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丁二苗擔心秋霜兩姐妹的安危,正要帶着她們,試圖離開光圈籠罩。
可是那光圈猛地向東一偏移,已然自動把丁二苗和秋霜秋露移了出來。
呼……
丁二苗鬆了一口氣,心裡暗道,這回不用擔心被抓去做駙馬了。
和丁二苗一起被移出的,還有上百名道門弟子。這些人一聲慘叫,追着光圈衝了過去,然後又被光圈壁壘彈得東倒西歪。
而丁二苗卻帶着秋霜秋露,往人叢稀疏的地方讓了讓。
紅蓮光圈繼續移動,但是不在一味地收縮,而是忽大忽小地縮放不定。似乎,是柯採蓮在幕後操控,捕捉目標一樣。
還是走吧,遠離這瘋狂之地。
丁二苗帶着秋霜秋露,再次向後走去。
然而,忽地紅光襲來,丁二苗又被罩在了紅蓮光圈之中。
丁二苗不以爲意,帶着秋霜秋露繼續前行,可是光圈猛地一縮,縮成一個水缸大小的面積,把丁二苗三人牢牢地禁錮在其中!
秋霜秋露嚇得一聲大叫,左右抱住了丁二苗。
接着,一顆腦袋一樣大的繡球,從天空墜下,正砸在丁二苗的頭上!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而且光圈禁錮力強大,讓丁二苗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和機會。
草,晚節不保了,丁二苗悲哀地想。
秋霜秋露做自己的“老婆”,只是一個口頭上的稱呼,自己不需要對她們履行老公的義務。可是現在落在了玉鼎城主之女的魔爪裡,自己還能守身如玉嗎?人家可是城主之女,脾氣來了,霸王硬上弓,不是不可能的。
然而,四周卻射來無數道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似乎每一個落選者,都在憤慨命運的不公——爲什麼這傢伙身邊帶着兩個美麗村姑,還被城主之女,選做了夫婿?
丁二苗把個繡球捧在手裡,哭笑不得,回頭來看繡臺,卻見柯採蓮恰好出來,一雙美目,正從輕紗後面,含情脈脈地看着自己。
“丁兄弟,大喜,大喜啊!”玉鼎散人姬鶴軒上前拱手,笑容滿面,道:
“這不僅僅是丁兄弟的喜事,更是玉鼎九百城之大喜!五年招親大會,一朝選婿成功,普天同慶啊,哈哈哈……,請隨我前往獨秀園。”
湊你大爺,一定是你小子陷害我!
丁二苗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先前姬鶴軒藉口見朋友離開,一定是去向柯採蓮通風報信的。
不過呢,這也不能全怪人家,誰叫自己長得這麼帥?
再一回頭,繡臺上已經沒有了柯採蓮的影子。
萬衆矚目之下,兩隊錦衣侍衛走上前來,團團圍住丁二苗,口稱貴人,道:“公主有請,請貴人移駕獨秀園。”
丁二苗把手裡的繡球,丟給了身邊的侍衛,整了整衣服,衝着姬鶴軒說道:“我可以去見見柯採蓮,但是秋霜秋露怎麼辦?她們不能離開我。”
“丁兄弟放心,我自會安排執事人員,妥善照顧秋霜秋露。”姬鶴軒一笑,道:“獨秀園裡宮闕萬間,自然有秋霜秋露的容身之地。”
“好吧,走。”丁二苗知道逃不了,跟着開道的錦衣侍衛,走向了沉香樓的大門。
秋霜秋露驚懼起來,戰戰兢兢地跟在丁二苗的身後,但是卻被侍衛隔開了。姬鶴軒見狀,急忙走過去勸慰,帶着秋霜秋露走在後面。
進了沉香樓,穿堂而過,後面便是獨秀園。
園中奇花異草飛瀑流泉,曲徑幽林,自然不用多說。
順着甬道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在一處殿舍前停下。
領頭的侍衛躬身施禮,道:“請貴人在這裡暫歇,沐浴更衣。”
我太陽,洗白白的去洞房?
丁二苗回過頭來,看着姬鶴軒,道:“你先給我把秋霜秋露安頓好,然後再說別的。”
“這個自然,丁兄弟放心。”姬鶴軒把丁二苗讓進了屋裡,把秋霜秋露也帶進了屋裡。
兩個老成持重的中年婦女走進來,衝着秋霜秋露一笑,道:“兩位姑娘,請跟我來。”
秋霜秋露站在當地,看着丁二苗,不知所措。
丁二苗扯住姬鶴軒,低聲道:“要是秋霜秋露受了一點委屈,我可不答應。”
“放心放心,絕對當作貴客招待,我用項上人頭擔保,如果秋霜秋露受了委屈,我就自刎以謝丁兄弟。”姬鶴軒說道。
丁二苗方纔點點頭,道:“秋霜秋露,你們先跟着他們去吧,等我見過柯採蓮,再來找你們。”
衆人聽見丁二苗對柯採蓮直呼其名,都微微變色。
秋霜秋露這才嗯了一聲,一步三回頭地跟着兩個婦女走向偏房。
“貴人這邊請……”又過來兩個婦女和兩個年輕侍女,衝着丁二苗施禮。
丁二苗懶洋洋地應了一聲,跟着這幾人走向後院。
穿過一片花園,又是一個別院。
幾個侍女領着丁二苗來到別院中的一棟房子裡,裡面是一口大浴池。浴池的邊上,早站了四個十七八歲的侍女,手裡捧着沐浴用品和嶄新的衣服。
池上青煙暖暖,清波盪漾。
“請貴人入池洗浴……”侍女低着頭,尖聲尖氣地說道。
丁二苗看了看四周,道:“你們把東西放下,都出去,我不習慣別人伺候。”
一干侍女對視了一眼,各自放下手裡的托盤,魚貫而出。
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脫了個光,丁二苗跳進水裡,開始洗浴。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悲哀啊……,竟然給人做了面首!”
丁二苗一邊洗澡,一邊就想起了楊貴妃。想想自己此時,大約和楊貴妃初進皇宮的身份是一樣的。
隨便洗了洗,丁二苗跳上來,擦乾身上的水,拿起了托盤裡的新衣服。
這是一套暗紅色的錦衣,款式和道袍相仿,但是中間多了一條銀白的腰帶。穿戴起來,丁二苗站在浴池裡的巨大銅鏡前照了照,嗯,有點像包黑炭的貼身侍衛,南俠展昭。
緩步而出,幾個侍女又迎上來,道:“請貴人到這裡修面。”
好吧好吧,我爲魚肉人爲刀俎,隨你們怎麼折騰吧。
丁二苗也不客氣,走進了旁邊的屋子裡。侍女們端着托盤,帶着象牙梳子和剃刀等等,給丁二苗打扮起來。
髮式和秋霜給丁二苗梳的頭一樣,但是這裡的侍女們更加專業,更加細緻。
束起頭髮的丁二苗,更加顯得光彩照人,英姿勃發。
“這回,可以見到你們家的小姐了吧?”修面完畢,丁二苗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問道。
“貴人切勿心急,請隨我來。”年紀大點的侍女抿嘴一笑,頭前帶路,領着丁二苗踏上了一座廊橋。
廊橋曠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站滿了身着綵衣的侍女。
萬花叢中,丁二苗緩步走來,果然是玉樹臨風英姿絕代,借一首狀元遊街的詩詞,或可比擬:
“足躡雲梯,手攀仙桂,姓名高掛登科記。馬前喝道狀元來,金鞍玉勒成行綴。宴罷瓊林,醉遊花市,此時方顯平生態。修書速報鳳樓人,這回好個風流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