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根本就是徒勞的,那巨掌帶着一陣大風,朝着我頭頂狠狠拍了過來,我心裡一陣悲傷,腳下一個踉蹌,就摔倒在了地上。
就在我已經緊緊閉上眼睛,準備好迎接死亡時,在我身後突然傳來了咔噠咔噠一陣暴虐的槍聲,接着就聽見那羅剎鬼哀嚎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我就被一個人迅速拉起,背在了身上,迅速朝前跑去,接着,在我身後又持續傳來了槍聲,甚至還有雷管的劇烈爆炸聲。
那個人貓着腰,在霧氣中穿梭着,很快帶我遠離了戰場,才把我放下,我轉過頭一看,那人卻是白朗。
白朗還是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最終卻嘆了口氣,說:“小七爺,你這次可把我們給害慘嘍!”
我沒想到這次救我的竟然是他,張開嘴就問:“小舅呢?”
他點點頭:“還不錯,知道先問東家,你小舅算是沒白疼你!”,接着,他點着了一根菸,又遞給了我一支,說“你小舅在那邊呢!放心吧,他沒事!”
我才鬆了一口氣,問他:“對,你們怎麼來這裡了?”
白朗笑了:“我們怎麼來這裡了?還不是因爲你!”
我以爲他的意思是救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就問他,他們怎麼知道我到了這兒?
白朗挑了挑眉毛,說:“是你小舅說的。”
我有些驚訝:“他又怎麼知道的?”
白朗有些感慨地說:“他第一次去殺龍嶺的時候,就知道你最後會來這裡。不過,那麼多年來,他一直在阻止你來這裡。不過呢,看吧,最後你還是來了這裡。唉,天命不可違吧!”
聽着他的話,我覺得有些奇怪,平時的白朗,是一個很嚴肅,話很少的人,不知道他這次爲什麼那麼多話。
他拼命抽着煙,估計是吸得太急,嗆了一口煙,嗆得他彎下腰,劇烈地咳嗽。
他咳嗽的太厲害,我忍不住伸手給他捶捶背,卻發現他背上黏糊糊的,掀開衣服一看,裡面全是血。
我嚇了一跳,問他這是怎麼受的傷,嚴不嚴重,當時就要脫下衣服給他包紮,卻發現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剛纔都在暴怒中脫掉了,砸向了羅剎鬼,這下子連包紮都沒法包紮了。
他卻無所謂,堅持不讓我包紮:“沒事,剛纔被石頭撩了一下,小毛病。孃的,真是老了,手腳都不利索了。想當年老子在蒙古邊境殺狼,唉,那真是……”
他擺擺手,喘氣喘得厲害,不得不靠在了旁邊,虛弱地說:“不說了,不說了。小七,你自己先去跟你小舅匯合吧,我在這兒抽完這根菸就走……”
我的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白朗分明是在救我時受的傷,估計就是在揹我時,後背被那怪物狠狠抓了一下,估計很重,不然他也不會支開我,讓我一個人先回去了。
我說什麼都不同意留他自己在這兒,他實在拗不過我,只好說,就我這身板,要是揹着他,肯定兩個人在半截上,就被那怪物一巴掌給扇飛了。我要是真想救他,就趕緊先回去,讓小舅派兩個夥計過來,給他揹走。
他說的也有道理,我也擔心小龍,就讓他先堅持一會兒,努力辨認着方向,自己小心翼翼地順着石橋爬了過去。
小舅那邊明顯和怪物交了火,子彈像是不花錢一樣,拼命朝着那怪物傾瀉,一時間槍聲如雷,火光沖天,不時傳來一聲聲的慘叫聲,也不知道是怪物的,還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