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我們幾個人吃飯,秦淮不知道去了哪裡不在隱調局,我本來要坐袁聰身邊,但是想起了那個告誡,我就坐在對面了,袁聰一直挽着褲腿,他臉色非常不好,不一會那周圍瀰漫着一股酸臭味,袁聰嘆了口氣,趕緊擦了擦腿。
我好奇的湊過去問道,“袁聰你這腿怎麼了?”
袁聰哎了一聲,說:“我腿倒是沒什麼,是人面瘡,你看看。”我低頭一看,人面瘡好像睡着了一樣,閉着眼睛,但是顏色越發的淺了很多,現在只能依稀的看清他的輪廓,“人面瘡自從上次替咱們局長算那一卦之後,他就越來越虛弱,現在這一縷殘魂估計都要保不住了,你看雙姐平時不怎麼待見他,關鍵時刻看見他這樣還給配了些藥,只好我喝下去,也算是給他治治病,但是這小子總是往外吐藥,說太苦,幸虧你離的遠,這藥聞到不好聞,要是崩到你衣服上,這味道能倒你一天的胃口,而且還特別提神,你今天基本上不用睡覺了,我看看我這大黑眼圈就知道了,不過人面瘡幫了咱們那麼多,我受點折騰也算是值了。”
我當時就傻了,要知道若不是秦淮提醒,這兩件事情本來就是應該發生在我身上的,我師傅什麼時候成神算了,連這個都知道,凌熠辰也消失不見了,這兩個人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我在隱調局呆了一天,沒看見他倆的影子,一起上哪都會帶上我的,這倆人到底在密謀什麼?
到了晚上,秦淮可算是回來了,急匆匆的叫我到錢經理原來的辦公室開會,我趕緊湊過去問:“什麼事啊?師傅?”這時候凌熠辰也來了,他明顯非常疲憊,黑眼圈都出來了。
秦淮喝了一口水,急匆匆的說:“剛剛周瑞,也就是呂四嶽聯繫我,明天晚上去沉沙墓。”
“明天?”我跟凌熠辰一齊喊出來,我倆依然還是這麼默契,沉沙墓,從我被人算計那天開始,我的命運就跟它連在了一起,這一路之上我也少聽關於沉沙墓的傳聞,如今竟然真的要去了,我師父說我身世之謎去了沉沙墓就能解開,自從那天跟許老談過之後,我的身世基本上已經知道了,不過沉沙墓必須要去,經歷了這麼多生死,我竟然有點緊張了。
秦淮掃了凌熠辰一眼問:“準備的怎麼樣了?”凌熠辰點點頭,用一種很悲哀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當時並沒有在意,直到多年後才明白,那一個眼神曾包含了他多少的不捨。
秦淮點點頭,說:“那就都回去收拾東西吧,只帶有用的,這盤棋下到這開始收尾了,絕對不能有半點差池。”秦淮冷冷的說了一句,凌熠辰起身徑直走了,也沒跟我們說一句話。
我轉頭問秦淮,“師父,你什麼時候成神算了,讓我遠離雙姐和人面瘡。”我盡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非常平常。
秦淮看了我一眼,皺起眉頭
問:“什麼遠離雙姐?”
我眨巴眨巴眼睛說:“不是你讓我原來他倆嗎?不然你現在看見的就是被藥水腐蝕而且還睡不着的我了。”
秦淮摸摸我額頭,然後說:“別在這胡言亂語了,趕緊去收拾東西,明天這事非同小可。”我哦了一聲,心裡面笑我師父竟然不承認,但是反過來想好像讓凌熠辰轉告我,這種做事風格不像秦淮的,而且這些事好像之前都彩排好了,巧妙的讓我避開,如果真是我師傅提醒的,我說的時候他應該不會假裝聽不懂,除非他是真的聽不懂,那這些話是誰告訴我的?不是事先安排好,就是有人能算出未來了。
我剛剛想到這裡,心裡頓時一毛,唰的涼了一半,有人能算出未來,很明顯以前的凌熠辰並不具備這個能力,除非他練了天機殘卷下半部,否則我實在找不出一個理由能讓一個人可以突然預測到未來可能發生對我不利的事情,我手幾乎都要顫抖了。
我徑直衝進凌熠辰的房間,他見我進來,臉上掛着招牌式的微笑,“怎麼,小曦,你怕我忙不過來過來幫我了?”我怔怔的就那麼看着他,他見我臉色不好,立馬嚴肅起來,“怎麼了?”
