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發愣時,本來消失的“紫陽”前輩又突然出現了,正滿含笑意的看着二人。
須臾,他說道:“我先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在那裡再詳述。”
獨孤陽明看了一眼閭丘樂語,又朝前面這人問:“前輩,我們一起的另二人呢?”
只見他隨手一揚,一張符籙燃燒起來,不久,就看見上官滄海與居正奇二人被綁在地下石坑裡。
獨孤陽明微微點點頭!
老者亦是微一點頭,才運用符籙神通將四人一起帶走!
四人只覺得須臾的時間,五人就鑽進了一片荒墳野地。荒墳野地,白骨隨處可見,還有偶爾出現的吃屍的野獸。這些沒有碑的墳墓,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感覺更像是一個迷陣。
四人也不敢多問,只是靜靜的跟着這人前行。
一個時辰後,來到一片平地上,老者向前點頭示意。須臾,說道:“四位小友,我們進去,師叔等我們!”
四人真是不敢相信,在這片什麼都沒有的荒野之地,走着、走着,就進入了一座豪奢古殿中。
大殿正中的偏坐上坐着一位青年,年紀與獨孤陽明等人差不多,旁邊侍立着二人,卻是上了年紀。
這位青年先說道:“覺琛師侄果然不愧爲是師兄的得意高徒,能找到萬仲謀的完美替代者。不過,這位獨孤老弟,可不是好對付的人。我也一時拿不準!”
覺琛一行禮,道:“師叔,當務之急,就是救出我恩師!”
青年微一搖頭,道:“這只是我們的第三步計劃,還急不得。師兄只是失去了自由,但他過的很好。”說時,緩緩擡頭看向獨孤陽明,問:“獨孤老弟,我相信你有很多的疑問,而且,不符合你的條件,你是絕對不會合作的,對不對?”
獨孤陽明也是恭敬的一行禮,道:“回前輩的話,的確如此!”
青年朗聲一笑,道:“燁霖真人將你擺到臺前,將龔、徐、宇文、朱四人及時隱藏起來,可真是大師之策。他與衝誨二人,可真是我們這一輩中的青年才俊。
老夫猜想,你的第一個問題是,覺琛師侄爲何冒充我師兄紫陽行事;第二個問題,老夫是什麼來路;第三個問題,老夫與覺琛師侄爲何不救萬仲謀;第四個問題,公孫大攸與吉小瞞究竟是什麼身份;第五個問題,真武殿內還有沒有神仙會的人;……!”
這位前輩,好像就是獨孤陽明本人,將獨孤陽明的所思所想,一一列舉出來。
獨孤陽明思忖後,回道:“師父將我擺到臺前,將蕭師姐廢除,就是告訴對手,在真武殿的部署已經徹底被瓦解。不過,其它的問題,還請前輩明示。”
“老夫叫紫越,與師兄紫陽是神仙會前掌櫃逍遙地仙的徒弟。你的種種問題,都是小問題,老夫早已修好一份書信,等你看過後,自會解開一些心中的謎團。老夫唯一的問題是,萬仲謀去了那裡?”
獨孤陽明肅然回道:“他死了。”
紫越真人緩緩起身,看着獨孤陽明,言道:“你與萬仲謀盡然是如此極端的兩個人,一個是極相信人,一個是極不相信人。老夫與你這樣的人合作,可得好好拿捏一番。現在看來,只要你一口咬定萬仲謀死了,恐怕沒第二個人敢說他還活着。”
獨孤陽明突然問:“爲什麼神仙會會有紫仙七絕無極斬中的紫陽、紫越、紫嶽三種神通?”
紫越真人“哈哈”大笑,“老弟,你總是想着給別人來點意外的驚喜。剛纔,老夫可是自以
爲是的認爲,將你所有的疑問列出來了呢。沒想到萬仲謀連這事也告訴你了。不過,萬仲謀傳授給你的紫嶽無極斬,是假的,來歷什麼的,都是假的。”
“前輩,應該說不是假的,而是反的,對不對?”
紫越真人臉色微變,一閃即逝,“這的確讓老夫始料未及!看來,萬仲謀一定還沒有死,你也一定將紫嶽無極斬修煉到了第一重!你倆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可真是讓老夫有些頭疼。”他這話,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獨孤陽明又問:“蕭瓏玲是你的人!你們既然要利用我萬師兄,爲何又要害他?”
紫越真人長吁一口氣,“這是個意外!老夫也很痛心!一切的一切,欲挽救時,太晚了!”
“因爲這個意外,你們也不得不等上三十多年,等待新的機會出現?”
“真是如此!”
“晚輩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前輩要是不告知,恕難奉陪。”
“哦!”紫越真人道:“什麼問題?”
獨孤陽明開門見山的問:“前輩與靈霄堂,是什麼關係?你們的預備門派,是那一派,是不是乾坤盟的十方殿?”
“靈霄堂,從來都是神仙會的另一個面目!十方殿,不是我們部署的盟派,而是我們的對手部署的。”紫越真人也開始狐疑,問:“你是如何發現十方殿的異常?”
此時,站在紫越真人身邊,一直未曾開口的一位虯髯客說道:“師父,獨孤賢弟能將紫凰石帶回不周山,又能發覺到三宮二殿的化裝之人,哪要是讓他能發現其餘各派的異常,完全不奇怪!”
