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離開了回去收拾東西,秦淮所指的除了一個人,那個人自然就是唐秘書,我看他憤憤不平的樣子,在我們剛剛離開的時候,唐秘書在後面大喊了一句,“看來這事我應該讓許老拿主意了,我聽說他老人家現在也在西安。”那語氣顯然是說給我們聽的,我頓時有一種小時候跟同學鬧彆扭,然後我給你告老師的感覺。
秦淮一直快步走在前面,完全沒理會他的話,我快走了兩步,追上秦淮問:“師傅,那個唐秘書要找許老,那個許老會不會找你麻煩?”
秦淮輕哼一聲說:“誰找誰的麻煩還不知道呢,你去收拾好東西吧,把破夢刃裝好,千萬不要弄丟了。”
我恩了一聲,凌熠辰在我身後憂心忡忡的走了出來,我等了他一會,詫異問道:“怎麼了?你好像在擔心什麼。”
凌熠辰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說:“小曦,我想問你個問題,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還會不會記得我,我在你心裡到底會是個怎麼樣的存在?”
凌熠辰這一問,讓我有點驚異,我本來以爲他又是說不正經的,就隨口說:“估計到時候把你們都忘了。”然後我興沖沖的往前走,凌熠辰卻滿是心事的跟在後面,跟之前的樣子完全不同,我撇了一眼,說:“凌大帥哥,趕緊走啊,你在我心裡永遠是帥哥,行了吧。”
紅禪這時候飛出來,站在凌熠辰的腦袋說:“你的帥就照我差一點了,小凌子快把我坐騎騰蛇放出來,我倆好久沒見了。”不知道什麼,紅禪跟騰蛇的關係混的特別好,凌熠辰的表情這時候才恢復了正常,將騰蛇放出來跟紅禪打鬧,騰蛇雖然兇猛,但是知道紅禪是自己人,也不真的咬下去,他把騰蛇一會擺成個圓,一會讓騰蛇繞在一起解不開,兩個人玩的還挺開心,我一邊笑,一邊收拾東西,誰知,凌熠辰那天莫名其妙的問話,卻早就一語成讖,原來,他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傻的從來都是我。
收拾好東西,匆匆的跟大家吃了一頓告別的晚餐,我也正是見了一下手上的幾個組員,怎麼說我現在也是隱調局五組的組長,除了袁鑫,竟然還有錢經理,就是牛X風水公司的那位經理,秦淮說錢經理已經暴露了,怕冥昱教和虹姐找他的麻煩,收入我隊裡,而且我們之前也並肩作戰了很久,也算是熟人了。
錢經
理看了我一眼,說:“哎呀,沒想到啊,周曦組長,現在換成你是我的領導了,人生的際遇簡直太奇妙啦。”說完我跟錢經理都相視一笑,還有剩下的三個人,介紹完了我也沒記住名字,主要是當時心裡一直在尋思這幾天詭異的事,沒在意。
我小聲問秦淮,“師傅,我們組的人一個都不帶嗎?”
秦淮今天喝了點酒,微微擡臉說:“你做決定吧。”然後呆呆的看着酒瓶發呆,一句話也不說,凌熠辰也是,我被他們兩個弄的莫名其妙,心情也覺得不好了,我最後決定帶着袁鑫和錢經理一起去,多個幫手總是好的。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我們便坐車去西安機場,直飛到甘肅敦煌,秦淮說我們去的人太多,一起走太過引人注目,就分成三批走,我們三個是最後一批,坐上飛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其實除了暈飛機之外,別的都挺好,在飛機上可以隨便吃,我每次就以暈飛機爲藉口吃了好多,吃着吃着也就忘了暈飛機的事了,凌熠辰笑話我說,要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像我這麼好哄,給點吃的就能忘了本來的慾望,那該少了多少紛爭。
我們到敦煌機場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袁鑫他們開車在門口等我們很久了,我們三個坐上車,一路聊閒話開了快一個小時的時候,到了快市中心的地方,敦煌一直是我向往的文化古城,古代的時候這裡是絲綢之路最重要的地段,河西走廊的最西端,開車這一路上我偶然還能看到公路修建於沙漠之上,裡面的建築也都保留着古香古色。
到了快市中心的地方,才顯現出一個古城的現代化樣子,晚上各種的燈光閃爍,應和着古城非常美,袁鑫忽然急剎車了一下,我沒有準備腦袋直接磕在前面的椅子上。
我猛然擡頭一看,袁鑫搶了公交優先的路,前面不遠處就是公交站臺,我們旁邊有輛公交車飛馳而過,我看了一眼表,正好是晚上11點40分,我嘆了一句,“敦煌這麼晚了還有公交車啊,在我們那個小縣城,虯澤鎮,晚上6點公交都沒了。”
袁鑫趕緊賠笑說:“對不起啊,局長和組長,剛纔沒看清路標,開人家道上去了,估計這公交是接上夜班的。”我恩了一聲,剛剛也只是隨便說了一句,並沒有多想。
秦淮眯着眼睛看那公交車半天,說:“下車
——”我當時還以爲自己沒聽清,轉頭問:“師傅,你剛剛說什麼?下車?到地方了?”我驚異的看了一圈,是有賓館,但是這裡好像不是停車的地方。
袁鑫也愣了一下,趕緊減速問:“您要下車嗎?可這裡好像不讓停車……”
秦淮眼睛一直盯着那個公交車,目不轉睛,強硬的說:“快點停車,靠邊停,快!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們。”秦淮的語氣不容任何人反駁,衆人都一臉茫然,袁鑫不敢怠慢,趕緊把車靠邊聽了,秦淮下車三步兩步的走到前面的公交站點。
我跟凌熠辰互看了一眼,也都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趕緊跟這秦淮跑了過去,正好趕上公交在我們面前停下,剛剛我們旁邊沒仔細看,這個公交有點詭異,似乎挺老了,老式的那種大型的客車,車廂上有一圈紅漆,這紅漆已經變成粉漆,而且掉的差不多了,車身鏽跡斑斑,能裝五六十人的那種,窗戶髒的幾乎看不清裡面,而且多數都貼着透明膠,發動機的聲音極大,感覺好像馬上就要拋錨了,而且這車周圍老有那麼一股子腥味,腥味和汽油味混合在一起,倒是聞着不那麼明顯了。
車停在我們面前,門咯吱了半天才打開,秦淮也不問問這車往哪開的,就直接往上走,不管他做什麼總有道理,我們只能跟着,我們莫名其妙的跟着走上去,秦淮上車在隨身的包裡摸了半天,摸出三個一塊錢,可是這三個一塊的有點不太一樣,我以前從來沒見過。
那司機本來連看都沒看我們一眼,見秦淮掏出了這錢,上下掃了一眼,又轉了回去,這司機有點不大對,雖說晚上冷,他傳了一身像羊皮襖的東西,下面穿了個短褲,這是什麼混搭方式,現在很流行嗎?司機面色有些鐵青,眼睛上都是血絲,掩飾不出的睏倦,也許是開夜車熬的,可他這樣能開車嗎?這不是疲勞駕駛嗎?秦淮扔的這是什麼錢,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我愣在原地,秦淮拉了我一把,示意我趕緊上去,我緩過神來,往車廂裡面走,這座位也是破爛不堪的,這個時間車上的人還不少,多數都閉着眼睛,好像在睡覺,秦淮朝着我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我們閉息,朝着車廂最後一排空着的座位走去,車緩緩的開動,我坐下來時候,看了一圈,我覺得這些人有點不大對,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哪怕是呼吸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