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上菜到東際殿,一直躲在一旁觀察事態發展的黃婆婆,還爲葉問天等人擔心。如今,黃婆婆看到這一態勢,心中便有數了。尤其是當她看到葉問天使用的是東際派的戰技後,更是激動得心潮澎湃,差點就老淚縱橫。
自東際山大戰以來,東際派一夜之間被滅,只剩下黃婆婆。她一直都忍氣吞聲,就是知道自己修爲不高,不會引起別人注意,因此她一邊看守着東際派,一邊委屈求全地給這些惡鬼惡人做飯,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等來希望,親自爲東際派報仇。如今機會來了,黃婆婆哪裡還按捺得住。
一名衣泉派的武者被葉問天踢飛到黃婆婆眼前後,那武者揉了揉胸口,大罵道:“媽的!真是邪門了!”
他罵罵咧咧地又想衝過去拼命。
“更邪門的,你還沒看到呢!”黃婆婆冷笑一聲,立即將手裡一鍋滾燙的麻辣燙潑了過去。
“哎喲媽呀!燙死我了!燙死我了!”
那武者被熱湯從頭到腳潑了一身後,痛得哭爹喊娘地上躥下跳。黃婆婆趁機,一劍結果了對方的性命。
“痛快!老孃等的就是今天。”黃婆婆大吼道。她看到其他三人越戰越勇,唯獨二賴處於被動地位,便衝過去爲他解圍,與他並肩作戰。
黃婆婆喊出“痛快”二字,恰好也說出了葉問天此時此刻的心情。他利用這些武者,活靈活現地又將東際派的戰技複習了一遍。
此時,敵人僅剩下二十人左右。葉問天覺得該是戰鬥結束的時候了,於是他引動體內的靈力,一招“橫掃千山雪”便將圍攻的八名武者砍死在上古絕情劍下。
白清風和盧達旺等幾個修爲較高、經驗比較豐富的武者,一看不對勁,便迅速向後飛出一丈才躲過這一擊,其他武者則人頭落地,當場死亡,有些靈兵也被斬成兩半。
戰鬥到這一地步,盧達旺已經感覺到,葉問天這小子太逆天、太邪乎了,戰力高深得簡直無法估量,即使他們的人數再多上一倍,也無法獲勝。
“白少主,這小子不容易對付,你趕緊走!”盧達旺拉着白清風說。
在兩位心儀的女孩面前,明明修爲高過葉問天的白清風幾次都討不到便宜,這令他顏面全失,又逃跑?他心有不甘。
“想逃?”葉問天注意到兩人的動向,便縱身飛起,一招“斷腸穿心劍”閃電般襲來。
“少主,快走!”
眼見情況不妙,盧達旺迅速將白清風往大門口用力一推,轉身倉促應戰。
“啊!”盧達旺還沒來得及招架,就被上古絕情劍穿心而過,立即倒地身亡。
“達旺兄……”白清風痛苦地大叫一聲,便看到葉問天已經朝這邊殺來。
此時的白清風已經顧不得顏面,立刻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其他武者看到白清風逃命後,個個無心戀戰,都想棄械逃命,然而爲時已晚,頃刻間便被消滅殆盡。
激戰後的東際大殿再次恢復了平靜,地上躺着的全是敵人的屍首。
解除戰鬥戒備後的艾巧巧才發現,加入他們戰鬥序列的,原來是給鬼族妖孽做飯的黃婆婆。
她立刻柳眉倒豎,拿劍指着黃婆婆,恨聲道:“這裡還有一個!好你個善變的壞婆婆,看不出你這棵牆頭草還挺有心計的。看到我們快打贏了,就立刻倒戈向我們。你覺得這樣,我們就不會殺你了嗎?”
沒等黃婆婆說話,艾巧巧便一劍向黃婆婆的心臟刺去。其速度快如閃電,令黃婆婆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只好輕輕嘆了一口氣,惋惜地緊閉雙目,等待着死神的降臨。
“錚!”一記清脆的靈兵抗擊聲響徹了整個東際大殿,眼疾手快的葉問天迅速用上古絕情劍,爲黃婆婆擋住了這一劍。
黃婆婆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大難不死,立刻感動得下跪,嘴上不住說着:“感謝恩公,不殺之恩!”
“哎哎……這可使不得!奶孃,你看看我是誰?”
葉問天趕緊走上去,將就要跪到地上的黃婆婆扶了起來。
在剛纔激戰的情況下,黃婆婆並未細看葉問天的相貌,此刻聽到少年口中喚自己“奶孃”,她便疑惑地擡起頭,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年郎。
這輪廓、這眉眼、這氣息……雖然五年未見,但是黃婆婆還是認出了葉問天。
“問天?兒啊,是你嗎?”黃婆婆激動地握着葉問天的手,眼眶一下子紅了。
五年前,東際山大戰時,葉問天不是死了嗎?黃婆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爲自己聽錯了而一再確認。
“是的,娘!兒子沒死,兒子回來了,回家了……”這麼多年來,真的是難爲奶孃了。葉問天忍不住久別重逢的感動,眼淚“涮”地流了下來。
這不會是夢吧?黃婆婆一生無兒無女,她一直將葉問天視爲己出。五年前,她以爲葉問天在大戰中喪生,哭了三天三夜。她不願離開東際山,除了是想守護這裡之外,也是因爲想陪着葉問天的“墳墓”。此時,她覺得自己猶在夢中,一睜開眼,日思夜想的孩子就會突然消失。
黃婆婆挺直了腰桿,一把將葉問天手臂上的衣袖擼了起來。當黃婆婆看到那一道熟悉的傷疤後,立即嚎啕大哭。
“兒啊,你沒死!你真的沒有死!這些年,我兒去哪裡了呀?娘好想你呀!”
