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啊,前段時間的神秘電文是你發的吧,真是多虧了你的提醒,三番兩次將叔父從死神下面拉了回來,都說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你都救了叔父三次,這份恩情叔父記下了,叔父不多說了,一切都在酒中了!”
汪精衛看向蕭山,情真意切的說道,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看着如此真性情的汪精衛,蕭山不得在內心讚歎,說得如此煽情,不虧是出色的演員。
“小山,這次是叔父連累你了,讓你背上了漢奸的罵名,是叔父對不起你們蕭家,想當年在廣州你父親捨命陪我,這次你又舍下前程救我,我汪兆銘欠你們蕭家太多了,叔父以這杯酒爲誓,有生之年,定要恢復你們蕭家昔日的輝煌!”
汪精衛又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蕭山看着如此出色的演員自然也是配合演出一下,雙眸也閃爍着感動的目光,看向汪精衛道。
“叔父,有您這些話,就足夠,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不要過多的自責了,他們早就看我和謝天不順眼了,我爲他們出生入死,槍林彈雨之中,從未皺過眉頭,還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哥哥,如今不就是斷了他們的財路,沒想到他們還真的下黑手,真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蕭山說着說着,情到深處,雙眸竟閃爍着無盡的失望與頹廢,似乎已經厭倦了這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生活,這厭世的目光,讓汪精衛的內心既震驚又欣喜,周佛海雙眸閃爍着睿智的光芒,內心也感嘆道,看來這神情不是假,這蕭山到是對軍統已經失望透頂了。
“小山啊,叔父冒昧的問一句,爲何你上次的電文總能恰到時機提醒到我們,可以讓先生從容的躲避這接二連三的刺殺!”周佛海雙眸閃爍着明亮的光芒,彷彿要將蕭山看穿到骨頭縫裡。
“叔父,什麼冒昧不冒昧,因爲我就是刺殺叔父的負責人,自然不能讓叔父成爲我的槍下鬼,讓親着痛,仇者快,這也是我對軍統最失望的,他們明明知道我父親和叔父的關係,還讓我來執行這樣的刺殺,我就暗地用秘密電臺給叔父發報了,只是折了你們的下屬,那也是爲了向戴笠交付任務,希望你們能理解!”
蕭山醉意盎然,隨意的說道,汪精衛和周佛海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忌憚與僥倖,還好如今這殺器在南京,要是還掌握在軍統手中,那就是他們的末日了。
“小山,如今你到了南京,你看叔父這裡正缺少你這樣的人才,你可願意來叔父這裡幫忙,作爲叔父的左膀右臂,建功立業!”
汪精衛雙眸閃爍着期冀的光芒看向蕭山,周佛海則是依然閃爍着明亮的光芒,看着醉意盎然的蕭山,想看看蕭山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蕭山醉眼朦朧的看向二人,雙眸閃爍着失落與厭世的光芒。
“叔父,不滿你說,經歷了軍統的事情,我現在真的沒有了什麼鬥志,沒有了從政的心,我只想每日花園月下,佳人陪伴,你們知道雖然我和謝天背上了漢奸的罵名,但是大渝商會的生意都是些緊俏物品,人們都願意買,就這樣做個亂世富家翁,挺好的,挺好的,爾虞我詐,讓人厭倦,讓人生厭,你看現在這樣的我,也幫不了叔父什麼忙的,反而給您添亂,就算了吧!”
汪精衛看着蕭山情真意切的訴說,看着如此厭世的蕭山,內心也不由得惋惜,可惜了一把好槍,經商真是大材小用了,不過汪精衛也看得開,反正時間長着呢,早晚你要爲我所有,就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也沒有過多的勸說。
不知不覺已經夜半時分,蕭山也喝得爛醉如泥,管家阿福攙扶着爛醉如泥的蕭山,汪精衛、周佛海、陳璧君陪同林可歆來到門口,林可歆十分抱歉的看向汪精衛和陳璧君道。
“叔父、璧君阿姨,真是抱歉,讓您二位見笑了,當初在重慶蕭山就染上了嗜酒的毛病,蕭家發生了這麼多事,他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您二位還請見諒!”
“可歆,你這說的什麼話,放心吧,我們不會在意的,只是現在的蕭山最需要的人不是我們,而是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發生了那麼多事,戰爭年代最苦的就是你們這些孩子了,唉!”
汪精衛看着林可歆長嘆了一聲,傷感的說道,看着天空的明月雙眸竟流露出淡淡的傷感和失望,只是不知道是對這個世道失望,還是對蕭山失望,還是對現在的自己失望。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響徹夜空,子彈在黑夜劃過美麗的弧線,閃電般的朝正在看着夜空的汪精衛飛去,就在這電光花火的一刻,一個身影瞬間閃爍到汪精衛的面前,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汪精衛一時間瞳孔放大。
“蕭山,小心,有刺客!”
伴隨汪精衛的驚呼,院落之中隱藏的護衛瞬間出現在汪精衛幾人的身旁,蕭山看着閃電般飛向自己的子彈,雙眸竟流露出冰冷的光芒,隨手奪過身旁護衛手中的中正式步槍,透過標尺,看着不斷在瞳孔放大的子彈。
“砰!”
清脆的槍聲響起,蕭山手中的中正式步槍槍口冒出絲絲青煙,子彈帶着劇烈的旋轉,竟詭異的與飛來的子彈相互碰撞,帶着強大的氣流,兩顆子彈竟碰撞出明亮的火花,蕭山身形閃爍,帶着汪精衛躲到了一旁,就在汪精衛驚魂未定。
“砰!砰!”
兩聲槍響在黑色的夜空應聲響起,兩顆子彈都閃電般的飛向對方,然而兩人的槍法也是出奇的準,兩顆子彈竟又詭異的在半空之中相撞,碰撞出明亮的火花。
槍聲散去黑夜又恢復了寂靜,漫漫黑夜彷彿一切又沒有發生一樣,黑夜深處,神秘的鬼麪人帶着天狼面具,看着汪宅下蕭山那雙眸冰冷的光芒,嘴角流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蕭山這小子,酒量還真是越來越大了!”
鬼麪人喃喃自語後,身形一閃,便消失在漫漫黑夜裡,蕭山手持中正式步槍,雙眸閃爍着明亮的光芒看向漫漫的黑夜,無奈的搖搖頭,轉身看向驚魂未定的汪精衛。
“叔父,你沒事吧,這段時間看來您外出還是要多加小心,多帶些護衛吧,那人的槍法不在我之下!”
蕭山說完身子一個不穩,趕忙用槍支着自己的身體,管家阿福趕忙上前攙扶起軟綿綿的蕭山,蕭山無奈的苦笑道。
“讓叔父見笑了,看來酒勁上來了,我們該回去了,讓護衛明天去五百米外查看一下吧,應該能查出用的什麼槍械,可歆我們走吧!”
蕭山隨意的說完,在林可歆和管家阿福的攙扶下,坐上車和林可歆揚長而去,汪精衛和周佛海看着蕭山的離去,雙眸不禁都流露出了惋惜的神情,如此身手,卻不能爲我所有,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