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談笑之際,一騎紅塵向北城門飛馳而來,快如閃電,引起衆人的注意。
“城主大人,你看去接應的快騎回來了。”古長老指着前方的棗紅色的座騎說道。
“嗯,看到了。”盤振林道。
棗紅馬背上的武者面部輕鬆,無任何不悅之情,想必是帶着好消息回來了。
“報……”棗紅馬奔馳到數十丈遠時,仍絲豪沒有減速,馬背上的武者爲了以防萬一,便大聲宣報,一來讓衆人有所防備,二來也的確在向城主稟告。
只見棗紅馬來到盤振林跟前丈餘時,嘎然而止,穩穩地站那裡,所帶的風速吹得衆人的髮鬢紛飛。從棗紅馬奔馳的速度及急停的表現,此馬可謂百年難遇的良駒。
此馬爲盤振林專屬座騎,爲令迎接隊伍能快速帶回好消息,因此他借給了屬下使用。
“說。”
“稟告城主大人,三王子一行距此僅有五十里地,即刻便到。”馬背上的武者翻身下馬後,立刻單膝跪地行禮。
“起來吧,趕緊通知府上備好酒菜,然後好好歇息。”盤振林笑着說。
五十里地,對於一般趕長途的普通馬匹,至少要走一兩個時程,但是對於周永龍等人胯下的戰馬來說,最遲也就一袋煙工夫。
果然,沒過多久,周永龍便率隊來到北城門。別看這一行僅有兩千人馬,但是苦海境高手便有數十人之多,除其個別武者的修爲爲虛泉境之外,其餘的都是靈泉境高手。
如此強大的力量,足以摧毀整座望仙坡城。這令恭候在北城門的盤振林及其十多位長老們,都無不感到震憾。
早就知道周永龍率有兩千人馬到訪,但是他並未知道這隊人馬的實力,如今這強大陣式的確令他吃驚不小。
盤振林心裡沒底,三王子帶那麼多人來到,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呀?是喜還是憂?暫時未摸得準,反正他覺得望仙坡城定會有什麼大事情快要發生了。
難道謠言是真的?盤振林有些不敢相信。
“恭迎三王子蒞臨,小人盤振林率衆長老已恭候多時,恭迎三王子及衆壯士進城。”盤振林恭恭敬敬地行大禮。
其他人也跟着行禮。
“呵呵,盤大人不必多禮,都起來吧!此次,本王子和公主是專程來給龍大人上墳的,多有打擾,多有打擾!”周永龍未下馬,笑着道。
“哪裡哪裡?三王子能蒞臨望仙坡城,是望仙坡城的福氣。”盤振林起身說道。
盤振林擡頭後驚訝地發現,身爲公主貼身宮女的女兒盤朵朵的座騎,本該排在公主周語諾後面,但現在卻排在兩位主子的座騎中。他心中大喜,看來這丫頭和三王子的關係不一般吶,沒有主子授詣,知書達理的女兒一定不敢沒大沒小地與主子平起平座的。
盤朵朵猜到父親在想着什麼,便笑眯眯地偷偷在胸前舉起大拇指,得意地向父親炫耀了一番。
盤振林心領神會,心理差點沒樂開了花,也偷偷地向女兒舉起大拇指。
周永龍注意到父女的異動,便笑着說:“朵朵,有些日子沒見到你父親了吧?還不過去問候幾句?”
