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吸人血的冰蟲
“大姐，白疙瘩是個什麼東西？”我問擺攤的大姐。
“小夥子外地來的吧，白疙瘩可是好東西，就是白魔花，一棵賣好幾千嘞，不過它就是少，難找。”
我沉默不語，心裡盤算着什麼。
“小兄弟你要去想去找白疙瘩，大姐奉勸你可別去，山裡有冰窟窿大雪崩不說，萬一被冰蟲咬到那可活不成了，十多天前有人上山，今天都還沒下來呢，大概都死了。”
“謝了大姐，我不去，我只是路過，好奇才問問的。”
等到天色漸明，我搭上一輛拖拉機，裹緊了軍大衣，向着遠處的白馬雪山前進，
維西縣城格外的冷，我穿着一件軍大衣，在拖拉機後兜裡瑟瑟發抖，漸漸地白馬雪山映入眼簾，正好碰到日出，日照金山的樣子很美。
金黃色的晨霧猶如精美的綾羅綢緞一樣鋪在山頭，白馬雪山的山頂卻被一股黑雲籠罩着，看不清楚它神秘的山體。
寒風呼嘯，我裹緊了大衣，拖拉機停在了白馬雪山下的一個古老村落裡，車站旁有一個小賣鋪，裡面擠滿了老人，當地人告訴我，現在大雪封山了，進不去也出不來。
村子是一座古老的藏族城堡，至於它的歷史，已經沒有人記得。
村裡沒有賓館，我住在村子的招待所裡，發現昨晚住在隔壁的那兩個人也住在這裡，都三大五粗的模樣，膀大腰圓露出青色的紋身，他們用怪異的眼神看着我。
“小哥呀，你要往山上去嘞？找白疙瘩的？”
“不是，我來旅遊的。”
“哦，來旅遊的啊，歡迎歡迎，我叫劉援朝，這是我小弟陳狗子，你叫啥名嘞？”
“我楚繒書。”
不想待在招待所裡，我走出村子，在野草都不長的山頭坐着看日落。
突然之間，我看見山頭下有一片廢墟，已經完全被毀，只剩下幾塊殘破的石碑。
我把石碑拼接起來，碑文清晰可見，碑額刻着“飛來寺”，讀過碑文，發現了一條線索。
飛來寺，地處白馬雪山腳下的亂石懸崖邊，修建於清代，領頭的大工匠叫宇文厚德。
奇怪的是，石碑後面有一個熟悉的符號，藏文的“水”字，我心裡暗暗的想到，這或許不僅僅是巧合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來洗涑，看見隔壁的房門開着，人已經走了。
大雪過後的白馬雪山露出了它的真容，前幾天拉我的司機指着一座高峰，告訴我說：“你看那個山坳，叫雪狼谷，裡面有人發現過白疙瘩嘞。”
那個司機給了我一根奇怪的鐵杵，說它可以保命，後來我才知道它就是金剛杵，藏傳佛教的法器，可保平安。
我沿着白馬雪山上流下來的溪流，一路逆流而上，前面就沒有路了，一片白花花的石漠地。
海拔越來越高，我有些高原反應，大口的喘着粗氣，兩腿發軟，視線都模糊了。
實在累了，坐在一株枯木下休息，我怎麼感覺有些咯屁股，俯身一看，唉呀媽呀，我竟然坐在一具屍體上了。
屍體已經僵硬，還殘留着鮮血，並不是劉援朝他們，可能前幾天是失蹤的那批人。
我心裡感到不祥，屍體上插着一把匕首，正中要害，幾乎是一招斃命的。
這時候，有人的腳步聲隱約的傳來，我急忙躲在枯木的後面，悄悄的看着發生了什麼。
七八個人衝我的方向走來，他們每個人都挎着***。
“老大，老八他死了。”其中的一個發現了那具屍體。
“媽的，膽子也太肥了，我雪狼王的人都敢動。”
說話的人是個臉色黝黑的中年男人，腰間插着一把手槍，據說這人是維西一帶的惡霸，本名已經沒人知道，猶如雪狼一樣勇猛，有了外號雪狼王。
幾分鐘後，雪狼王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遠，我尋着雪地上的腳印，跟在他們的後面。
我在維西縣城的時候，聽過一個傳聞，雪狼王無惡不作，他掌控着維西的白疙瘩買賣。
在雪地裡走了半天，我終於來到雪狼谷，四周都是百米高的雪崖。
突然之間，槍聲突突突突的響起，雪狼王的人奔着雪崖跑去。
“劉援朝你個鱉孫兒，老子的地盤是你想來就來的，我的人你也敢殺。”
“別人都叫你雪狼王，我看你是一條狗，見人就亂咬。”
“我擦，怎麼說我老大呢。”說完，一個雪狼王的手下拿槍指着劉援朝的腦袋。
這個時候，陳狗子突然掄起一根木棒子，砸向雪狼王，雙方混戰起來。
我看見劉援朝的手裡有一株白色的東西，他們都在搶那東西，想必它就是白魔花。
不經意間，劉援朝摔倒在地，他手裡的白魔花掉入了一個巨大的冰隙裡，雙方都停下來。
一個雪狼王的手下正要跳入冰隙，卻被他踢了一腳，破口大罵道：“不要命了，冰蟲咬死你啊。”
這個時候，他們發現了我，要把我抓住，拿槍頂着我。
劉援朝變成了一副奴才樣子，他藉機向雪狼王污衊說，老八是我殺的。
雪狼王怒不可遏，對着我一陣拳打腳踢，他拔出手槍就要殺了我。
危急時刻，我掙脫了他們，向着雪狼谷的山坡跑去，一夥人在後面追着我，子彈嗖嗖的從身邊飛過。
眼看他們就要追上我了，意外突然降臨，轟隆隆的，雪崩了。
雪崖上滾落下來巨大的雪堆，我拔腿就要跑，就在這個時候，雪狼王突然開槍了，不偏不倚的打在我的左胸上。
幾秒鐘的時間，雪流急速滑落，所有的人都消失在了雪堆裡，白馬雪山又恢復了往日的安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身體好冷，慢慢的睜開眼睛，長嘆了一口氣。
我拿出左胸上的金剛杵，看着上面的彈孔，心想着這東西還真能救命。
我跳入冰隙裡，撿到了劉援朝掉落的那株白魔花，不料，冰縫隙有幾千米高，根本離不開了，我只能仰望着藍天，等待着死亡。
由於寒冷飢餓，我漸漸的失去了知覺，就在此時，我感覺到手上有劇烈的疼痛感。
一條紅色的大蟲子附在我的手上吸着血，它的外貌於蚯蚓很像，不過個頭很大，有成年人拇指那麼粗，有一米多長。
我甩開那奇怪的蟲子，突然想到一種可怕的生物，難道它是當地人說的吸人血的冰蟲。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冰蟲幼蟲爬進了我的衣服裡，我撓了半天，終於從後背抓住它，搞得雙手血淋淋的，後背火辣一陣劇烈的疼痛。
我用盡餘力，拼命的跑開，短短几秒的時間，冰隙兩邊就出現了數不清密密麻麻的冰蟲。
冰隙像是被鮮血染紅了一樣，我絕望了，幾百只冰蟲爬上了我的身體，原本受傷虛弱的我，現在又失血過多癱倒在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