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島上擺攤

新的洞府位置,背靠山,山兩側有兩道清溪,正前方還有一片竹林地。白天,陽光不滅;晚上,月光滿灑。這一段位置,靈氣極充沛,風水絕佳。

洞府內,煉丹臺、開水爐、法器架、儲物櫃,等等設施,一應俱全。洞府的地面上,甚至還有一小塊供靈耕的土地,被巧妙的開闢出來。

獨孤陽明掃視一圈後,衷心嘆息道:“這還像個人住的地方呢。”稍作停留後,將丹爐、靈晶等等爲數不多的物什,全部整齊擺好。便準備出門去溪邊好好洗上一番。

走近溪邊,四下一張望,發下沒人,便毫不遲疑的裸露膀子,大洗了起來。順便,把自己的幾件袍子也好好洗了一番。趁着四下無人,快速返回屋內。剛將衣服晾好,就聽見有人敲門,遂是大聲問道:“誰呀?胖子,還是老四。”

“徐師兄?”稍微一怔後,問道:“徐師兄,有什麼事嘛?”

徐懷遠沉着臉問道:“你剛去右邊的小溪洗身子了?”

“是啊!我還順便洗了幾件袍子。”

“右邊是師妹們用的,左邊纔是衆師兄弟使用的。以後,再有師妹反應給我,我拿你是問。”說完,右手一揮,御劍而去。停在不遠處後,忍不住的大笑起,輕聲道:“這個渾小子!”

正發愣時,胖子與令狐旭正從左邊跑了過來。令狐旭正道:“二哥,剛纔找你去洗身子,怎麼找不到你?”獨孤陽明朝右指了指,二人先是一愣神,繼而是捧腹大笑。獨孤陽明重重的關上石門,回牀上大睡起來。

*****

自從收穫銀環鼬的幼崽後,三人所得的靈晶,就算是大手腳的煉器、煉陣、煉丹,也足以修煉上大半年。是以,從搬到新洞府後,閭丘樂語與令狐旭正二人很少去採集靈材,皆潛心修煉自己的所好。

起初兩天,獨孤陽明叫二人去採集靈材時,二人均推辭不去。隨後,獨孤陽明計上心來,將煉丹所用到的所有物什備齊,又買了兩個一品靈丹的方訣冊子。亦開始潛心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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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蒙間,修真之士如過江之卿。其中,不乏千年難遇的奇才,亦有平庸終身的人。大家普遍認爲,對於修士來說,無數的靈材丹藥,可決定其修爲的下限,悟性便是決定其上限。

悟性奇高者,對於所修煉的內容,一點即通,更可觸類旁通時,往往一朝的頓悟,勝卻數年乃至數十年的摸索。

獨孤陽明的悟性,可能不是最高的哪種,但對於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卻是他自己的本事所在。

就這煉丹一道上,他只用了七天,便成功煉製出第一種靈丹—聚氣丹。這種靈丹,對於煉氣境初階的修士來說,可彌補中氣不足。對於煉氣境中階以上的修士,已沒何用處。

隨後,三個丹爐一起下料,一次便可成功煉製出聚氣丹、益元丹、凝神丹。益元丹,對於煉氣境中階的修士,還多少有些微不足道的作用。凝神丹與聚氣丹,都限於煉氣境初階,纔有效力。

獨孤陽明看着三種無甚用處的靈丹,便開始琢磨材料兌換,或增或減。他只保證煉出來的靈丹,不能吃死人。對於每每新煉製的靈丹,總是自己先嚐試,再增減靈材。如此循環往始。

*****

這一眨眼的時間,便是一個月。

獨孤陽明利用自己買的三個方訣,又演化煉製出六種新的靈丹。看着九種靈丹,加起來竟有六百餘粒,不由得發起愁來。

這一日,躺在牀上苦思處理之法時,靈光閃現間,想到了一些城裡擺攤賣靈材的人。突然坐起來,輕聲道:“對了!就這麼着!”

第二天,在大家乘船去鐵林島海灘不遠處,一個反穿衣服的少年,開始擺起靈丹攤子來。

前三天,總共有四個人光顧。

第四天,人數突增到四十餘人。

獨孤陽明不動聲色的將一切看在眼裡,心道:“買我靈丹的,皆是普通同門,且都是煉氣境中階的。而我自己命名的清靈丹、回氣丹、玉液丹,大家最是受用。至於升元丹、清元丹、玉屏丹,始終沒人過問。”

傍晚時分,一位滿臉愁雲,精神恍惚的少年走了過來,反覆挑了後,問道:“陽明師兄,你這靈丹,我每一樣買一顆,能便宜些麼?”

