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龍!有種你就出來,別躲在裡面當縮頭烏龜!”外面響起了靜塵老尼的咒罵,看來她恨我恨的連最後一絲力氣都用上了,隔了這麼遠,竟然還聽得清清楚楚。
“師太,還是請你離開吧,你是我心中的魔,貧僧離你越近,就離佛越遠……”不知何故,整座少林寺竟拋出這麼一句話來。
我聞言卻是捧腹大笑,響起當日這智音老和尚中了我的陰陽和合散,最後差點*靜塵師太,如今已經將近一年,這老頭子竟然還沒有釋懷。
“阿彌陀佛,王施主,半年前,江湖傳聞你一人獨入血天會總部,最後雖然慷慨就義,但就其行爲來說,這是江湖中每個門派都不敢做的事,老衲深感敬佩,佛光殿裡現今還擺有施主的牌位,既然施主未死,等會老衲就去將其撤了。”方丈向我深鞠一躬道。
“不敢不敢,當日雖然全身都被陰天寒廢了,但此時我照樣還是活的好好,今日前來,只是和上次的目的一樣。”沒想到這老方丈還對我蠻不錯了,只是靈位擺的有些早了....
“難道施主是來借《易筋經》的?”方丈慌道。
“誤會了,還書的而已。”說着,我將兩本經書拿了出來,交予方丈手中。
“方丈,半年以前,晚輩之妻一時貪玩,偷了貴寺的經書,還望不要介意纔是....”我也笑着。
方丈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兩本經書會在我手裡,隨即聽了我的話,點了點頭,說了句:“阿彌陀佛!這本兩本書整整尋了一年,無論如何,多謝施主。”
“慚愧,慚愧...”
我面色微紅,不好意思的答道。
心事已了,告辭之後,再嘆一聲,轉身而起,掠出房門,沒入一片霧色之中。
也不管什麼靜塵智音了,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天色已亮,我一夜未睡的我,並沒有休息,而是趕路,回去見我朝思暮想的師父。
十天之後,我已然回到燕青谷前。
這裡的一切我在熟悉不過,谷內還是一樣
,四季如春,無論外面多麼的炎熱寒涼,這裡始終都是春風拂面,看着這般景色,心頭微顫,我一展輕功,快速向谷內奔去....
輕車熟路來到谷中,遠遠相望一片竹林,我頓足而立,一曲簫聲入耳,童年過往歷歷在目。
這纔是真正熟悉的曲子,曲音的起伏,瞬間使我落淚,此時的我感同身受,隨着曲子的婉轉曲折,眼淚也隨之高昂,滿腔的情感俱要破空而出,淚灑滿地。
一切都沒變,一年了,一點都沒變,我心情激動,往竹林跑去。
一襲清衣,清脆可人,如此熟悉的身影,如此親切的背影,“師父!”
我輕輕喚起,這一次,我知道,我不會再喊錯....
“子龍!”倩影暮然轉身,師父回過神來,看着我,輕蕭落地,淚已泣出。
明拂倩影,入眼淚容,卻也是我魂牽夢繞的淚容啊!
“子龍好想你!”我也泣出,陰刀棄地,撲入師父懷裡。
這一刻,兩個人都已等了太久,身份法則的束縛,終於等待最後的衝破。
歲月無聲,誰也不知過了多久。
這一年以來,我朝思暮想的師父,終於回到了她的懷裡,只是,我卻不像以往那般小孩子氣了。
看着她笑面帶雨,明目映珠,我的心裡一片平和,原本淚痕不斷的臉上,再也沒有以往的輕浮,終於第一次鼓起勇氣認真道:“師父,天下間,只有你不會騙我,你纔是對子龍最好的人!”
師父聞言抹淚,撫着我的額頭,道:“子龍受了委屈麼?”
世上最親的師父關心自己的話語,出谷以後的一切委屈,一切困境,一切磨難,統統都扔了出來,我只是抱着師父哭道:“師父,徒兒回來了,子龍回來了......”
師父摸了摸臉上的淚氣,知道不再是夢,揚起身來,緊緊的抱着我....
淚雨籌謀,源源不絕。
寂靜的山谷中,景色依然秀麗,不同的只是心情。
時至黃昏,斜陽雲幕,瓊屋雅樓之中,我與師父依舊相擁無語
。
“師父,跟我走吧,等我辦完了該辦的事,我們再一起回來,永不分開.....”我沉厚而溫柔,帶着一絲乞求的聲音響起。
“子龍,你怎麼說這個?”師父大是宅異。
“師父,都已經快十三年了,徒兒之心,難道你還不明麼?”我眼神帶着絲絲微紅,哭腔回道。
“子龍...師父明白....只是...我是你師父啊....”師父滿臉淚容,抽泣有聲,心中之痛,絲毫不下於我。
柔聲響起,我依舊帶着淚水,“就只是一些道德倫理嗎?難道這就讓我二人痛苦一輩子?我們只是師徒,又不是母子,什麼狗屁道德,我們都拋之腦後,我們都不顧了,行麼.....”
“恩!”良久之後,師父滿臉淚容,卻是輕輕笑了,隨即傳來輕微的應聲。
二人相擁,我也喜極而泣。
“師父,外面危險,我辦完事以後就回來陪你,無論怎樣,我都永遠和你在一起!”
師父的心莫名的顫了顫,小心翼翼的撥開我額頭的髮絲,看着我以往都嬉笑連連的臉,溫柔道:“子龍,我等你!”
一雙含水明眸正與我雙目相對。
我望着師父呆呆入神,眼中滿是淚水。
雖是梨花帶雨,但卻幸福醉人。
一時之間,空氣中似乎都瀰漫着一種幸福與哀傷,誰也沒說話。
爲誰悲傷,爲誰歡笑,半夢半醒,人生如此,歡樂悲喜,困苦憂愁,全部再次涌上心頭。
我點點頭,最後看了師父一眼,灑然而去。
(都別罵我,這段時間寫的多少有些悲涼,沒有以前那般看的開了,也沒有以前那種無賴氣質了,不過人生確實有喜有淚,誰能一輩子開開心心呢?我努力吧,爭取寫出無賴本性,估計這本書再有不長就該收尾了,大概也就十幾萬字,是喜是悲也看本人心情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傳世之作,估計沒人會無聊到罵我,不過現在都還言之尚早,因爲離結局還有一段距離,現在只求堅持看的朋友不要放棄,因爲我在堅持把它寫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