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我頓時住了腳,其實我早已不對我孃的事抱多大的希望了,畢竟她已死,而且,所有和她相關的人都沒有了,左相府那邊,我也是回不去的,就算回去,估計也沒人會告訴我真相。
“你怎麼會認識我娘?你是冥界的人……”
“你別管我爲什麼,你只說你想不想聽便是了。”冷逸霜淡淡然的說。
“自然是想的。”我思索了一會兒說。
“那麼,如果你能把你知道的,關於幕後那個人的事告訴我,我就告訴你,關於你孃的事。”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我微微皺眉,這個女人嬌嬌弱弱的,雖然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可,她始終是冷逸塵的妹妹,不是那麼簡單的人。
“不是威脅,怎麼談得上威脅,是交換,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是你們人所說的吧?”
我咬着脣想了一會兒說:“愛說不說。”然後轉身往外走。
“我在冥界見過你娘,或許你也可能是冥界的人。”她見我要走,又忙說了一句。
“……你這算什麼意思?想勾起我的興趣然後呢?”我微微皺眉問。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在表達我的誠意,還有,我真的知道你孃的事,雖然不多,但是總比你現在知道的多得多吧。”
“我娘已死,知道或者不知道,我也無力迴天。”我輕淺的說完就走。
“那你知道夫君我爲什麼寵你?”
“你到底要如何?”這樣一句一句的來誘我。
“你長得可和你娘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冷逸霜輕淺的說。
“是嗎?”我心裡隱隱有些不安,然而她卻沒有繼續說下,而是說:“好了,既然你不信我,我說那麼多你也不信,那就請吧,不過我很歡迎你隨時來幽蘭閣和我聊聊。”
說完,她就走進內裡去了,我也只得離開,今天無疑又是一個風波四起的日子,冷逸霜的話已經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我娘會在冥界出現,她是故意這樣說,勾起我的興趣,然後套我的話嗎?
還有她之前說的,北冥流觴爲什麼寵我,又說我和我娘長的一模一樣,那是什麼意思?
一路沉思着走出來,也沒注意是拐到了哪個路上,忽然草叢中滾出來一個黑漆漆的煤球,一地都是漆黑的液體。
“小白?”但是這個煤球明顯比它小了好幾圈吧。
“九九……救我……”小白似乎是拼盡全力才說出這四個字的。
“小白!”我忙用手帕把它撿了起來,它依舊比之前小了一半,看着實在是有些嚴重。
“該死,我怎麼救你啊?”它傷在哪我都找不到,黑乎乎的,可惜它已經暈過去了。
這個時候,我只想到了一個人,我拼命的往書房跑去,好在幽蘭閣離書房也不遠,我跑到書房時,門外居然站了兩個護衛。
“我要見千歲爺。”我衝過去,那兩個護衛擋住了路。
“千歲爺吩咐,誰也不見。”那兩個護衛冷冷的說着,忽然裡面又傳來了打鬥,東西碎裂的聲音。
這似乎成了一種禁忌,只要裡面發出了這個聲音,就絕對不能打擾,可是小白……我急死了。
“那好,我不見千歲爺,見藍管事總可以吧?”
那兩個護衛卻根本不理我,只是擋着門,我急瘋了,到處找藍千柔,我不想見她的時候,她總是鬼魅一般出現,現在我要見她了,要找她了,她卻給我玩失蹤?
“藍千柔,你給我滾出來!”我大喊,可是她依舊沒出來,我能感覺我的手帕都溼了,黑色的液體浸透了手帕落到我手上,那液體不臭,反而有些隱隱的血腥味,而小白則越來越小,我大概明白,如果小到完全消失,它就死了吧。
“小白,你千萬別死,你堅持住。”我想了想,它既然缺血,那我給它血是不是就能撐住一段時間了?
我咬破了手指,把血滴在它身上,說來也奇怪,滴下去,它就變大一圈,我忙又滴了一滴,又大一圈。
“原來你是要吸血啊,你真是……”我鬆了口氣,五滴血下去,它就已經恢復了原樣,只是還是沒醒,我也不敢再滴了,它不消失,總歸還能救,現在只能等北冥流觴出來了。
我甩了甩手指上的血,正要吸一吸,忽然手被人捏住,我一回頭,北冥流觴就站在我身後,他把我的手指放到嘴裡吸了一會兒,淡淡的說:“你知不知道,你的血是很珍貴的。”
“爺……”我看見他,心裡的焦急忽然有了出處的感覺,忍不住眼睛都紅了。
“聽說你找我,何事?”北冥流觴看上去似乎有些疲倦,臉色也略微蒼白,除了上次受傷,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個模樣。
“小白……小白受傷了。”我擡起手絹可憐兮兮的說:“它要死了麼?”
“……它吸了你的血,死不了,睡一覺,自愈了就能醒。”北冥流觴看了看小白,緩緩的說。
“那就好。”我鬆了口氣。
“你怎麼會想到用自己的血救它呢?”北冥流觴奇怪的問。
“它流血過多,肯定缺血啊,我就想不知道人血能不能救,姑且試試吧。”
“你給了它多少血?”
“五滴吧。”我想了想說。
“太多了,救它一滴就夠了,五滴的力量全部發出了的話,它會爆炸的。”
“啊?”我頓時覺得有些聽不懂他的話,北冥流觴擡手在小白身體上懸浮着,一股黑氣鑽入了它的身體,不一會兒滾出一個紅色的球,看上去就像血。
“剩下的四滴我取出來了,你記住,你的血是非常珍貴的,不可以多用。”北冥流觴說着,就把那個血球吸入了自己的身體,他本是蒼白的臉,頓時就恢復了正常。
“我……從不知道。”我遲疑了半天說,我從來沒想過我的血有這種能力,我只知道我的眼睛,似乎和別人不一樣。
“這是你的本能,並不需要知道,就像今天救這個靈煤一般,是你的能力,總歸要爲你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