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八、敬酒不吃吃罰酒
劉恆與柳忘塵聽得桑子衿這樣說,還以爲他是認清了眼前的形勢,討好他們的,於是不由露出了輕笑。
“你能這樣想,自然是最好。”劉恆望着桑子衿,露出了十分溫和的笑容,真的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桑子衿也回以一笑道:“其實,我的妹妹桑柔公主不是早就和你們王朝合作過了,所以其實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劉恆見桑子衿突然轉變了態度,神情更加溫和了,連說話的語氣都多了一絲禮賢下士的味道:“既然如此,就請小王爺將人交給我吧,等到事成之後,我一定會在父皇面前爲你們熊宇國多多美言的,希望我們兩國之間從此以後可以更加地友好。”
“代王說的極是,既然我們都不分彼此了,那麼人在誰的手裡又有什麼區別呢?”桑子衿故作瀟灑地說道,“不如還是由我來看管的好。”
劉恆溫潤如玉的臉部表情變了變,依然用着較爲沉穩的語氣說道:“不用,你還是把人交給無塵公子吧,我想這樣也可以讓花玉琿與厲無邪都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
“代王替我想的還真是周到,只可惜,今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人的。”桑子衿突然十分堅決地說道,語氣裡有着毋庸置疑的果決。
“桑子衿,代王如此禮遇於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柳忘塵淺笑盈盈地說道,可是語氣裡卻有着和這笑容極不相諧的威脅之意。
桑子衿自然是聽出了他話中的威脅之意,但是他卻並不想放手,不過爲了不立刻撕破臉,他採取了迂迴的說法:“人我自是不會交給你們,但是等我用她換回‘陰陽雙魚’後,我一定不會獨享就是。”
“看來,你今天是決計不會交人的了。”柳忘塵臉上的笑容漸漸凝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肅殺,每一個字似乎都說得非常用力,也因而讓他的語氣帶有一種肅殺的陰冷。
桑子衿故作糊塗地道:“我真不明白,爲什麼你們一定要我把人交給你們呢?如果你們真有合作的誠意,就不該這樣要求才是。”
“我們的確是誠心想要與你合作的,但是人,我們今天也是無論如何都要帶走的。”柳忘塵臉上的陰冷肅殺不變,倒是這說話的語氣多了幾分緩和之意。
“既然如此,不知能否告訴我這樣做的理由,也好體現你們合作的誠意。”桑子衿不卑不亢地說道,細目中的警覺之色卻漸漸濃郁。
“理由就是,我看上了這個女人,你可滿意?”柳忘塵目注着桑子衿,一邊說,一邊留意着他的反應。
桑子衿的臉色微微一變,佯笑道:“呵呵,你這樣說來,又把夜姑娘置於何地?”
“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所以你不必替我擔心,你只要把人交給我就行,至於那‘陰陽雙魚’,就如同你所說的一樣,我絕不會獨享的。”柳忘塵侃侃而談着,彷彿他所做的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完全沒有理會兩個女人臉上掠過的冷漠和怒意。
而同樣面色不善的還有桑子衿,他忽然冷笑道:“想不到無塵公子還真是風流多情啊,只不過不知道你能不能有福消受呢?”
柳忘塵的臉上沒有任何尷尬之色,反而侃侃而談道: “這個就不勞閣下費心了,我既然敢這樣做,就一定有這樣做的能力,只怕到時候,你會嫉妒我的坐享齊人之福呢?”
“你們不要再爭了,水姑娘已經暈過去了。”夜凝紫忽然冷冷說道,望着水竹的目光充滿了怨毒之色。
桑子衿低頭看向被自己挾制着的水竹,發現她真的已經暈厥過去,胸口的傷口似乎又有血跡滲出來,桑子衿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忙鬆開了勒着水竹脖頸的手臂,托住她的後背,將她抱在懷裡,伸手便要去查看水竹的傷勢。
“讓我來吧。”夜凝紫忽然主動請纓道,並且不等桑子衿答應,便徑自向他走過來。
桑子衿立即拒絕道:“不勞費心,她的傷我自會幫她醫治,我們就此別過。”說着,將水竹攔腰抱起,縱身便欲飛離此地。
一道勁風襲來,隨之一團有如鬼魅的白影疏忽而至,桑子衿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覺手中一空,凝神望去,卻發現水竹已經被柳忘塵搶了過去。
“我說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柳忘塵望着桑子衿,帶着居高臨下的氣勢冷嗤道,“現在你已經沒有了談判的籌碼,最好還是快點離開吧,免得自取其辱。”
他的話,狂妄得讓人難堪,但是桑子衿卻忍耐了下來,因爲就憑他剛纔露的那一手,自己就無法匹敵,如果再糾纏下去,真的會自取其辱。桑子衿極不甘心地望了一眼被柳忘塵掠過去的水竹,終於頓足離去。
柳忘塵見桑子衿離開了鳳舞峰,便將水竹交給了夜凝紫抱着,並囑咐道:“凝紫,儘快幫她處理好傷口,她現在還不能死。”
夜凝紫冷哼一聲,極不情願地從他的手中接過水竹,冷嗤道:“看來,你還是真的看上了她。”
“你吃醋了?”柳忘塵戲謔地望着夜凝紫已經漲紅的小臉,語氣裡充滿了調侃的意味。
“呸,”夜凝紫恨恨地啐了一口,輕斥道,“我吃什麼醋?你愛喜歡誰就喜歡誰去,與我何干?”
