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劉浩東並沒有拉着張曼去水冢那邊,本來起的就很晚,再說起來之後,也不管張達金和李虎,便自行牽着手朝外面走去,毫無目的的在四處遊‘蕩’,彷彿在觀賞周莊的風景,一直到了中午才進了一家小飯館,只等快吃完的時候,張曼才捅了捅劉浩東:“我後面那個就是跟蹤咱們的人,說話小心點。”
隨即二人也不再說這些,只是談論着這裡的風景,一說起水冢就是一陣嘆氣和無奈,不由得苦笑起來,這一天兩人光了好幾個景點,擺明了是失望之後,只是想到處走走,而這一天李建設卻一如繼往的徘徊在水冢邊上。
到了快黑天的時候,劉浩東和張曼纔回到旅館那裡,此時張達金和李虎早就等着了,見了面只是說了幾句閒話,最後還是李虎吵吵着要去大吃一頓,說是要犒勞昨夜裡自己挨凍,劉浩東也隨口答應了,還真就找了一家飯店,要了一個單間,然後點了不少的菜,還要了兩瓶酒。
只是坐在單間裡,張曼轉了一圈,劉浩東和張達金李虎卻是着實的喝了幾杯,只等張曼又坐下這才聽張曼吁了口氣:“是你們太緊張了,這裡什麼也沒有,畢竟只是臨時決定的,不過剛纔有人跟蹤咱們,看來應該是李建設的人。”
話音落下,劉浩東與張達金臉‘色’都沉了下來,李虎更是啐了一口:“這老王八蛋究竟想幹嘛,又是監聽器又是派人跟蹤的,惹急了老子看我不給他好看。”
“幹嘛——”張達金冷笑了一聲,將一杯酒一口氣幹了下去,只是哼了一聲:“能幹嘛,就是想掏出咱們的老底,看來李建設並不相信咱們一無所獲,就憑他這些手段,我敢肯定此人不簡單,絕不是他說的設了麼破協會那麼簡單,不過那個催命我暗中找人調查過,的確是真真實實的有這麼一個人,身家很清白,年輕的時候就喜歡研究沈萬三的事情,估計這李建設只是打着協會的幌子,多半是另有目的,此人能夠牌了那件事,那一定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師傅,你說會不會是別的國家派來的‘奸’細。”
劉浩東點了點頭,認同了張達金的猜測,臉‘色’更加‘陰’沉:“很有可能,不管是不是,咱們都要小心,就當做是什麼也沒有發現,明天我就給李建國打電話,告訴他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現,打算過兩天離開,先麻痹一下李建設,最少不用讓人老師監視着咱們,這滋味可不好受,也讓李建國去查一查李建設的底細。”
衆人都點頭不已,張曼遲疑了一下:“你‘弄’出去的那東西有消息傳回來了嗎?”
那東西就是那團黑霧,其實說起來還是劉浩東無意間發現的,黑霧和被自己封印的鬼蜮聯繫無法割斷,無論多遠,只要黑霧還存在,就能連接上消息,後來更是發現,黑霧還有種奇特的神效,可以讓劉浩東知道黑霧所在的地方的情況,按照黑霧傳回來的消息,此時正在地下水脈之中游‘蕩’,並沒有發現什麼,如今已經出去了幾十裡,在有些距離,黑霧就會主動地退回來。
聽了劉浩東的話,衆人一陣無趣,看來也只有慢慢地尋找下去了,於是衆人便開始閉口不言,只是說起了閒話,也不過多久,終於酒足飯飽,劉浩東和張達金李虎喝的醉醺醺的折回了旅館,幾乎是躺在‘牀’上就睡着了,這一次是真的喝了不少,衆人都是‘迷’‘迷’糊糊地,消息傳回李建設哪裡,李建設也很難懷疑什麼,這一天劉浩東和張曼沒有燒炭‘亂’水冢,只是懊悔更多,彷彿真的是一如所獲,這讓李建設也慢慢地放下了心思,也許劉浩東只是和從前的那些人一樣,是真的什麼也沒有找到呢。
第二天的時候,劉浩東行來第一件事就是給李建國打了一個電話,只等李建國一接通電話,劉浩東就有些煩躁的道:“老李,我在周莊這邊什麼都沒有發現,那座水冢是空的,根本沒有沈萬三的棺槨,不過倒是遇到了兩個什麼協會的人,一個叫李建設,一個叫崔明,知道的‘挺’多的,我覺得你查一查他們最好。”
李建國是什麼人,劉浩東一開口,就知道了其中的蹊蹺,略一沉‘吟’,就明白了劉浩東究竟想幹什麼,忽然嘿嘿一笑:“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這一招打草驚蛇可是用的不錯,就不信他們不暴‘露’,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吧,放心,我這邊的信號他們聽不到的,都是加密的,不過你那邊可要注意,不要漏了底。”
