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冰雪,幾千年都化不了。
那巨大的山崖上,不知道堆積了幾千年的冰雪,這時候齊刷刷掉了下來,只剩下了一層厚厚的冰殼子,在那冰殼子底下,他就看見了一條被封在冰殼子裡的龍!
真是龍!
那龍像一隻大蜥蜴,腦袋和身子直接連載一起,沒有脖子,它趴在冰層裡,只露出半截身子,那半截身子就有上百米長,有一隻爪子伸了出來,足足有一頭牛那麼大。
禿子感慨着,說不知道那條龍是不是遠古的恐龍,還是真正的龍?
他繼續說,我嘛,當時年紀還小,當然很崇拜他,路上沒少給他敬菸、打酒,他心情好時,也給我講一些開夜車的禁忌:
晚上駕車時,要是在路上遇到野兔子,就趕緊朝路上撒錢(小兔子撒零錢,大兔子就得撒大鈔票),這錢是買命的。
遇到攔路鬼(鬼打牆,車子繞來繞去,還是在原地),或岔路鬼(本來只有一條大路,卻突然出現了兩條岔路),最好就地停下車子,等到天亮再走。
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由喜歡鬼藏人的網友上傳到本站,鬼藏人免費提供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閱讀按照白師傅的說法,這攔路鬼大多是善鬼,是救人的,因爲前面有惡鬼作祟,所以他提前在前面把你攔下了,是幫你的。
攔路鬼多是惡鬼,他是用障眼法,給你弄出來了兩條岔路,其實兩條岔路都是通往懸崖峭壁的,走哪條都得翻車。
說起來也怪,我開大車那麼多年,有時候會經過一些地方,那地方三條兩頭出事。
車禍原因都一樣,一條挺寬挺敞亮的大馬路,司機卻偏要偏往旁邊的山溝裡開,這就是遇上岔路鬼了。
不過按照白師傅的說法,最嚇人的就是怪物上車,就是咱們這次遇到的東西。
怪物上車的事情,他沒具體跟我說,結果我們在去新疆的路上正好遇上了一起。
那時候,我們已經到了南疆腹地,到處都是荒山、沙漠,車子順着大山、沙漠一路開着,基本上就是出了沙漠就是荒山,出了荒山又到了沙漠,好在新藏公路是不錯的柏油馬路,不然我早就崩潰了。
一路上,都是我白天開車,白師傅晚上開,到了新疆,幾天都看不到一輛車,我就跟白師傅換了班,開始開夜車了。
白師傅囑咐我,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就馬上叫醒他,這地方很邪,一個不小心,我們就出不去了。
白師傅說的不錯,進入南疆第三天,我就撞了邪。
現在想想,在南疆開夜車挺特別的,每天的天氣都特別晴朗,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天上,大顆大顆的星星,乾乾淨淨,清清楚楚的,戈壁灘上灑滿月光,沙漠上,荒山上,像是撒了一層雪,亮晶晶的,有時候,遠處像是着了火,半個天空都耀得通紅一片,讓人心裡充滿了感動。
還有時候會遇上一些幻影,說是海市蜃樓什麼,就像過電影一樣,本來是晴朗朗的天空,突然就出現了一些影子,好幾千人舉着火把往前走,看起來就像是往天上走一樣,甚至還有兩夥人一起打架,看穿戴,都像是幾千年的古人。
這些事情吧,我就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反正不管他,你就繼續開你的車,慢慢天就恢復了正常,像是啥也沒有一樣。
一般來說,新藏線沒多少人跑,尤其是修通了青藏線等,除非是窮的沒辦法了,爲了省油,沒人跑這條路,所以路上也基本上遇不到人。
要是遇到一個人,我們都要開心半天,老遠都要互相按喇嘛,甚至有時候還要停下來,大家抽根菸,聊幾句才走。
南疆這裡水深啊,就咱們國家,也在這裡搞了好多秘密設施。
有一天深夜,我走着走着,外面突然使勁按喇嘛,我一看,是一輛軍用卡車,趕緊停下來,讓它先過去。
沒想到,那可不是一輛,過了一輛又一輛,足足有上百輛,前面是普通的東風卡車,後面就是加長版的,看不懂是啥車型,車上全都拉着篷,很長,很高,估計是拉的啥導彈,一溜煙就朝着崑崙山深處跑走了。
按說他走的那地方,根本沒有路,全是沙子,戈壁灘,這些軍車要開到哪?
那就不知道了。
第三天晚上,我開着開着車,天上突然就下了霧。
按說南疆這種非常乾燥的地方,霧是很少見的,我記得當時還在報紙上看過一個新聞,講塔里木盆地旁邊一個縣城降了大霧,是50年不遇的奇景。
不過我這一路上走過來,見到大霧天多了,而且這霧也不大,路上又根本見不到車,所以也沒當一回事,繼續往前開。
開了一會,我突然發現霧中多了一個黑影,用霧燈照了照,發現前面竟然是一輛車,在霧中緩緩開着!
