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一陣噁心,估計又是練就什麼邪術的部落,不過單看壁畫也不能太武斷的去評判,當時在沐靈山我以爲白鬍子族長他們都是練邪術的,但沒想到事情都因我而起,或者說是夏懿空而起,至今想起他,我仍然是滿滿的感激和辛酸,秦淮說那些族人已經得到了很好的安排,我也不曾細問。
最後一幅壁畫就是這羣人擡着這個女人腦子裡面取出來的東西走在前面,而那個女人竟然站起來跟在最後,她的頭跟第十個銅人一樣,已經完全打開,這一次那女人的眼睛好像再看我們,臉上仍然是詭異的微笑,我覺得有點毛骨悚然,轉向秦淮問:“師父,這女人是祭品嗎?這女人的腦袋這麼大開也能活?還能自己走?”
滄道子全身抖了一下,說:“連老朽看着都覺得疼,這應該不是真正的薩滿教,而是薩滿的一個旁支,老朽從來沒聽說正宗的薩滿教之中有這麼殘忍的邪術,小曦姑娘,你經歷如此之多,難道還想不明白一點,行走之人未必都是活人。”
我頓時恍然大悟,“難道這女人是糉子?他們取那白色的東西是腦漿嗎?好惡心,這個民族難道是有腦漿崇拜?”我頓時想起剛剛滄道子評論那十個銅人,還說什麼到了一定境界大腦跟宇宙之間沒有界限,我也是醉了。
秦淮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搖搖頭,說:“我怎麼感覺好像是從這女人的頭裡長出了什麼東西。”還沒等我反應秦淮說的話,從我們身後的洞口處,突然連着響起了一陣槍聲,然後是兩聲鬼哭狼嚎的慘叫聲,聽聲音應該是男人,只不過應該不是凌熠辰他們,不管遇到什麼危險至少他們不會這麼慘叫。
我感覺有急促的跑步聲離我們越來越近,聽聲音還不只一個人,我撇了一眼秦淮,這裡一直都是長長的密道,沒有分岔,只怕我們想躲都沒地方,秦淮也根本沒有要躲的意思,直直的站在那裡盯着我們身後。
不一會,兩個全身都是血的男人朝着我們跑來,身上同樣穿着迷彩服,臉上身上都有些血肉模糊,手上拿着槍,跟之前我們在外面看見那死去的男人拿的一樣,他們兩個邊跑邊往後看,嘴裡面穿着粗氣,眼睛睜的的老大,一臉驚恐的表情。
最瘮人的是這兩個人的脖子上都有深淺不一的掐痕,他們兩人見我們原地不動的站着,互看了
一眼,立馬舉起槍,“你們三個幹什麼的?是敵是友?”這兩個男人我也有點印象,之前我們在岸邊收拾東西的時候,不是有幾個人假裝遊客,卻一直鬼鬼祟祟的往屋裡看嗎?好像有他們兩個。
另一個男人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拽了一下那個男人,“她不是……但是這倆……”我估計這兩個男人在跟蹤我們的時候沒看見秦淮和滄道子所以不認識。
第一個男人也是個光頭,他打量了一番,用槍指着秦淮,“你是不是會畫符捉妖的,趕緊我們身後有個大糉子,你趕緊畫個符收了他,不然老子一槍崩了你。”他舉槍的時候我發現光頭男的胳膊已經被糉子抓了幾道很深的傷痕,筋肉外翻不說,而且都已經泛黑了,若是再不治療,這人會就中屍毒而死。
另一個男人眼睛長的極小,像耗子一樣,咪咪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滄道子,說:“我看這老頭應該有點本事,老頭,你不是神棍吧,趕緊想辦法,不然你們三個還沒等被我們槍斃,就讓糉子吃了。”