柳忘塵的眸色中閃過一抹冷芒,稍縱即逝,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就真的收了她好了。”
“好了,你們不要再鬧了,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返回來,爲了避免不必要的爭鬥,我們先把她帶到一個安全的所在,再爲她療傷吧。”劉恆出聲打斷了兩人的鬥嘴,十分冷靜地說道。
柳忘塵微微蹙了蹙眉,臉上現出猶豫之色,但最終還點了點頭道:“好吧,雖然我們不怕他們,但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說完,就要從夜凝紫的手裡接過水竹。
“你也有傷在身,還是由我來吧。”劉恆卻忽然閃身欺近,搶先從夜凝紫的手中接過了水竹,然後抱着水竹率先向鳳舞峰下走去,口中兀自說道,“快走吧。”
柳忘塵望着劉恆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立即伸手拉住夜凝紫,快步追趕過去。
劉恆抱着水竹一路走下丹穴山,沒有片刻停留的意思。
“我們就這樣走了,你們要找的東西不是還沒有找到嗎?”夜凝紫十分好奇地追問道,杏眼中充滿了探尋之意。
劉恆抱着水竹,健步如飛地走着,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柳忘塵卻衝她露出了一個諱莫高深的笑容,欣然道:“不,我們要找的寶物已經找到了。”
“什麼,在哪兒?我怎麼不知道?”夜凝紫十分吃驚地睜大了一雙好看的杏眼,不捨地追問道。然而柳忘塵卻只是淡笑不語,並沒有給她答覆。
夜凝紫的心中好不氣惱,憤然道:“一定是你們有什麼陰謀詭計不告訴我。”
柳忘塵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悅,有些冷然地道:“你知不知道,知道的越多,你就越危險,所以你最好還是什麼都不要問了。”
夜凝紫不滿地嘟起小嘴,那模樣看上去竟是十分的可愛,然而柳忘塵似乎沒有欣賞的慾望,他只是衝着夜凝紫淡定地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只要跟着我就好,其他的事情你都要不聞不問。”
“那你還是帶着一個傻子好了。”夜凝紫有些賭氣地嘟囔着,但是腳步卻沒有任何的停滯,與柳忘塵並行着,一同緊緊地跟在了劉恆的身後。
劉恆來到丹穴山下,發現魔城的四大長老“魑魅魍魎”竟然還都守在那裡,而劉恆的手下和恨天教的教衆,也同樣守在那裡,正翹首企盼着,當他們見到劉恆抱着水竹走過來的時候,都不由得怔住了,一時間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恨天教的教衆率先圍了上來,爲首的一個衝着劉恆禮貌地抱拳施禮道:“敢問代王,我們的教主爲什麼還沒下來?”
劉恆蹙眉不解地問道:“他早就下來了,難道你們竟然沒看到他?”
恨天教的所有教衆都一臉困惑地望着劉恆,和被他抱着的水竹,爲首的一個再次抱拳施禮道:“我們真的沒有看見教主。”
劉恆極其自然地將目光投向他的那些手下,手下們連忙拼命地搖了搖頭,表示他們也沒有看見,分明都是一副急於撇清關係的模樣,看得劉恆不由自主地冷哼了一聲。
這時“魑魅魍魎”也走了過來,他們可沒有恨天教的人那樣禮貌,而是徑自走到了水竹的面前,伸手便要去拂拭水竹光潔的額頭,劉恆本能地向後躍動,躲開了“魑魅魍魎”的那些鹹豬手。
“魑魅魍魎”萬萬沒有料到,這個代王居然也是身負絕頂武功之人,但是卻仍然不甘示弱地冷哼道:“我們只是想看看她的傷勢怎麼樣了,也沒有發高燒罷了。”
“她很好。”劉恆一邊說着,一邊抱着水竹企圖離開。
“那我們家城主呢?”四個人同聲問道,語氣裡充滿了一種焦慮,望着劉恆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