劉浩東嘿了一聲:“行了,你拜託的事情我也盡力了,我自己也還有些事情要忙,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說着,掛斷了電話,果不其然,頃刻間,暗中監聽的人已經給李建設打了電話:“老闆,剛纔劉浩東打了一個電話,劉浩東說他什麼也沒有發現,打算去處理自己的事情,還提到了老闆和哪位崔教授,不過對方的信號加了密,我們無法竊取,所以不知道對方說的什麼。”
掛斷電話,李建設臉‘色’‘陰’沉下來,好一會才哼了一聲:“果然是給特別部‘門’工作的,看來他們已經追查到了些什麼,那些傳聞也未必是假的,只是想要你查我的老底卻哪那麼容易,等着瞧吧。”
這邊劉浩東吃過早飯,領着張曼他們特意來李建設這裡,非要請李建設和崔明,劉浩東還故意嘆了口氣:“和你們一見投緣,可惜我準備離開了,也不能和你們多聊聊,真是有些可惜,咱們留下聯絡方式,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常聯繫,李伯伯,崔教授,今天說什麼也要讓我請一請你們,不然我心裡過不去。”
究竟李建設和崔明挨不過劉浩東的好意,衆人在一家飯店好好地喝了個伶仃大醉,至於酒桌上說了許多,甚至於劉浩東自己都不太記得了,只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兩張名片,特別是崔明還送了一本他自己寫的沈萬三傳,裡面倒是有很多關於沈萬三的事情,相比起李建設,崔明卻是要實在得多。
第二天一早,李建設和崔明相約將劉浩東他們送出了周莊古鎮,看着他們坐車離開了,不過張曼注意到,他們身邊依舊還有人跟蹤,也虧了張曼警校畢業,學的就是偵查,這些手段瞞不過她,不然的話,劉浩東還真的發現不了這麼多事。
再說劉浩東離開周莊古鎮,便只是在蘇州找了一家旅館暫時住下來,果然那個跟蹤的人不時在他們身邊不時出現,這更讓人懷疑李建設的身份,而劉浩東之所以不肯徹底離開,那還是以爲內那團黑霧隨着地下水脈,如今就在蘇州地界,劉浩東是跟着黑霧走的。
不過在蘇州劉浩東也只是呆了兩天,隨即便離開了,而跟蹤者卻並沒有繼續跟蹤,這讓劉浩東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反而踏實不下來,只是劉浩東沒有時間理睬這些,只是循着黑霧一直走,否則超出五十里黑霧就會自動折返回來,那時候一切又要推倒重來了。
卻說劉浩東只是取了一面鏡子,將一點黑霧附於鏡子上,通過氣息相連,隱約的能看見黑漆漆的一條暗河,說不出有多麼寬,但是河水洶涌,卻是一條水流很急的暗河,這一定是銅棺所走的水流,只是地下暗河往往會有上百里甚至於幾百裡,而銅棺又會沒於流沙之中,一旦這條暗河到了盡頭,又會轉入另一條暗河,劉浩東也沒有把握一定能追蹤到什麼,但是即便是徒勞的劉浩東也不得不試一試。
卻說就這樣走了幾日,黑霧並不隨水流而進,只是有着自己的規律,偏偏劉浩東也不能控制,只能抓住黑霧的行蹤,四個人輪流的倒着班追蹤着黑霧,幾乎不能好好休息,幸好車是租來的。
這一天,劉浩東正昏昏沉沉的,此時正是李虎值班,這些天靠下來,就是李虎體質特殊都快受不了了,就別說本身‘精’力不濟的張達金,張曼更是靠在劉浩東的肩膀睡得發出微微的鼾聲,至於那司機,此時也將車停在了路邊,自己趴在方向盤上‘迷’糊,卻不想就在此時,李虎忽然啊了一聲,隨即驚呼起來:“師傅,好像有動靜,你看着是什麼?”
劉浩東一驚,猛的睜開眼睛,接過鏡子望去,一時間衆人都朝鏡子望來,卻見一點金‘色’正從鏡中閃過,索‘性’一時間還過不去黑霧的範圍,那是什麼?衆人對望一眼,暗河中能出現的金‘色’,幾乎第一時間衆人心中都冒出了一個詞——銅棺。
張曼取出這些天繪製的地圖,卻發現忽然出現的銅棺竟然是從周莊古鎮方向過來的,而此時所去的方向也正是他們所去的方向,不過隨流的速度很快,如果依舊這樣的話,很快就會擺脫掌握,劉浩東心念一動,只是將念力拼命地和黑霧進行聯繫,希望能催動黑霧快一點,或者附在銅棺之上,只是有些東西並不爲劉浩東的意志所改變,也沒有過了多長時間,銅棺竟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