黃婆婆抱着葉問天,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哭聲發自內心,是一位母親對孩子多年來真真切切的思念。哭聲感動天感動地,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爲之動容,旁邊站着的三個人,都禁不住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久別重逢的母子倆,整整抱頭痛哭了一盞茶的工夫。
“娘,咱不哭了。天兒回家了,咱應該高興纔對啊!”葉問天輕輕地爲黃婆婆拭去了淚水。
“好,好,娘不哭了,不哭了。你跟娘說說,這些年來,你是怎麼過來的?”黃婆婆可以想象得出,逃難在外的葉問天這些年來會有多坎坷,但是她還是想聽聽他的經歷。
於是,葉問天便將他到了太平城後,如何與眼前的三位相識,是什麼關係,最後又如何回到東際山,期間發生了什麼奇遇,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黃婆婆。
聽到葉問天的這一段經歷後,艾巧巧不由得驚訝得目瞪口呆。原來,葉問天是葉峰的兒子,那麼他就是具有人鬼血統的後代,也就是世人口中的鬼族後代?然而,艾巧巧了解葉問天的爲人,他心地善良,愛憎分明,救死扶傷,俠骨柔情,同樣對殘忍暴虐的鬼族武者恨之入骨,正是她夢寐以求的男子。
不管了,人品好就行,管他是人是鬼!更何況,葉問天只是具有鬼族血統而已,並不是真正的鬼族武者,而且兩人已經有了親密關係,這輩子,就跟定他了!艾巧巧紅着臉想着,心結便瞬間打開了。
“對了,娘,我要向你介紹一下!這兩位,就是你未過門的兒媳婦了。來,傾城,巧巧,我向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奶孃,相當於是我娘,別人都叫她黃婆婆。娘,其實你未來的兒媳婦,應當還有一位纔對……”在葉問天看來,向易傾城和艾巧巧坦白他們之間關係是遲早的事情,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向黃婆婆介紹了兩個人的身份。
原來如此!易傾城和艾巧巧彼此也都知道了她們在葉問天心目中的地位,並對對方有了初步的瞭解。兩人禁不住都在心裡打翻了醋罈子,禁不住怒目以對。然而,男人三妻四妾的大有人在,雖然她們心裡有怨氣,卻又不好在黃婆婆面前發泄,更何況她們都心照不宣,清楚自己和葉問天有肌膚之親時,都是在何種情況下發生的。只要葉問天對自己做過的事能負責任,就已經是萬幸了,她們也希望能永遠跟自己心愛的男人長相廝守,還有什麼道理去埋怨他有幾個女人呢?
可除了她們倆,還有一位?這話卻立刻點爆了她們的怒火。易傾城和艾巧巧一人一邊,同時狠狠地揪住葉問天的耳朵,冷聲問:“啊?還有一位呢!快說,她是誰?”
“哎唷,哎唷!疼、疼、疼!我是說應該,還不一定呢!”葉問天本來打算只介紹易傾城和艾巧巧給黃婆婆,可是話說到動情處,他就剎不住車,說漏嘴了。
二賴覺得多情種葉問天這回可是真惹禍了,這種事情誰都幫不了忙,便知趣地到一旁打掃戰場。二賴的修爲不高,打架不行,但打掃戰場這種事,他應付得綽綽有餘。
“好了,好了!當今世上,有出息的男人有個三妻四妾,有什麼奇怪的?依我看,你們倆和我天兒,都很般配嘛!”黃婆婆擔心兒子被兒媳婦“修理”慘了,立刻上前打圓場,同時也行使了一下婆婆的威嚴。
“婆婆……”兩人同時鬆開了手,卻嘟着小嘴,各自生悶氣。
緊接着,艾巧巧覺得剛纔對黃婆婆無理了,便走過去,拉着她滿是老繭的手,說道:“婆婆,剛纔巧巧無理了,您老別往心裡去。以後,我做您的大兒媳婦,我會好好照顧您的!” “好!好!婆婆不會往心裡去的。”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兒媳婦,黃婆婆笑得合不攏嘴。這五年來,她還是第一次笑得那麼開心。
這還了得!凡事都講個先來後到的。易傾城覺得,自己貴爲天下第一門派的公主,又是葉問天的第一個女人,大兒媳婦的位置理應是她的。
“婆婆,凡事都講個先來後到。我是問天的第一個女人,我才應當是您的大兒媳婦。”
易傾城也走過去,討好地對黃婆婆說。
黃婆婆笑得更開心了,連聲說:“好!好!好!”
“那要這麼說的話,我是第一個得到問天初吻的,我才應當是大兒媳婦!”艾巧巧不甘示弱。
兩人爲此爭論不休,而且愈演愈烈,最後還動起手來。
“我去幫二賴打掃戰場。”葉問天覺得頭大,也不知道該幫誰,不應該幫誰,便藉故離開了。
易傾城和艾巧巧爲爭奪“大姐”的地位而爭鬥,但是兩人並非想要將對方置於死地,二三十個回合之內,仍不分勝負。
“行了!都還沒過門呢,就打來打去,以後還怎麼在一個鍋裡吃飯?都給我消停一會兒,這事就暫且擱置一旁,日後再說。”黃婆婆再次行使婆婆的權力。
這招挺管用。話畢,兩人都乖巧地“嗯”了一聲,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