:“我們這次來恐怕是招惹大麻煩了。”
“咋了寧哥,你想到什麼了?”我不免緊張的小心臟嘣嘣直跳。
他擺了擺手道:“等魯總電話吧,也只有他能說清楚這裡面的事情。”
我們也沒心情吃飯了,盧十一把饅頭放在桌子上,它吃的那叫一個痛快,王殿臣湊過去道:“寧哥,我怎麼從沒見你餵過雪兒呢?”
話音剛落就見寧陵生寬大的袖子微微飄動,雪兒雪白的小腦袋從袖子裡伸了出來,隨即又縮了回去。
“雪兒進食時間是在晚上,你當然看不見了。”寧陵生道。
“唉,大哥,真羨慕你。”王殿臣就想養一隻銀貂。
“你別以爲養銀貂是容易的事情,一旦養了它你就與葷腥禁絕了,因爲銀貂嗅覺極其敏銳,吃肉會讓人體產生羶腥,時間長了會影響銀貂的敏捷性,甚至連汗都不能淌,因爲汗餿味會讓銀貂感覺煩躁。”
“我知道了,難怪寧哥只吃素食,而且從來沒見你劇烈運動過,都是因爲銀貂
?”我道。
“這兩樣事情說得容易,天長日久堅持下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殿臣,真給你一隻銀貂,你覺得自己能堅持過這種生活多久?”
王殿臣愣了好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道:“好吧,我承認自己想多了。”
之後李玲買東西回來我們也沒有再問她什麼,因爲她也不可能知道的更多了,就算知道也不會說,既然如此何必爲難一個苦命人呢。
寧陵生看過李玲的面相,她上停寬大,中停平穩,下停飽滿,這樣一副面相的女人是極其善良隱忍的性格,如果不是男人將她逼到一定程度是絕對不可能動刀殺死自己丈夫的,加之長期獨自生活在這種陰森之地,這對人精神已是巨大的折磨,我們不應該再去打攪她了。
沉悶的時間總是過得緩慢,從中午到傍晚六點就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但好歹是到了,當電話鈴聲響起時,我暗中鬆了口氣,繃緊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寧陵生接通了電話,從開始到通話結束他就說了一個字:“喂!”
一直是魯總再說,整個通話時不到十分鐘,寧陵生靜靜聽完之後掛了電話,將大哥大放在桌子前的茶几上隨後他對廚房裡忙着做菜的李玲道:“李大姐,做飯的事情稍微緩緩,你先去點蠟燭吧。”她機械的脫了圍裙出門而去,彷彿沒有靈魂一般。
“我們確實是被騙來的。”開頭寧陵生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沒人疑問,所有人安靜的等他繼續。
寧陵生想了一會兒道:“馬福友其實早就死了,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兩人一起打拼的天下,遠東公司至少有一半股份是馬福友的,但是他的運氣不如魯總好,七年前魯總請高人爲他請了一次天官,也就是天官術,這是一種極其陰毒的請運手段,甚至比養陰獸更加惡毒。”
“簡單來說就是請衆人運道集於一身,甚至可以取人壽延己壽,魯總想的是他能得到村裡人的運氣事業上有突破後再以改善村裡人的生活回報他們,所以也不虧心,但他沒有算到一點,村裡人根本沒有機會等到這一天了。”
“他截取了村裡人的運氣後,沒過多久馬福友就因爲吸毒被抓了起來,魯總通過手段奪去了馬福友在公司的一切權利,以每年分紅馬福友紅利百分之十的代價獲得了遠東公司所有股權,但他沒想到的是馬福友就是用這百分之十的分紅買了槍支彈藥,並僱傭了十名境外槍手返回村子對油籽村村民展開了大屠殺,住在這裡的村民幾乎被槍殺殆盡。”
“表面看兇手是馬福友,但其實是天官術害死了當地村民,魯總用他們的生命換取了如今的富貴榮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