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於燁身後,從餐館外面圍觀人羣讓出來的那條路走出去,於廈、白靈薇、許晴安和曹亞蘭都是一副表情平淡、目不斜視的樣子,彷彿個個都成了絕代高手,傲視天下難於一敗的感覺。
直到老出去老遠,曹亞蘭才重重拍在於燁肩上:“哈!你剛纔那一手好帥,怎麼做到的?教我。”
“可以,不過要等你能做到這樣會有一段比較漫長的時間,而且會很辛苦。”要是換成別人,於燁估計理都不會理,但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曹亞蘭想學的話他是願意教的,在天極大陸,絕對保密的是各個門派的佐技,而並非修真,蠱門的東西他不敢亂教,但和修真有關的東西卻不成問題。
玻璃沒有韌性,也沒有延展性,要用掌緣切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須對真氣有着極爲精確的控制,於燁之所以能在兩個多月的時間內修煉到練氣四層,是因爲輕車熟路,而曹亞蘭得從頭學起,光是練到可以感知靈氣就需要花費一兩年的時間,說時間漫長絕不是誇張。
曹亞蘭楞了一下,“噗”一聲笑出來:“我開玩笑的啦,打打殺殺的有你們這些男人就好,纔不要學,要真學會了誰還敢娶我呀!”
說笑了一陣,三女又要接着逛,於燁卻執拗的要回去,頓時引得哀嘆連連,被說成了古住今來的掃興第一人。
“不是要過生日了嗎?我得回去準備生日禮物。”於燁說出了他要回家的旅遊。
“好啊好啊!是什麼生日禮物?”曹亞蘭睜大了眼睛。
“後天就知道了。”於燁說着走向菜市場,他可沒有忘記今天出來的目的。
特地買了條三道鱗,回到家把魚鱗都收集起來,做了條香噴噴的薰魚,這是於燁第一次顯露相對複雜的烹飪手藝,得到了一致的稱讚,他做薰魚是很有一手的,師父偏愛吃素,但每次於燁做薰魚都會吃兩塊,這已經算是頗高的讚賞了。
吃完飯就把大家趕回去,讓白靈薇呆在臥室裡不要出來,於燁靜下心來開始製作生日禮物。
…………
這天下午六點,曾家的辦公樓頂層,十多個面色嚴峻的人圍着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除了曾家的直系子弟外,這裡還多了兩名中醫、兩名西醫和兩個本是敵對陣營的人,一個叫於恩明,另一個叫於恩澤。
被圍着的青年正是曾誠,身上連接着無數條細線,通向了旁邊的監測儀器,臉仍在腫着,緊張得滿頭大汗,一旁的曾輝看着他的樣子,回想起電影院外和小巷裡發生的事,心有餘悸。
曾家人原本是鐵了心要立即報復於燁的,沒想到於恩明聽到了這個消息後立即就帶着於恩澤上門來,向曾家說明了於燁那個威脅的真實性,一下子就把曾家嚇到了。
持續了兩天的檢測沒有任何結果,曾家人還以爲於恩明兩兄弟是上門來調侃他們的,直到於恩明說起了發生在楊桃芬身上的事、察覺到天恩澤的精神狀態有點不對頭後,才由家長曾知明召集衆人來到這裡。
至於來這裡的原因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是送別?是想當衆揭穿於恩明的謊言?還是……想看看於燁到底有多恐怖。
四個醫生一致認爲於恩明所說的事不可能發生,他們都是很權威的診斷大師,治癒了不計其數的疑難雜症,好端端一個人不就牙齒被打掉了嗎?至於會死人?