“是!”盤朵朵高興地行禮後,便興高采烈地跳下戰馬,飛到盤振林身邊。
父女倆久別重逢的喜悅以及寒喧的話,令在場之人都感到暖心。
緊接着,周語諾和葉問天這兩位望仙坡的故交,也都下馬,上前和盤振林寒喧。
“公主啊,這一次回家了,可要多住幾日啊!還有駙馬爺,你也是我望仙坡城的故交了,可要多住幾日才行。”盤振林笑道。
“那是當然了,這一次,住到你厭煩了,我們再走。”周語諾說道。
“豈敢,豈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城主大人,一年前路過寶地沒敢打擾,此次一定要喝個痛快啊!”葉問天說道。
“哈哈,那是一定一定。”
幾人寒喧不停,其樂融融,反倒貴爲王子的周永龍顯得有些被冷落了,但是他知道他們都是故交,心理雖有幾分酸味,但是也表示理解,只微笑着盯着他們看。
“城主大人,該領三王子進城了。”古長老已經注意到,有點忘情的盤振林,便在一旁提醒道。
“對對對,看看我們只顧寒喧了,真該死,把三王子給冷落了。”盤振林立刻走向前,向周永龍賠罪,說:“看到你們到訪,小人實在太高興了,待慢了三王子大人,還望三王子大人恕罪!”
“呵呵,不必多理!我王妹的恩人,多日不見,寒喧幾句也是應該的。”周永龍說道。
“謝三王子大人!望仙坡城城主盤振林恭迎三王子大人進城。”盤振林彎着腰,作出請的手勢,衆人立刻向兩邊散開。
“進城!”周永龍大手一揮,命令部隊進城。
盤振林是一城之主,富甲一方,雖然盤府的規模遠不如王宮,但是安排幾千人食宿絕對沒有問題。
在盤府大院內,早以擺設了兩百多桌宴席,各種好酒好菜,堆滿了每一桌,專門爲周永龍一行接風洗塵。士兵們一到,便直接入席。
周永龍和葉問天等人,則被安排到盤振林的豪華宮殿裡就餐。
盤振林好酒好菜管夠,接風宴從下午吃到太陽落山,這才鳴鑼收兵。士兵們被安排到盤府的營房安頓下來;周永龍永、葉問天等要重客人則被安排到獨棟宮殿居住。
由於開啓帝葬之事非同凡響,因此周永龍要求和葉問天、周語諾同住一處宮殿,一來爲盤家節省地方,二來方便商量下一步計劃。
周永龍和葉問天、周語諾同住一棟宮殿,隨從的二賴和盤朵朵自然也要跟着。
由於安馬勞頓,其他人都陸續回到住處休息,只有剛回到家的盤朵朵留在盤振林的宮殿裡,與父母說說話。
盤夫人專門女兒準備了一碗燕窩蓮子羹,捧到盤朵朵跟前,說:“朵朵啊,娘給你準備了你最好喝的燕窩蓮子羹,快趁熱喝了吧!”
“謝謝娘!”席間,盤朵朵陪周永龍喝了不少酒,這甜食正好可以解酒,便不客氣地喝了起來。
盤夫人看着女兒嘟着小嘴吹熱氣的樣子,臉上堆滿了笑容。
盤振林坐在一旁,邊哼着小曲邊飲茶,心緒還停留在席間與周永龍、周語諾、葉問天等推杯換盞的熱鬧氛圍之中。一個小小盤氏家族攀上了周氏王朝的關係,這是何等的榮耀啊?
“老爺,你是喝醉了嗎?女兒回家這麼高興的事,你就只顧喝自己的茶,哼自己的小曲子,正事都不起個頭說一說?”盤夫人看在眼裡,似乎有些埋怨盤振林把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呵呵,要說你說,這事啊,我就不摻和了嘍!”盤振林瞅了瞅女兒笑着說。
“爹,你看我幹嘛?這事與我有關係嗎?”
女兒十四、五歲,在羅煞國正是當嫁之年。自從盤朵朵的丫環周語諾搖身一變,成爲當今周氏王朝的公主後,各方勢力都想與盤振林攀上親戚關係,因此有頭有臉的都紛紛登門爲自己的兒子提親。
盤夫人覺得西域城城主的大公子不錯,早就想通知女兒請假回家相親了,但是每一次都被盤振林回絕,因此一直拖到現在。如今,女兒出公差回到家住上一陣子,這不正好可以了了這一樁提親之事?
