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陽升起,上海的街頭恢復了平日的車水馬龍,但是如今上海忙碌的行人再也沒有了昔日的麻木,一個個滿目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而上海這座城市也在朝陽照亮街頭,迎來了新生,阿城不捨的忘了一眼大渝商會內的一切,經營了數年這裡面也有自己的心血,過往的種種,有幸苦但也很快樂,有殘酷但也有世間的溫馨,過往種種,已經是過眼煙雲,上海今日就要離開了,也許今後就不再來了吧。
正當阿城不捨地準備離開,一箇中年男子身穿黑色大衣,頭戴黑帽,在兩個妙齡少女和幾個青年的陪同下來到了大渝商會,中年男子看着大渝商會內阿城拿着行李箱準備離開,趕忙面帶和煦的笑容看向阿城道。
“想必您就是謝曉峰謝先生的管家阿城先生吧,鄙人王蒲臣,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王蒲臣說完向阿貴伸出了右手,阿城一聽也明白了眼前的中年男子是誰了,戴笠坐下第一智囊王蒲臣,蕭山昨天才說完,今天他們就接踵而至了,看來來得真快,於是也伸出自己的右手與王蒲臣相握,看向王蒲臣道。
“王先生,您過來一定是來見蕭少爺的吧,不過他現在沒有在這,還在蕭公館!”王蒲臣一聽,看着阿城手裡拎着行李箱,於是看向阿城道。
“阿城先生,你這是準備出門嗎?”
“是的,蕭少爺說以後上海也沒什麼事情,就讓我回南京了!”王蒲臣聽完就明白了蕭山的心思,看來他是不想讓面前這個人趟軍統這灘渾水,於是和善的看向阿城道。
“那阿城先生,您能幫我一個忙嗎?勞煩你給蕭山打個電話,就說我來上海了,我在大渝商會等他!”阿城聽完知道對方身份不一般,也沒有拒絕,就轉身離開去撥打電話了。
“叮鈴鈴!叮鈴鈴!”
蕭公館內一夜宿醉的蕭山,正在夢鄉里熟睡,突兀,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將蕭山叫醒了,蕭山睜開了滿目血絲的雙眸,頭疼欲裂,睡眼惺忪的起身,來到客廳電話旁隨手接過電話,就聽那邊電話裡說道。
“蕭少爺,王蒲臣先生來上海了,如今就在大渝商會,他讓我告訴您一聲,他在這等您!”蕭山一聽雙眸不由得閃過一道幽芒,也清醒了過來,他們倒是來得真快,這麼快就到上海了,於是對阿城說道,你讓王先生接一下電話,於是王蒲臣接過電話道。
“小山,看來昨夜你可沒少喝吧,聽你這口氣剛剛起來吧!”
“秘書長,您見笑了,您這次來上海,局座對我有什麼安排,是你們要接手大渝商會了嗎?”
“是的,恐怕你也要離開上海了,你一會兒過來詳談!”蕭山聽完點點頭,看來果然如自己所料,於是對王蒲臣說道。
“那這樣吧,正好阿城也沒有走,你讓你的人和阿城交接一下賬目,我一會兒就過去!”王蒲臣聽完點點頭就掛斷了電話,而後看向一旁的阿城說道。
“阿城先生,蕭山說了,讓你和我的人交接一下大渝商會的賬目,你就可以離開了,不過你放心,耽擱不了你回南京,我一會兒會讓他們親自送您登船的!”
於是阿城看王蒲臣如此說,就安排王蒲臣在大渝商會的二樓客廳等候蕭山,自己則和王蒲臣的屬下交接大渝商會的賬目,而蕭山也經過一番梳洗,換了一身藍色的西服,就駕駛着汽車離開了蕭公館,直奔大渝商會而去。
蕭山來到大渝商會二樓,只見王蒲臣正老神在在的在客廳內飲茶,一副金絲鏡框下,那雙眸不時閃爍着睿智的目光,而王蒲臣看着身穿藍色西服的蕭山,那滿目星辰的深邃,還是如從前一般讓人捉摸不透,蕭山微微一笑,在王蒲臣的身旁坐下,看向王蒲臣道。
“秘書長,幾年未見,您依然風采依舊呀!怎麼這麼快就到上海了,也沒有通知我一聲!讓我好有個準備。”
“哈哈哈,小山,你也是幾年未見,你也愈發的讓人捉摸不透了,我們這麼快來上海還不是爲了穩定上海的大局,小山,你可不知道如今你的名聲在山城那可是人盡皆知,這次回去,你可算是榮歸故里了呀!”蕭山一聽微微一笑,內心暗道,他們這麼快來上海一定是有什麼任務吧,於是看向王蒲臣道。
“秘書長,你們來上海,這麼隱秘,怕是有什麼行動吧!”王蒲臣聽完蕭山的話,內心也暗道,蕭山的嗅覺果然敏銳,於是看向蕭山道。
“小山,你也知道,如今抗戰勝利了,民衆都已經厭倦了戰爭,但是和平呼籲的表象下,不過是假象,我們與共產黨有着本質上的信仰不同,那是水火不容,無法調劑的,我們之所以這麼快來上海,就是協同宋子文財政大臣先來穩定上海的錢袋子,同時保護他的周全,而你局座急着讓你回山城是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那也是重中之重!”