“你練了天機殘卷下半部?那些話根本就不是我師傅拖你稍話,而是你自己算出來的,那東西不是可以推演命格天理,通宵天機嗎?凌熠辰,你難道沒看見貓王還有他那麼徒弟雲澤先知的下場嗎?天機殘卷是鬧着玩的嗎?你練了爲什麼不告訴我們?”我帶着質問的語氣說道。
凌熠辰暖暖的笑了一下,說:“哎呦,我家小曦真的變聰明瞭,可惜這點我沒算出來,你放心,我只是看了前面幾頁,只是簡單的了爲你卜了一卦,沒什麼好擔心的,我自有分寸。”凌熠辰說的極爲從容,彷彿這件事情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我還沒等說完,他朝着我擺擺手說:“不用說了,你回去收拾東西吧,明天就要去幫你揭開身世之謎了。”
我再說什麼都會多餘,只要垂頭喪氣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我總覺得秦淮也知道凌熠辰已經練習了天機殘卷,他們連個的密謀必然跟這個有關,凌熠辰應該是幫秦淮算了什麼東西,我對這個兩個人又氣又惱又擔心,不過有秦淮在,我還是稍稍鬆了一口氣,我相信他不會讓凌熠辰去送命,必然有個什麼措施來保護他。
晚上我早早就睡了,這次沒做什麼夢,第二天周瑞親自開車來接我們,嘴上說是同舟共濟,我白了他一眼,這小子是爲了方便監視我們纔是真的,不過他只有一個人,要是真打起來,我反而不怕他了。
路上週瑞在後視鏡裡撇了一眼凌熠辰說:“凌兄弟,聽說你的騰蛇降已經頂級了,真是恭喜了,現在行裡你可以說的幾乎無敵了,就連我有未必是你對手啊,凌兄弟。”
凌熠辰冷笑了一聲說:“這不是正合你意嗎?我怎麼能浪費你借花獻佛的美意啊?”凌熠辰笑的非常詭異,我第一次見他這麼笑,若不是看到他的騰蛇相安無事,我還以爲他被附身了。
周瑞沒說話,帶我們直接到了機場,沉沙墓在我老家龍頭村,我們直接坐飛機過去,能節省不少時間,跟一個活了幾千年的人一起坐飛機總感覺怪怪的,這一路我都精神緊繃,就怕他耍什麼花樣陰我們一刀,秦淮和凌熠辰兩人倒是神情自若。
到了龍頭村已經接近下午四點了,這村子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平地,只有少數幾個房子的地基在那,能看出來這上面曾經有建築物,周瑞冷笑一聲,說:“他們的手還真快,在我出去那段時間裡竟然全搬走了,連房子都不剩下,還真是厲害,姐姐,又回到咱倆長大的地方了,這回不是平行空間的夢境了,是真的。”
我白了一眼,無奈的說:“你能不叫我姐姐了嗎?我聽着噁心。”
周瑞不再說什麼,他讓我們等一會說是去鄰村拿點東西,結果不大一會拎了一直活雞過來,說是一會用的着,便帶着我們往山上走,這山路我們從小就走,幾乎已經非常熟悉了,走了將近二十多分鐘,到了密林深處。
此刻的北方已經開始下雪了,尤其是山裡更爲冷些,我穿的那麼多都有些瑟瑟發抖,而呂四嶽就穿了簡單的一件單衣,要說這個人是正常人恐怕只有傻子信了。
東北本來都是黑土地,卻在那好好的黑土地中間塌陷了一塊原型的區域,那圓形裡面全是黃色的沙子,這黃沙從哪來的我一直沒搞清楚,這沙子絕對不能輕易踩上去,站在上面就會如同站在沼澤地裡一般,一點一點的往下陷。
周瑞將那隻活的公雞雞冠處劃破一滴血,然後將那雞用繩子拴起來,往那沙子裡面一扔,那雞剛接觸沙子,就開始不停的掙扎打着哀鳴,可那時候它明明還沒往下沉,我頓時怔住。
周瑞看向我們說:“雞是天底下對陰司之物最爲敏感的動物之一,只是蘸到了沙子就能讓它叫出如此的哀鳴,看來這沉沙墓下面兇險至極,也許比那個衍梵天之子還兇險一百倍。”周瑞朝着凌熠辰壞壞的笑了一下。
這時候,那公雞開始一點一點的往下沉,就好像下面有一隻手在拽着它一樣,公雞使勁的想掙脫,就是爬不上來,它嘴裡不斷髮出哀嚎,起周瑞皺着眉頭看去,沙子把公雞的身子沒了一半之後,周瑞猛然的拉起繩子,想把公雞拉出來,但是下面不知道什麼東西,竟然拽住了什麼,差點連周瑞一起拉下去。
周瑞一鬆手,那公雞迅速掉了下去,連帶着繩子都被抓了下去,我以爲周瑞的計劃失敗了,誰知,那圓形的沙子竟然開始大面積的冒氣泡,從沙子裡面冒氣泡,就好像是沙子熟了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