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救我!”
看到這句話,心中猛然震動了一下,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姬小免一個人孤零零站在燈光下,沒有了原來的從容,朝我悽然一笑,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我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衝過去拉住她,好好問問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到底是什麼人,又想幹什麼?
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她選擇用這種方式給我傳遞信息,說明她的處境也不好,也許也被人在監控着,還是先裝作不知道,以後有機會再問她吧。
試着和帶我去房間的人搭話,他理都不理我,眼睛裡一片漠然,彷彿根本沒有我這個人。
看着他走路的步伐,挺得直直的腰板,以及小平頭,我懷疑他肯定是軍隊裡的人。
再想想,當時我們看到的那兩個捉鷹的人,也是被一輛軍車接走的,讓我也有些擔心,這事情跟軍方又有什麼關係?
那人並不跟我說什麼,徑直帶我去了一個房間,房間空蕩蕩的,原來的傢俱已經全部被清除了,裡面搭了個單人用的戶外帳篷。
進入帳篷,防潮墊上放着一套國外品牌的衝鋒衣褲,內暖****,登山靴,冰爪,墨鏡,旁邊是一個揹包,揹包裡有水壺、壓縮食品,也有狼眼手電、手弩、獵刀、傘兵刀等武器,甚至還有一個精緻實用的醫療包。
我把這些東西挪到旁邊,吃了點兒壓縮食品,喝了點水,左思右想了一會兒,睏意突然襲來,擋也擋不住,終於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人叫醒了,叫我過去大廳吃飯。
吃飯時,我才發現,這個小樓裡差不多有二十多個人,差不多都是小平頭,正方步,低着頭吃飯,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
這次吃飯時,我沒有機會接觸到姬小免,她跟一個像是頭領的人坐在另外一座,一直在低聲交談着什麼。
一直磨蹭到最後,也沒找到機會和姬小免搭話。
大家吃完飯,有人領着我們去院子裡,那裡停着幾輛越野車。
幾個人返回房間,開始收各個房間的帳篷,很快打成一個個的包,上面貼着一張紙,寫着每個人的名字,都放在了車上。
我裝着不經意地走過去,想看看他們的名字,結果關東姥爺走了過來,說:“別看了,全是鬼畫符,啥也看不懂!”
我說:“是英文?”
關東姥爺看着左右沒人,極快地小聲說:“你小舅什麼時候來救我們?”
我說:“我真不知道!”
關東姥爺怒了,他壓低聲音說:“你放屁!他谷老八讓我來這邊,說跟着你就能出去,你還想騙我?!”
我苦笑着:“我真是啥也不知道,當時有人把我拉上車,說是我小舅讓他帶我去葉城。在車上,我喝了幾口他的水,就昏倒了,醒來後就看見你了。”
關東姥爺盯着我看了幾眼:“你這小崽子,可真不中用,就這小手段就被放倒了,真懷疑你是不是老谷家的種?!”
我有點惱火,說:“您老人家那麼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由喜歡鬼藏人的網友上傳到本站,鬼藏人免費提供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閱讀威武,不也一樣被抓過來啦!”
關東姥爺冷哼一聲:“你懂個屁?!要不是谷老八他答應我那件事情,我能來這裡?老漢我要是不願意來,誰能抓住我?!”
我忍不住問:“小舅答應你什麼了?”
關東姥爺鄙視地看了看我:“你想知道啊?”
我說:“想啊!”
關東姥爺用嘴巴撇了撇院子裡曬太陽的一匹賴皮狗:“想知道啊,問狗去吧!”
我自討了個沒取,還沒取得關東姥爺的信任,再問他什麼,他揮揮手,讓我滾一邊兒去,然後自己在那閉目養神,再也不理我了。
又過了一會兒,姬小免出來了,她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揮了揮手,所有人都迅速又整齊地揹着各自的包袱,坐上了一輛輛車,最後只剩下了三個包袱,以及一輛中間的空車。
姬小免走過來,跟我們解釋了一下,帳篷裡的東西是去藏北鷹墳的必需品,因爲雪山上消耗大,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行李,所以大家都必須負擔各自的行李。
關東姥爺冷哼一聲,背上了包袱,然後坐在了後座。
看看姬小免,她的眼神回覆了本來的平靜,我沒說什麼,只是朝她點點頭,背上了包袱,也左上了後座。
打開車門,才發現後座原來已經有了兩個小平頭,他們讓我和關東姥爺坐在中間,兩個人像保鏢一樣,在兩邊把我們夾得死死的。
姬小免做到了副駕駛上,她點點頭,司機按了一下喇叭,然後車隊開始緩緩往外走。
這個車隊有六七輛車,我們這輛車也被夾在中間,我們即便打暈了監視的兩個人,再劫持了司機,恐怕也逃不出車隊的封鎖,所以也斷了搶車的念頭。
我並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許是葉城,也許是新藏線中隨便的一個地方,反正外面已經完全看不到任何草原的痕跡,到處都是漫天的黃沙,煙塵滾滾,以及遠處光禿禿的大山。
車子順着茫茫的戈壁灘一路飛逝,差不多每開三、四個小時,大家就下車休息一下,去一下廁所,然後繼續上路。
這條路非常荒涼,這一路上,我暗暗觀察,就沒有發現任何人的痕跡,別說人,甚至連路都沒有。
車隊徑直順着戈壁灘中間開了進去,彷彿是要開進茫茫的大沙漠中,再也不打算出來一樣,難道他們就不怕迷失在茫茫戈壁灘上嗎?
也許是顧忌着另外兩個人,姬小免一句話也不說。
關東姥爺自從上車後,更是直接閉上了眼,在那閉目養神,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睡着。
我開始還試着講幾個戈壁灘的黃色笑話,想試試看能不能引起一些話題,但是講了好幾個,只有我自己在那乾巴巴地笑,試了幾次,我也只好閉上嘴。
晚上,大家像剛開始一樣,找一個避風的場所,然後迅速搭起帳篷,在那露營,待到天一亮,車隊馬上又開始出發。
就這樣,我們在茫茫的戈壁灘上沒日沒夜地穿行,我已經累得腰都要斷了,每次車子一停下來,我都要趕緊下去,伸伸隔壁伸伸腿,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攢在一起了。
終於,到了第三天,那時鐘一般運轉的車隊突然停了下來。
我們的車子也緊急剎車,差點撞上前面的車子。
這時候,死寂的車隊也第一次傳來了聲音。
那聲音是從一個發報機裡傳出來的,聲音很嘈雜,像是有什麼動物在嘶叫,有人在拼命喊着什麼,接着傳來了幾聲槍響,最後聲音漸漸小下去了。
姬小免神色嚴肅,抓過通話器,叫了起來:“前面出現了什麼情況?!請彙報!前面出現了什麼情況?!請彙報!”
一連問了幾聲,發報機那邊只傳來嘶嘶的電流聲,並沒有任何人回話。
過了好久,終於傳來一個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千萬……不要下車……有……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