獨孤陽明答非所問的回道:“如果師兄比我大的話,

可以叫我師弟。我的一品靈丹,皆是五顆靈晶一枚,不講價。”

這人嘆息後,點頭道:“你比哪些富家子弟有良心的多。一品靈丹,有些人都能賣出六十顆靈晶的地步。”說着,擅抖的掏出四十五顆靈晶,還不放心的數了三遍,才交給獨孤陽明。

獨孤陽明想起自己乞討的場景,每樣多給了一枚,哪人心領神會,拿起靈丹就走。

獨孤陽明也收攤,回到洞府後,便開始細細測算。很快,他就發現,一爐一品靈丹的材料,才值十至十五顆靈晶。而一爐至少可煉製八至十枚靈丹。若真按宗門的規定,一品靈丹值三十靈晶的話,那可以說是暴利中的暴利。又回想起令狐旭正曾經給自己說過的丹堂情形,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心道:“看來,老四的確沒說謊。一個宗門的丹堂實力,往往決定該宗門弟子的成材率。”

獨孤陽明邊煉丹邊擺攤,起初,根本沒人在意,還有人嘲笑。但是從第七天開始,一切都變了。所有煉氣境中階的同門,都搶着買自己的靈丹。如此一來,反而一時不夠了。

只兩天時間,自己的數百枚靈丹,便售罄告急。不得已時,連夜煉製起來。

這一現象,令獨孤陽明大惑不解,只得讓令狐旭正與閭丘樂語二人幫忙打聽下。

第十二天酉時,二人神秘的進了獨孤陽明的洞府。獨孤陽明替二人倒好茶,便開口問道:“胖子,老四,打聽到什麼了沒?”

胖子“哈哈”大笑,道:“打聽到了!”

“你他孃的別吊我畏口,快說!”

“陽明師兄,你要發了財,可不能忘了我倆!”

“胖子,你有完沒完?”

“哈哈!其實,也沒什麼,只所以大家搶着買你的靈丹,是因爲你的一枚靈丹,竟然可以助大家從煉氣境中階,升階到高階。長久以來,宗門只有突破生死玄關的靈丹,並沒有同一境界的不同階段,可助破關的。在同一境界的,至多也只是輔助修煉。這一次,你一定會大賺一筆的。”忽又狡黠的一笑,輕聲道:“分我倆點?”

“滾!早就說好了,各人獨自所得,不再平攤!看在你們辛苦跑路的份上,給你二人各九枚靈丹!”

“二哥!這一次,你可真的要出名了!我們這一批中,截止爲前爲止,本來進入煉氣境高階的,剛過一百人。你這倒好,一下使得六百人進入煉氣境高階。現在,還有兩百多人,是煉氣境中階,他們可都眼吧吧的等你的靈丹呢。”

“這還不算!宗門裡,像鄒師兄哪樣的人,沒有五千,也有四千。若是把這些人全部升階到煉氣境高階。真武殿的內在實力,將得到空前的提升。宗門長久以來的擴張野心,必將會實現。”

“你倆滾出去!我要煉丹!”

獨孤陽明將二人半推半就的送出洞府,便開始來回跺步,仔細回想自己嘗靈丹時的感覺。暗自道:“難道是那一枚靈丹!找誰試試呢!”忽然停住腳步,心道:“對了,有了!”收拾好靈丹,快步出門,朝海灘跑去。

剛一到海灘,擡頭張望時,一個人沉聲道:“臭小子,總算沒食言而肥!”

“鄒師兄,你再等我?”

“不等你等誰?你要是再不來,我可要敲你的門去了!”

“哈哈!你這麼大人了,跟個孩子似的!”說着,將鄒德拉到一邊,一看四下無人,悄悄塞給一枚靈丹,輕聲道:“明天卯時過半,我來找你。”

鄒德樂開了花,罵道:“你個滑頭!讓我給你試藥?我要報酬!”

“他孃的,我還不讓你試了呢!把靈丹還我!”

鄒德快速跑開,大聲道:“明天,你去茅廁找吧!”

*****

這一夜,是獨孤陽明最輾轉難眠的一夜。等不到卯時過半,便趕緊出門,朝海灘走去。

等到快到辰時時,一條小船才划過來。獨孤陽明直接從淺灘跑到船上,看着船艙內紅光滿臉,忽然年輕了許多的鄒德,着實嚇了一跳。

關於修煉可使人延年益壽、長命幾百歲的事,他的結拜義兄、義弟都告訴過他,而他當時只當作好玩的,從沒放心上。有時候,自己都懷疑自己的心上,究竟放了些什麼。看着眼前這位活生生的例子,突然感覺十分緊張。這種緊張,就連在烏澤島上時,都未曾出現過。

心道:“看來,這靈丹妙藥,對年紀越大的人,效果越明顯。而這真武殿的修煉法

門,還真不簡單。”此刻,他對真武殿的輕蔑之感,消失殆盡。

鄒德“哈哈”大笑,言道:“師弟,看到我的樣子,相信你已經想通了很多事情!師兄衷心感激你!不過,還有一步,你也要拉哥哥一把!”