蕭山一聽瞬間明白了王蒲臣的意思,看來那位蔣校長如今讓輿論滿天飛,怕是想拖延時間,展開自己的行動吧,恐怕現在國共雙方都在行動了吧,不由得心裡也瀰漫出了一股大戰在即的凝重感,內心不由得對這次回山城執行的任務更加得好奇,於是看向王蒲臣道。
“那我回去到底執行什麼任務,秘書長要不您透露一下!”王蒲臣聽完,神秘地一笑,而後看向蕭山道。
“小山,這個還是等你回山城,讓局座告訴你吧,而且你的少將軍銜也等着你回去榮歸加身,怎麼,難道你還不想離開這上海?”蕭山聽完,看王蒲臣也不願意告訴自己,於是看向王蒲臣道。
“秘書長,也不怕你笑話,回家當然想回,那有人不想回家的,但是說實話猛然一離開這上海,還真有點捨不得。”蕭山話音落下,阿城走了進來,看向二人道。
“王先生、蕭少爺都對完了!”蕭山聽完點點頭,而後看向王蒲臣道。
“那都對完了,不如就讓阿城叔先走吧,不過他錯過了一班船票,秘書長,你看着安排吧,如今這大渝商會可是您的了!”王蒲臣聽完微微一笑,看向蕭山道。
“你小子呀,還真是和你師傅一個樣子,一毛不拔,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
王蒲臣說完帶着阿城下樓,安排人將他送離上海,而王蒲臣又來到二樓,看着悠哉悠哉抽着香菸的蕭山道。
“好了,小山,你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安排,你就直說吧!”蕭山想了想,長長地吐出一口煙霧,而後看向王蒲臣道。
“我那個蕭公館,你們回頭處理大渝商會的時候就不要動它了,我知道你們肯定會將這大渝商會關了的,那蕭公館畢竟也算是我上海的家,也許勝利後,我回回到上海居住!”、
蕭山想着,不由得想到了後山黎莉莉的墳墓,他之所以想留着蕭公館,就是想有一天回到上海,在上海居住,這樣自己也能時常去陪陪黎莉莉,而王蒲臣看蕭山如此說道,那滿目的深情,看來蕭山這些年在上海的經歷一定不尋常,他一定有什麼牽掛的人,於是也點點頭答應了蕭山的要求,而蕭山看向王蒲臣道。
“秘書長,那我什麼時候離開上海回山城呢,畢竟您來了,還是聽您的吧!”王蒲臣一聽無奈地看向蕭山搖搖頭,而後看向蕭山道。
“你還是今晚就離開上海吧,山城那邊等着你迴歸,執行行動,也不能耽擱!”
王蒲臣說完,蕭山內心暗自詫異,到底是什麼行動,這麼快着急讓自己回去,內心不由得更加好奇,而後點點頭,就在這時又有幾個身穿黑色西服的青年恭敬地來的王蒲臣的身旁,王蒲臣雙眸閃過一道無奈的目光看向蕭山,蕭山就明白看來他們商議的事情不想讓自己知道,蕭山明白這也是軍統行動處的保密守則,於是起身看向王蒲臣道。
“那,秘書長,我就先回去,收拾收拾東西,我晚上就離開上海,以後這上海就交給您了!”
於是蕭山說完,王蒲臣點點頭,蕭山便轉身離開了,蕭山走向二樓的樓梯,故意停頓了一下,悄然的瞟了一眼那幾個青年嘴脣上下張開,這時三個字在蕭山的心中響起,明月閣,蕭山通過王蒲臣屬下的脣語讀出了明月閣三個字,也不願意停留太長時間,就瀟灑地離開了。
“秘書長,明月閣已經全面監視了起來,爲了以防萬一,我們偷偷地混進了明月閣,在隱秘的角落裡安裝了監聽設備,他們有什麼電話都會受到我們的監聽!”一個爲首的黑衣青年說道,王蒲臣聽完,雙眸閃過一道擔憂的目光看向青年道。
“沒有打草驚蛇吧!”
“您放心,他們沒有察覺!”
“好,很好,切忌不能打草驚蛇,就在外圍監視,不準再混進明月閣了,只要監視他們沒有異動就行,一有異動就打大渝商會的電話通知我,好了,你們去忙吧,記住我說的話!”
王蒲臣說完,青年就恭敬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王蒲臣看向青年離開的背影,掏出那張名單,看着上面的一個名字,潘岳,這次我是不會讓你從我手中逃走的,你就等着被我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