我興奮極了,沒有在南疆這種荒漠開過車的人,是無法理解那種一連在大沙漠中開了幾天幾夜車,連一個人(別說人,好多時候連一棵綠草都看不到!)都看不到的焦灼,我使勁按了一下喇叭,又慢慢加速,想超車過去,跟他打個招呼!
車子開近,模模糊糊看到,前面是輛破舊的北京吉普,在當時的新疆,這絕對算是一等一的好裝備,應該是某一個地質勘探組,或者石油勘探組配備的。不過不知道爲啥,我總覺得這輛車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師傅已經醒了,他披上衣服過來,叼了一支菸,打着火,對我面無表情地說,禿子,停車吧,不然咱們都得死。
我追嚇了一跳,忙問:啊?!爲啥啊?!
白師傅說:那車沒開燈。
我纔回過想來,這車爲啥看起來不大對勁,原來是沒開車燈!這大黑夜的,這車不開車燈,難道是想死了?!
可是我還不想放棄,說:是不是他們看今天月亮地挺好,所以沒開燈?
白師傅嘆了一口氣,說:“光子,你開霧燈,對準前面那輛車的尾巴,仔細看看,上面有啥?”
我將信將疑,把霧燈打開,朝着那車尾巴一照,當時就驚住了。
那輛吉普車原本放備用輪胎的地方,趴着一個大貓一樣的東西,看不清到底是啥東西,那東西原本身子直挺挺趴在車後窗上,像是往車裡看着什麼,這時候就朝我們轉過頭,冷冷地看着我,眼睛通紅通紅的。
雖然我們離那輛車還挺遠,在霧中也看不大清楚,但是那東西朝我們這邊一扭頭,我覺得它一下子就看穿到了我心裡,看得我整個心都涼了,不由自主就把車剎住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月光下,我看着那輛車慢慢偏離了公路,朝着荒涼的戈壁灘緩緩開去,看上去一點人氣也沒有,就這麼漸漸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中。
我聽得毛骨悚然,又刺激又害怕,問他:“那,禿師傅,你們當時遇到的到底是啥玩意?”
禿子說:我後來問白師傅,他說那是一隻老狐狸,不知道啥時候溜上車的,那車活不過夜的,我們再跟着它,小命也得撂這兒。
我大驚失色:我操,那咱們前面這車怎麼辦?
禿子冷哼一聲:跟個屁!到了下一個告訴出口,他們不出去,咱們馬上出去!
我才舒了一口氣,問他:師傅,前面那輛車後面,也是一隻老狐狸嗎?我怎麼看着不像啊?
禿子用他的死魚眼死死盯住我:“你還沒看出來嗎?那是一隻鳥。”
一隻鳥?!
我一愣,怎麼會是鳥?
那明明是個人形的東西!
要說是個猴還差不多,這人和鳥差得也太遠了吧。
禿子卻沒有搭理我,他把方向盤一扭,朝着出口處駛了過去,對我說,把後面的人叫醒吧,咱們出去了。
朝外面看看,現在霧氣已經漸漸散開了,昏黃的路燈下,前面的路牌上寫着三個清清楚楚的大字:日喀則。
到了日喀則,胡亂找了家酒店住下,一覺醒來,天已大亮,獵人大清早就哐哐砸門,說趕緊出去找家好館子米西米西,完了好上路!
禿子也同意,趁着現在還在城市,還是先吃好睡好,補充好體力,等進入了新藏公路深處,那就只能幹捱了,要是身體不好,還真撐不下去。
我們開着車,在街上溜達,卻發現到處都是四川小館子,或者就是髒乎乎的藏式茶館,那濃濃的酥油味,讓我真心吃不下去。
自從到了西藏,我雖然沒有再次暈倒,但是還是受到了高原反應的影響,頭老是昏昏沉沉的,像是周圍老有一堆蜜蜂圍着你嗡嗡叫,而且這邊氣候乾燥,一覺醒來,嘴脣全裂開了,鼻子都流血了。
我很擔心自己這小姐身子會撐不下來,在網上查了查,說這種體制一定要注意飲食,好好補充營養。
我就問禿子:“這邊有啥比較補的吃的?”
禿子說:“補品倒是有,就看你敢不敢吃了。”
說到吃,瞎子來了精神,哈欠也不打了,忙問:吃啥?吃啥?“
我敲了他腦袋一下:“吃你!”問禿子“我們剛從老撾回來,油炸毒蜘蛛都吃過,還有啥不敢吃的?”
禿子點點頭,說:“那咱們就去吃吧,不過我先說好了,那邊啥都有,就是貴!“
我豪爽地拍了拍錢包,說:“你儘管點,咱們吧,窮的就只剩下錢啦!“
禿子帶我們去的,是一家漢族人開的野味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