獨孤陽明搖頭道:“返老還童的事,我要不是親眼所見,真是從來沒信過。”

鄒德又是一陣朗笑,輕聲問道:“師弟,你這丹叫什麼名字?”

這一會,獨孤陽明精神恢復,怒瞪鄒德一眼,沉聲問道:“師兄,你先告訴我,藉助這枚靈丹,從煉氣境中階升到高階,是什麼感覺,或者有什麼異常。我再告訴你靈丹的名字。”

鄒德道:“真武殿的發揚光大,就靠你了。你真是了不得。能自己琢磨出這麼多。”遂是將自己的情形詳細說了遍。

沉默不語的獨孤陽明突然說道:“若再加入一種靈材,效果會更好!”

鄒德一把拉住獨孤陽明,問道:“那一種?”

“滾!爲老不尊!跟師弟拉拉扯扯,成何體統?那像個名門大派的弟子!”說着,掙脫鄒德的拉扯,鑽出艙外。

“徐師兄?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跟哪位鬼師兄一樣,無聲無息呢!”

徐懷遠輕哼一聲,淡淡的道:“你倆這點道行,我就是大搖大擺的走來,你們能發現麼?”說完,御劍而去。

獨孤陽明回頭看着鄒德,搖頭道:“人跟人的差距,有時也太大了。”

“你他孃的,敢奚落於我!”

獨孤陽明嚮往常一樣開始擺攤,只是九種成了八種。三十多人買過後,便收攤回家。

翌日,一切如常,只是有三十人怒氣衝衝的跑到攤前。一人問道:“爲何我們吃了你的靈丹,沒能成功進入煉氣境高階呢?”一人道:“以前是九種,現在是八種,陽明師兄已經知道是那種靈丹了。這麼貴重的靈丹,自是不賣給我們了。”又一人嘆息了一聲:“命苦的人,永遠就是這麼倒黴!”

一個聲音懶洋洋的應道:“不是不賣,只是稍微貴了些!”

一位少女急問道:“多少?”

“待價而沽!”

衆人七嘴八舌的報價道:“五十?”“一百?”“三百?”“八百?”

獨孤陽明“哈哈”大笑,說道:“先前買的人,都是出身低微,沒什麼靠山的人,他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漂渺無望的靈丹妙藥。因爲對他們來說,若失去上不周山的機會,等於什麼都沒了。有些人,甚至是父母砸鍋賣鐵送進來的,自己又沒繼續修煉的機會,豈不是心如死灰!上天就是這麼公平,給了他們一次機會。

你們這些人中,大多是與世家有聯繫的人家,靈丹沒少吃,卻也沒啥效果的人。老實說,你們就是給我一座晶礦,我也不會買給你們的。哼!有本事,讓你們的靠山把你們養起來。”

獨孤陽明又道:“剛纔報五十靈晶的三十二位師兄弟、師姐妹們,請上前買靈丹,價格嘛……”眯眼看了一遍眼前的人,淡淡的說道:“仍是五顆靈晶。”

哪三十二人個個臉上笑開了花,一口一個“陽明師兄”。其中一位少女道:“陽明師兄,以後若你有什麼需要的靈材,可以告訴我們啊!我們直接給你採靈材,只要你給我們便宜的靈丹,就好!”

“你想的可真美!本大真人的靈丹,豈是等閒之人能服用的?本大真人豈能落入俗套,跟人做這種勾當?”

正在此時,一個細聲細語的聲音說道:“獨孤大真人,買幾枚靈丹?”

獨孤陽明回頭一看,怒道:“是你?你他孃的第一個吃靈丹的人,竟不知道主動告訴我真相!以後,我的靈丹喂狗,也不賣給你。”

哪人道:“你那玉屏丹的功效,你已經在鄒師兄身上驗證了。這升元丹,在每次修煉後服用,可極大的恢復體力,而且,好像每服一次,吸入的靈力就多一絲。這清元丹呢,每次施放道法後服用,可以在一刻鐘內恢復一半的靈力。比宗門的靈丹還管用些。”

獨孤陽明沒好氣的回道:“關鍵是還便宜,是吧?”

“對、對……!大真人說的對!”

“今日,對你不賣了!你要買的話,也可以,單獨對你每枚漲價到五十顆靈晶。愛買不買,別打擾我的生意!”

一個聲音朗聲道:“獨孤師弟,我買幾枚清元丹!”

獨孤陽明擡頭一看來人,淡淡的道:“剛剛漲價了,現在六十顆靈晶一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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