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海的上空雪花紛飛,十幾年不下雪的上海,竟迎來了今年的第二場雪,漫天風雪之中,靜安寺路一座古樸的宅院前,一輛黑色的汽車停了下來,蕭山身穿黑色大衣在謝天的陪同下走了下來,看着漫天的風雪,蕭山呼吸着雪天清冷的空氣,看着陰沉的天空,心情也如這陰沉的天空,蕭山長吐了一口濁氣,走進了院落。
王亞樵面帶笑容迎了上來,看着風雪之中的蕭山,熱情的上前道。
“蕭山,你可是有些日子沒有來我這府邸了,走進屋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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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山點點頭,便隨王亞樵來到了客廳,嗅着誘人的茶香,讓蕭山陰沉的內心也開朗了不少,王亞樵看着屋外那愈下愈大風雪,聲音深沉的開口道。
“蕭山呀,今年這上海的寒冬別往年格外的寒冷呀,這雪竟都下起了第二場,這是往年所不能見的呀,勝利的春風剛剛喚醒了上海的民衆,就又被這些日本人和劊子手鎮壓了,這漫天的白色恐怖進來壓得我都喘不過氣來呀!”
蕭山如何聽不出王亞樵的意思,八社之件對於抗日的情緒,就猶如上海這第二場雪一般,雪上加霜啊!剛剛開封的上海又被重新冰封了,蕭山看向王亞樵道。
“九先生,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否則您也不會約我今天來你府上密談了!”
“蕭山,我聽說日本人在寒冬過去,開春即將發起對長沙的又一次會戰,不知道你怎麼看!”
王亞樵看着蕭山無比惆悵的說道,蕭山雙眸閃爍着明亮的光芒,看着王亞樵道。
“一位的防守,城池總有失去的一天,我想你們也一定收到了天狼傳遞的最新消息,這次會戰,岡村寧次會親赴前線指揮,這樣一來,我想情報上日本人就不會再給我們空子鑽了,而且日本人三次長沙會戰失利,對薛嶽的戰法已經瞭若指掌,我想這次長沙會戰的結果,長沙必然失守!”
王亞樵聽完蕭山的話,讚賞的點點頭,這蕭山不愧是軍統的雲霄尖兵,對戰局的確瞭若指掌,於是王亞樵雙眸閃爍着明亮的光芒道。
“長沙一旦失守,中國的半壁河山已經歸日本人所有,日本人也順利的打通了內陸與廣州的連線,完全將我們中國逼困至西南之地,這對國人那是當頭一擊,讓剛剛燃起的希望重新破滅,所以我們決定在上海開展一場鋤奸行動,鋤奸的目標就是這次八社之件的罪魁禍首傅見智,以此來振奮國人的信心,告訴國人,即使在上海這座孤島,我們還是沒有放棄抗日的!”
蕭山聽着王亞樵的話,看來這次中共的想法與行動到是與軍統不謀而合,但是近日通過林可歆和王嫣的監視,蕭山也是感覺到了一股無力感,於是蕭山雙眸閃爍着無奈的目光道。
“九先生,中國能有您這樣的愛國人士,的確是我們上海之福,國家之福,不瞞您說,局座已經給我下達了傅見智的鋤奸令,看來這次您和我們還真是不謀而合,想必您找我來是商議合作的事情吧!”
王亞樵聽完內心也欣慰的點點頭,看來軍統也是想在傅見智這件事情上尋找突破口,重新爲國人樹立起抗日的希望,於是看向蕭山道。
“那看來這次我們又能一起合作,共同抗日了,那麼我們成功的機率就大大提高了,不知道蕭山,你對這次鋤奸行動有什麼想法嗎?”
蕭山點燃了一支香菸,看着屋外的風雪,長長地吐出一口濃煙,雙眸惆悵地說道。
“說實話,我並不看好這次行動,無論我們怎麼行動,這次必將暴露一方,或許還不一定能成功,我們能想到的,日本人也想到了,我想這次我們小看了影佐禎昭!”
王亞樵聽完蕭山的話,看着蕭山那惆悵的目光,內心不由得疑惑,沒想到這次刺殺個傅見智,竟讓蕭山如此惆悵,蕭山的能力他王亞樵還是很清楚的,潛伏南京,在上海拉攏影佐昭月,在青幫和斧頭幫的幫助下成功的讓大渝商會成爲了軍統、中共的聯絡重新恢復了,也許在日本人和外界看來上海是一座孤島,但其實在情報與物資運輸,上海已經不再是一座孤島,而成功的成爲一條影子般的暗線了,這一切得一切的都是蕭山的功勞,不由疑惑的看向蕭山道。
“怎麼,難道這次傅見智的刺殺,無從下手!”
蕭山聽完王亞樵的話,和謝天對視了一眼,而後認真的看着王亞樵道。
“正如九先生所說,還真是無從下手,昨天可歆和王嫣就開始對傅見智的出行嚴密地監視了起來,但是日本人這次似乎是有預謀的,之所以如此招搖得處理八社之件,我想影佐禎昭的後招就是利用傅見智這個魚餌調出上海的抗日分子,只是傅見智身在其中還不自知,以爲是日本人在保護他的安全,說實話,無論是傅見智的出行與住處,都被日本人猶如一個鐵桶一般完全包裹起來,這還不包括隱藏在其周圍的密探,日本人就是利用傅見智,想要我們出擊,只有我們一旦行動,密探自然出現,我們還沒等殺了傅見智就被日本人包圍了!”
王亞樵聽完知道蕭山說得十分有道理,看來這次日本人下了大力氣,就是明擺着挖了一個坑,而且還知道你們肯定要入坑,這影佐禎昭的心思還真是毒辣,王亞樵雙眸若有所思道。
“那這麼看來,還真是一籌莫展,不如就讓我們暴露吧,畢竟你的位置在上海是無人替代的!”
“是呀,蕭山,這次不如就交給我們吧,我和李鬼那上海的名頭也不是虛名,一定將這傅見智的頭顱奉上!”
王亞樵話音落下,菸嘴燕青雙眸閃爍着堅定的目光說道,李鬼也堅定地點點頭,蕭山搖了搖頭,就這時一個身穿黑袍的神秘人在一個斧頭幫青年的一瘸一拐陪同下走了進來,青年恭敬的看向王亞樵道。
“九先生,這位先生非要來拜訪您,門口的門衛都被他打傷了,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就帶他進來了!”
王亞樵看着青年一瘸一拐,雙眸閃爍着寒冷的光芒看向身披黑袍的神秘人,燕青和李鬼、蕭山等人也警惕的看向神秘人,神秘人聲音低沉的說道。
“九先生,別來無恙啊!”
神秘人說完,將籠罩在頭上的黑袍摘掉,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了王亞樵的眼簾,王亞樵看着神秘人,雙眸閃爍着警惕而寒冷的光芒道。
“朱元,你來幹什麼,我記當初你脫離了我斧頭幫,投靠在傅見智的門下,聽說你現在是傅見智的大管家,怎麼今日有空來拜訪我這王府!”
朱元看着王亞樵那雙眸忌憚的眼神,竟流露出神秘的笑容,哈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老九呀,看來你對我朱元還真是忌憚呀,那麼你看看我到底是誰!”
朱元神秘的說道,竟用自己的右手硬生生的將一層人皮面罩撕了下來,一個熟悉的臉龐映入了衆人的眼簾,蕭山和謝天都驚愕的看向撕下人皮面具的中年人,一時間房屋內的衆人都目瞪口呆,王亞樵看着神秘的中年人笑罵道。
“你呀,你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真沒想到這漫天飛雪天,你還真是雪中送炭呀!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