“女兒呀!你已今長大了不是?娘像你這般年紀啊,早就嫁給你爹爹了。這一年來,上門提親的一大打,娘和你爹都不滿意。可前段時間,西域城城主的大公子也來提親了,我和你爹都覺得這小子不錯,一直都想問問你的意思。這不,今兒你回家了,娘就想問問,你現在是否有意中人了?如果還沒有,這幾天娘和你爹爹,就給你張羅此事,安排你們見見面如何?”盤夫人順着女兒的話,便走到她身邊,將事情說開了。
“娘,女兒還小,工作忙着呢!這事,以後再說吧!”盤朵朵猶如被螞蟻叮了一口似的,被嚇了跳,紅着臉,頭也不擡地說。
“工作再忙,個人的婚姻大事也該考慮考慮了。再說,公主不是外人,你私下和她說說,娘相信她是不會爲難你的。”盤夫人說。
“爹,你看我娘,這麼着急把我嫁出去呢,你也不說說她兩句。”這般年紀,盤朵朵和其他的女孩一樣,最煩的就是父母催婚了。
“呵呵,她娘,這事不用着急。女兒長大了,就由她自行選擇吧!”盤振林掏出腰間的綠翡翠旱管,抽起煙來。
“呀?你這個死老頭,你前幾天是怎麼跟我說的?這樁親事,不是你最先相中的嗎?現在女兒回來了,你倒好,主意變得比翻書還要快。再說了,自古以來,兒女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約,難道爲人父母的不該爲兒女作主嗎?”盤夫人不好氣地說道。
“我……我……我就一個女兒,女兒喜歡誰,我就支持她嫁給誰!我操什麼心啊,我?”被夫人翻了老底,盤振林老臉微紅,便閃爍其辭,然後往白玉菸灰缸裡彈菸灰。
盤朵朵得到父親解圍,便笑笑地向父親舉起大拇指,表示感謝。
“哦,你倆早就患通好的?”盤夫人不傻,似乎看出一點端倪,女兒一定是有意中人了,而且這老頭子也已清楚了的。
盤夫人走到盤振林身邊,一把擰了他的耳朵,說:“原來,你是在耍我啊?快告訴我,是不是朵朵有了意中人了?”
母親的惡悍,盤朵朵早就習慣了,再這下去,她非被逼得承認周永龍不可,那樣就尷尬了。她立刻一大口將碗裡的燕窩蓮子蓮子羹喝完,站起身說:“爹孃,你們慢慢聊,公主還找我有事,我得先走了。”
“站住!話沒還沒說完呢,就想走了?”盤夫人看到盤朵朵起身就想跑,立刻將她叫住。
“哎唷,哎唷,輕點,輕點!這不是還沒到時候嘛?不能隨便說的,要不你問問你的寶貝女兒。”盤振林痛得立刻求饒。
盤朵朵被叫停後,站在那裡尷尬地傻笑,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聽老頭子的話後,盤夫人突然頓悟,回想起宴席上女兒望周永龍的眼神,的確非同一般,便笑嘻嘻地揪着盤振林來到女兒身邊。
“朵朵啊,今你必須告訴娘,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如果不說的話,我今晚就把這豬耳朵擰下來當下酒菜。”盤夫人逼問道。
“娘,要我說什麼啊?唉呀,都羞死人了,這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盤朵朵說着,便用雙手蒙着緋紅面頰,衝出了大門。
“這小樣,還能蠻得住老孃?”望着消失在黑夜中的女兒的背景,盤夫人撒手,拍了拍,笑着說。她心裡在想,女兒的意中人非周永龍莫屬。
“嘖嘖……你這隻母老虎,下手那麼重。”盤振林揉着自己發紅的耳朵說道。
“這還算輕着呢!下次,你再敢蠻着我什麼事,我直接把它擰下,喂狗。”盤夫人含笑道,“對了,你說三王子會不會看上我們家朵朵?”
“噓……小聲點,你沒聽到,朵朵說,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嗎?”
“這有什麼難的,沒有就趕緊畫另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