紫越真人略一沉吟,道:“看來,覺琛師侄說的對,我們的計劃要變!”隨手一揚,兩張古卷帛飛到獨孤陽明面前,續道:“這是紫陽與紫越兩個無極斬的道法法訣。師兄說過,只要遇上合適的人選,就交給他。”又朝虯髯客示意,虯髯客走下臺階,給獨孤陽明一個乾坤袋。
紫越真人補充道:“獨孤老弟,以你的聰明,定能想到另外四個無極斬,在什麼地方。而只所以傳授給合適的人,是因爲只有你修煉有所成,纔有可能獲得與對手交手的機會。否則,你連對手的面都見不着。
這個乾坤袋,是我們爲合作人精心準備的東西。你拿了它,它就是你的東西,至於要不要保密,自己說了算。”
同時,意味深長的說道:“三十年前,我們與萬仲謀行陰謀之事,造成了太多的遺憾!三十年後,與獨孤老弟行陽謀之事,但願我們不再有遺憾。”
覺琛道:“師叔,以我看,莫不如讓四位小友在此待上三天。另外,我想傳授獨孤小友符籙術。”
“算了!我可沒時間學那破玩意,一點用都沒有!”獨孤陽明說時,微一揮手,準備隨時離去。
虯髯客道:“小友無須多慮!既然計劃有變,那吉小瞞、符子昂他們這些小卒,就得抹的不留痕跡。我們需要三天時間,妥善處置!”
閭丘樂語“呵呵”一笑:“原來,什麼都在你們的掌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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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時間,獨孤陽明一眼未合。
四分之三的時間,皆用在符籙一道上。而這些時間裡,他沒畫一個符,而是隻聽覺琛的講解。術法之道,玄奧更勝道法,繁瑣複雜程度遠超獨孤陽明的想像。
四分之一的時間,則是紫越真人給他講解紫仙七絕無極斬的來歷、修煉禁忌、參悟法門及一些訣竅,還有一些鴻蒙中失傳已久的道法神通的故事。老實說,就連師父
燁霖真人,都沒這麼教過他。而這一幕,像及了他與萬仲謀相處的十八個月。
獨孤陽明如海綿一樣吸收着這一切,加上自己的悟性過人,與天才般的逆向思維能力,可在極短的時間內將許多東西融匯貫通。再加之自己修煉的太古秘法,一個時辰的道法修習,足可頂得上奇才一年或更多時間的參悟與修行。
而另三人,則過的十分逍遙。他們面對的,可是真正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丹妙藥。三人又不是什麼喜歡客氣的人,大手大腳的服用,道行進境之快,連自己都不敢相信。三人本就是神意境初階的道行,在這種高階靈丹的助益下,直衝神意境中階大圓滿。
如此以來,三人反倒是覺得時間過的太快,都有了繼續留下來作客的意思。
三天時間,如白駒過隙。四人也不可能長時間待在這裡,第四天,又來到了那座大殿上。這一次,互相之間沒在說什麼。而紫越真人的兩位弟子也沒在現身。
四人向紫越真人告辭後,仍由覺琛帶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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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界,鄄城某郊外。
四人面面相覷,不知所以。哪個覺琛將他們帶到這裡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師兄,他們給你的乾坤袋裡裝的是什麼寶物?要不,讓我們三個先看看唄!我們保證不告訴任何人!”
“書,盡是書!一乾坤袋的書!”獨孤陽明邊走邊說,“我問過紫越前輩,他說以後我自會明白的。我明白個屁,我連修煉道法神通的時間都沒有,還讓我沒事去看破書。要知道,我們真武殿引以爲傲的書堂藏書,也就是十乾坤袋的量。
驢年王八月,我才能看完一乾坤袋的書!”
居正奇詭異的一笑,道:“師兄,他們有沒有給你靈丹妙藥?”
“給了!還不少,品階也極高,靈丹種類也是鴻蒙中極近消失的那些!”獨孤陽明又道:“覺琛師兄說了,你們幾個也真夠實在的,吃別人的高品階靈丹,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上官滄海道:“這輩子,沒見過那麼多的靈丹,也沒見過那麼高品階的靈丹,不吃白不吃!”
來至鍾橋時,獨孤陽明再也沒說一句話,整個人陷入了屬於自己世界的沉思。原本混亂不堪的事情,經這次這麼一折騰,事情卻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起來。獨孤陽明甚至隱隱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已遠遠超出了自己的設想。
他不停的反問着:“萬仙十絕八極封印中的八大太古兇獸,難道有人能控制它們了?”
沉思中的獨孤陽明被人叫醒,閭丘樂語道:“師兄,你想什麼呢?”
獨孤陽明遠望滄海,發覺以前那遼闊的海平面,被濃濃靈霧遮住。不周山在靈霧的素裹下,像飄搖在滄海深處的蜃山一般,不見真面目。
良久,緩緩道:“你們沒發覺,這一切來得的太巧了麼?紫越真人他們的行爲,是不是有點不太合乎情理呢?”
“師兄,那你覺得,他們爲什麼會這樣呢?”
“除非,他們口中所說的敵人,足以消滅三宮四會九殿這十六方的勢力。否則,我也想不通是何道理!”獨孤陽明稍頓後,看着駛來的船,慢慢說道:“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我需要足夠多的時間,來提升自己的修爲,並追查一些事情的真相。”
駛來的船上,祝、甘二位師姐也在。待四人上船後,祝馨道:“獨孤師弟,你怎麼一有時間就往山下跑呢?掌教真人又接到了三宮的邀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