秦淮輕笑了一聲,說:“要用槍威脅人的話,起碼槍裡應該有子彈吧?”秦淮說的時候明顯語氣有些諷刺,兩個男人頓時面色青紫,光頭男罵道:“媽的,你嘴上連個毛都沒有,在這跟老子裝什麼,你怎麼知道沒子彈,老子一槍崩了你信不信?”說着就一腳朝着秦淮的肚子踹過來,秦淮敏捷的往後一躲,光頭男撲了個空,頓時更生氣了,“媽的好小子,有點本事,來大爺今天就陪你玩玩。”
說完把上衣一脫,朝着手上啐了兩口吐沫,我這才發現這個光頭男全身都是肌肉,估計一下子就能給我撕成碎片,不過對戰秦淮的話,我倒是反過來擔心光頭男了,秦淮身上看上去極瘦,無論是力氣和敏捷速度都相當的厲害,這可是從小就練出來的功夫。
光頭男從背後拔出一把匕首,把槍往地上一扔,然後朝着秦淮的方向一頓亂揮過去,根本毫無套路可言,不過就是力氣大點,很輕鬆就能判斷他揮動的方向,秦淮連天譴都沒稀罕用,兩隻手都背在身後,不停的往後躲,給光頭男的氣的,一下子都沒傷到秦淮,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大罵,“小子你行,要不是光頭爺爺剛剛纔糉子耗費的力氣太大,你哪跑去?一槍崩了你。”
老鼠眼一直在旁邊看着,拽了光頭男一把,
低聲說:“這小子不像等閒之輩,後面還有糉子馬上就來了,先別得罪他,之後……”說完老鼠男做個咔嚓的手勢,我頓時一臉黑線,他們不知道通靈之人的耳朵都非常靈嗎?連我都聽見了,秦淮不可能聽不到。
我頓時嘆口氣,“我說你們省省吧,咔嚓我們還輪不到你倆……”這一句話可把這倆男人嚇壞了,估計尋思他倆這麼小聲我是怎麼聽見的。
正說着,後面有東西來了,那東西一步一步走的並不快,全身皮膚成褐色,疙疙瘩瘩的像癩蛤蟆一樣,我看了一陣不舒服,他的五官幾乎已經變成黑洞了,滄道子上下打量了一眼,說:“果然是方家的金銅屍,還真看的起咱們。”
所謂的金銅屍,是湘西趕屍的一種,用秘煉之術將死屍練就的刀槍不入,就像披了一層鐵布衫一樣因此得名,這種金銅屍非常不好練,在成屍的時候必須每天用活人的血餵養。
秦淮恩了一聲,“看來方湛嵛也在附近了。”兩個男人見趕屍再一次追來,嚇的趕緊躲在我們身後,光頭男失聲大喊:“你還有沒有子彈了,趕緊再給他一梭子。”
老鼠眼用顫抖的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找到幾顆子彈上進槍膛裡,朝着金銅屍一陣突突,結果子彈打在他身上發出一陣打在金屬上的聲音,那屍體別說窟窿了,連一點傷痕都沒有,兩個男人頓時傻了,光頭強朝着秦淮大喊,“媽的,那小子,你不是有本事嗎?趕緊上手啊?一會糉子就把咱們都掐死了。”
秦淮朝着我說:“把天孽給我。”我哦了一聲,趕緊把匕首遞給了,秦淮剛剛接過,好像被刺一下,匕首掉在地上,這種狀況好像之前也發生過一次,在方壺古國的墓中對抗公輸的時候。
秦淮嘆口氣,“認主的天孽會排斥別人用,我拿不了了。”說完,我一看,他的手竟然被天孽燙的一片紅,秦淮說完,拿着天譴直接朝着趕屍肚臍眼的地方刺過去,天譴的刀尖刺進去一點點,我剛一激動,秦淮在怎麼使勁也刺不下去了。
趕屍低吼一聲,似乎很憤怒,嗓子裡不停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秦淮一轉頭,朝着我們大喊,“快躲開——”趕屍朝着我們吐出黃綠的色的水,有一些吐到了剛剛的壁畫上,我轉頭一看,壁畫全都被腐蝕了,不對啊,這畫背後好像有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