六點半,於燁所說的時間到了,所有人都變得緊張起來,大多數都去看那些監測儀器了,還有的擠不過去,緊盯曾誠。
六點三十二,一個屏息了好半天的人長吁了一口氣,衆人聽到後也輕鬆下來,幾個醫生臉上都出現了愉悅的神色,曾知明答應過,只要曾誠真的沒事,他們每個都能得到十萬元的獎勵,不過是來這裡站了一會而已,這筆錢賺得可真輕鬆。
交談聲出現了,一開始很小,越變越大,不少人轉過去看於恩明,一些甚至開口諷刺。
於恩明的眉頭緊緊的鎖着,目光一刻也沒離開曾誠,對身後的言論聲和嘲諷聲罔若未聞,突然,他眉頭一鬆,朗聲說道:“他的手。”
所有視線整齊劃一的集中到了曾誠身上,看到了他驚慌失措的表情。
手掌連同手臂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完全無法移動,整隻手掌傳來針刺一般的疼痛,如果能低頭,他就能看到兩隻已經是烏黑色,腫了好幾倍,現在已經比腦袋還大。
楊桃芬罵了於廈,所以她的舌頭出了問題;曾誠打了於廈,出問題的就是他的手。
然而最奇怪的是,曾誠已經疼得滿頭大汗,嚇得幾欲暈倒,他的心跳卻完全沒有變化,畫腦電圖的幾根針都抖得快要從機器上飛出來了,心電圖卻依舊平和無比。
於燁要懲治一個人,又怎麼會讓他暈過去,對楊桃芬如此、對羅光遠如此、對曾誠也是如此。
“快,快放血!”一名老中醫上前就要劃開曾誠的手臂,曾誠臉色蒼白,全身的血液都已經集中到了雙手,這一點就算沒學過中醫的都能看出來。
然而還沒等老中醫走進,兩隻熊掌般的手“噗”的爆開,鮮血炸得到處都是,於恩澤猛然睜大眼睛,這一幕又勾起了他的回憶。
曾誠的身體抖了一下,監測儀器上的心電圖突然從綠色的心電波形變成了紅色的直線,西醫抱着除顫儀衝上去,拉開曾誠的衣服開始電擊,第一次200J,第二次300J,第三次360J……
除了電擊的那一剎那,曾誠的心臟始終都沒有動靜,見同事還要電,另一名西醫說道:“不用了,是……是大腦……”
搶求曾誠的醫生停止了動作,表情呆滯的轉過頭來,這纔看到了腦電圖和心電圖一樣,變成了筆直的細線。
腦死亡,對西醫來說就是真正的死亡,內臟、骨骼、關節都可以置換,唯有神秘的大腦是換不了的,就算能換,人也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身體是臭皮囊這句話並沒有說錯,只是不完整,應該說身體是大腦的臭皮囊。
醫生停止急救後,曾知明寒着臉對於恩明和於恩澤招了招手:“來,我們到隔壁談一談。”
談的是報仇的事,不過於恩明並不是想替楊桃芬報仇,他是在害怕,怕到了忙着爺爺來到這裡、想要先把於燁除掉的地步。
…………
六一兒童節,小朋友開開心心,高三黨揮汗如雨。
離高考還有六天時間。
週一佈置完了考試事宜後便開始放高考假了,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也是曹亞蘭的生日。
能容納三十人的加大包間裡,先到的同學已經開始玩骰盅了,一襲淡黃色的晚禮裙,不對稱設計,露單肩,化了簡單的妝,曹亞蘭無疑是今天的焦點,無論誰見到了她都要稱讚一番,一些男同學高呼後悔,平時怎麼沒注意到曹小姐如此漂亮。
站在門口盼着於燁,曹亞蘭接到了表哥宋浩林的電話,他是肯定要邀請的,估計不邀請也會厚着臉皮來,聽他有意無意的提起許晴安,曹亞蘭知道表哥打的什麼主意。
宋浩林問可不可以帶個朋友來,她同意了,掛上電話後又見到真正厚着臉皮不請自來的江荷,心裡有些煩悶,不過曹亞蘭也不得不承認,江荷的到來讓氣氛更加熱鬧了。
算你識相,穿得比較低調,要是今天花枝招展的來,非把你趕出去不可……曹亞蘭這樣想着,終於看到了期待的於燁和白靈薇。
“生日快樂!”白靈薇也穿得頗爲樸實,但進門後仍引起了小小的轟動,一部分來自於她的美貌,另一部分則是因爲她走在於燁的身邊。
都認識於燁,這個來了半天就出不少風頭的傢伙,一些同學上來打招呼,另一些則小聲交談着,江荷一邊默默的注視着於燁,一邊應付着前來打招呼獻殷勤的男同學。
宋浩林是最後來的,帶着個二十五六歲的翩翩公子,穿着很正式的黑色晚禮服,帥氣而灑脫,見面就是一個立正,腳後跟相碰發出了“叭”的一聲,接着微微躬身行禮。
不少女生都輕聲驚呼,典型的發花癡前奏,曹亞蘭臉頰發燙,很不自然的還了個禮,轉頭看到了白靈薇驚恐的眼神。
曹亞蘭銀牙一咬就想轉過去臭罵宋浩林一頓,又見白靈薇臉色重新恢復了平靜,衝着自己微微搖了搖頭。
在自己的生日不應該生氣,曹亞蘭深呼吸一口,沒作出任何邀請,自己走進了包間裡。
張澤源並沒有看向白靈薇,而是直接看向了她身邊的於燁,於燁也擡頭看過去,二人的目光在空中撞在一起。
走進包間,張澤源很簡單的和白靈薇打了個招呼,向曹亞蘭遞上了一個漂亮的小盒子:“曹小姐,今天第一次見面,又是你的生日,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呵,謝謝。”曹亞蘭接過小盒子,打開來一看,頓時就被閃花了眼睛。
“呀!是蕭邦的HappyDiamonds系列,這款表我見過,要十多萬呢!”一個女生突然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