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先知想說什麼話,卻欲言又止,最後大笑一聲,林葉正要送他出去,他轉頭說了一句話,“秦七爺,你總有一天會回來求我。”然後大步流星的走了,我真不知道這小子哪裡來的自信,他師父人面瘡都不敢跟秦淮這麼說話。
秦淮撇了我們一眼,半天沒說話,我見氣氛尷尬,趕緊湊上前,道:“師父,您老不是忙着呢麼,怎麼跑這來了?”
秦淮淡淡的說:“你們兩個,跟我過來。”然後徑直的往前走去,也許是因爲剛剛跟凌熠辰討論了秦淮的事,我也覺得眼前這個師父似乎越來越陌生,秦淮從來就不是秦淮,我在心裡暗暗的唸叨着雙姐說的那句話,頓時全身顫抖了一下,結果因爲想的太投入,沒仔細看腳下路,下樓梯的時候,我差點沒摔個狗啃屎,還好凌熠辰在前面扶了我一把。
我們進了秦淮的辦公室,屋子裡全是人,各組的組長,當然還有地三仙,這陣仗把我嚇了一跳,好像有種要開批鬥會的架勢,等我們兩個坐下,秦淮一臉嚴肅的看了一眼衆人,他現在越來越有當局長的氣勢了,道:“我說四件事,第一,總局準備更換地方,這裡早已經暴露,而且周圍法陣已損,非常不穩定,新地方已經選好,現在地址保密,我們會一部分一部分往那邊轉移,何時轉移會有人通知各位,第二,我重新組建了五組,選了幾個精幹組員,由周曦任五組的組長。”
話音一落,所有的人的目光立即轉向我,我之前還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打哈欠,等秦淮剛一說完,我頓時驚的張着大嘴愣在那裡,等我緩過勁,剛要把嘴閉,就聽見個嘎嘣一聲,我好像是下巴掉了,嘴不停我使喚,一直張着還好,一準備閉上就疼的要死,疼的眼淚都出來了,這都不是重點,我一打哈欠,就會流鼻涕,這麼一直張着嘴,一流鼻涕順着鼻子正在往嘴裡流,然後我嘴還閉不上,所有人都正在看着我,我當時一臉黑線,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這個景象估計是把大家都震驚了,衆人愣在當場誰都沒說話,秦淮表情未變,從兜裡掏出一個手絹扔給了我,我趕緊拿過來把鼻涕擦掉,大家頓時忍不住了,都大笑了起來,尤其是凌熠辰笑的最歡,都快趴地上了,秦淮嘴角微微上揚,說:“華老爺子,一會麻煩您看看小曦的下巴。”能讓秦淮笑還真是不容易,自從
八仙盛宴以後,華老爺子便加入了隱調局,華老也捂着嘴連連點頭。
我費了好大勁終於把嘴閉上了,不停的流口水,凌熠辰一邊大笑一邊說,“我說秦老七,你再考慮考慮,你看看小曦一臉老年癡呆的前兆,能當組長嗎?”
秦淮的臉迅速轉變爲嚴肅,道:“我既然能說出的決定,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周曦一直不見成長就是因爲身邊的人保護太多,第三,我要說的就是,周曦先去隱調局外家歷練一段時間,等隱調局搬遷結束,我再通知你地點,歷練期間,只有你自己,必須帶任何人,有任何問題,統統求助你自己吧。”衆人都在下面竊竊私語,不知道說些什麼。
秦淮繼續道,“第四,上次的執行任務的時候,馬汀提到那個虹姐在敦煌莫高窟有所動作,而且冥昱教也活動頻繁,高湛嵛也在那裡,等小曦歷練完以後,我看有必要去那看看了。”便徑直了走出了會場,其他組的組員都來跟我道喜,地三仙們只說了一句加油,便走了。
華老爺子來我屋裡給我治療下巴,凌熠辰嘆口氣,皺緊眉頭,用不滿的語氣說:“秦老七現在越來越獨裁了,做這種決定也不提前跟你打個招呼,也不問問你到底願不願意,到底有沒有拿你當徒弟啊,還有你看看他今天什麼態度,真是官大了就有架子了。”
我嘆口氣,下巴已經好些了,但是說話還是有點疼,“我師父向來如此,我都習慣了,不過讓我當五組的組長,我真有點……”想到平時秦淮所扛的那些壓力,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的住。
凌熠辰賭氣起身拉起我說:“走,我陪你找秦老七理論理論去,讓他放過你吧。”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華老爺子在一旁勸道,“秦淮這麼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周曦是該好好歷練,其實她的本事不差,只是因爲有你們一直在,所以顯得她很差,人生總要獨自去面對一些東西,不可能有人能陪我們一輩子。”
這時候,袁聰、林葉、李波和雙姐他們四個都來看我,雙姐最近似乎都沒睡好,人越來越瘦,眼眶深深的塌陷,眼圈也都黑黑的。
袁聰坐在牀邊安慰我道,“小曦,你也不用害怕,隱調局的外家沒有什麼太棘手的事,都是些家長裡短,有鬼也都是你能解決的,其實我們在進隱調局之前都
要經過歷練的,你都當上組長了纔開始。”
我頓時恍然大悟,問道:“話說隱調局的外加是什麼地方?”
李波微微一笑,解釋說:“什麼外加,其實就是風水公司,隱調局在全國各地有設有風水公司,也方便打聽情報,不然你以爲王蔽組長那麼情報是從哪來的?”
我頓時愣了,“就是讓我去風水公司上班唄,給人家看風水?我也不怎麼懂啊——”我立馬一臉黑線,我一直覺得這種風水公司就是騙人的,基本上都是神棍在此騙吃騙喝。
林葉搖搖頭,解釋道,“看風水,選陰宅,這種事有專業的風水師,還會有些人來請符了,家裡鬧鬼什麼的請你去看看,一般都是都是這種事,而且出現真鬼的地方少,基本上都是自己嚇唬自己,你給他們做個法事,該多少錢就多少錢,至於出人命的那種案子,不會到風水公司了,直接到局裡了。”
我頓時恍然大悟,跟秦淮出來這麼久,還真沒出去上班過,快跟世界脫節了,雖然案子不大,關鍵是現在紅禪這個樣子,又沒有人可以幫我,我還是覺得挺有壓力。
晚上,我正在收拾走的東西,突然聽見有人敲門,我以爲是凌熠辰,一開門,站在門口的竟然是秦淮,他面帶疲色,我愣了一下,趕緊說:“師父,你怎麼來了?”
秦淮恩了一聲,說:“我來拿你的天孽,處理一下他對你的反噬,你好沒帶着他沒後顧之憂。”
我哦了一下,把天孽遞給他,秦淮用布包好,起身便要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說:“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能好好保護自己。”然後只留在屋裡傻傻站着的我。
第二天,我收拾好東西,便準備獨自上路了,局裡的人幾乎都來送行,唯獨秦淮沒來,他讓袁聰將天孽的布包轉交給我,袁聰說秦淮好像是生病了,到現在還沒起來,也不讓別人去看他。
我心裡有點小失落,凌熠辰一直在囑咐我這個那個的,聽到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試煉的風水公司在北京,我帶上裝着紅禪的琥珀,在火車上又溫習了幾遍《靈昱秘法》,雖然我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了,但是此行都是自己,徹底跟凌熠辰和秦淮他們斷了聯繫,不免有些膽戰心驚,然而我卻不知道,自己一點一點捲入了一個別人精心編織的陰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