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納悶,突然聽見耳邊震耳欲聾的巨響,我本來以爲又是地震來了,腳邊卻沒怎麼感覺晃動,這聲聲的巨響好像都是從井裡傳來的,聲音持續了幾分鐘又漸漸的平靜了。
王蔽組長所在的地方是長白山腳下一個人數比較稀少的村子,全村也就幾百人,基本上被剛剛那一陣房子都塌了,王蔽組長已經讓情報組的人都去救村民了,立馬打電話想聯繫總局,但是總局那邊沒有任何反應。
王蔽看了看井口,說:“這個通道現在最好不用了,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塌方的地方,現在人進去也有可能被活埋,咱們還是等着總局的人聯繫咱們吧。”
秦淮掃了一眼,皺起眉頭說:“你覺不覺得這個地震來的太突然了,這長白山很久都不曾發生過一次地震,而且現在看來也不是火山要噴發的樣子,而且太巧了,就在無爲師長閉關的時候,總局竟然沒了聯繫,好像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王蔽翻了翻眼睛說:“是啊,我在隱調局這麼久也從來沒聽說總局會失去聯繫……”王蔽組長想了片刻說:“難道是……總局有危險了?”
秦淮點點頭,“我就是這麼想的,自打出來開始我就沒看到高柏銘,他覺得不是就能輕易消停的人,他在隱調局這麼久,想必已經把周圍的幾個大陣摸的很清楚了。”
王蔽組長頓時臉色慘白,“那個賤人不會把天鏡陣打開了吧——”說完王蔽一拍大腿,帶着後悔的語氣道:“那咱們誰都別想進去了,局長他們也出不來了,天鏡陣是上古十大陣法之一,應該是方壺古國留下來保護他們墓地的最後一道防線,當時應老還說留着以後有用,以你我的力量根本沒發破解啊,偏偏這個時候應老不在。”
秦淮點點頭,“看來是如此,高柏銘此行的目的搶奪不到天機殘卷,便想毀了整個隱調局,不能再等了,只能先回總局看看究竟吧。”秦淮說完就要往井裡走,讓王蔽一把攔住,“老秦,你現在走也進不去總局啊,只能等明天早上。”
秦淮恩了一聲,說:“也不盡然,如果天鏡陣被放了下來,其他陣法也許就失靈了,我先下去看看,你在上面等我消息,這邊的事情靠你處理了。”說完,秦淮就要往井裡跳。
凌熠辰趕緊衝了過去,“哎呀,我說秦老七,你現在越來越能
的了,去闖上古大陣怎麼能不帶我這個天機殘卷的主人去啊,好像你自己多厲害一樣。”說完,他走到秦淮身邊,秦淮拍了拍他肩膀,然後轉向我,我當時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了,趕緊搶先道,“我也去,必須去——”如果我不這麼說,恐怕就要被秦淮他們仍在這了,秦淮見我倆如此決絕,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徑直跳入了井中,我們兩個緊隨其後。
直接進入通向隱調局的第二個入口,這井被地震震的已經碎裂不堪,周圍的牆壁上都是裂紋,但是好在沒有塌方的意思,我們快速穿過通道,來到天池旁邊。
還從來沒晚上來過這裡,這裡的霧氣越發的濃重,時隱時現,偶爾散開的時候,天上的月亮映在靜謐的天池中別有一番風味,若不是着急,這景緻真的是很美。
我朝着天池看去,裡面顯現出了隱調局的大門,只是一個人都沒有,秦淮看了一眼說:“看來天池們這陣法已經消失了,無需等到明天十二點了,咱們現在就能進,不過大家小心點。”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縱身跳入水中,這湖底本來是溫的,可是今天越往下越涼,到最後我覺得全身凍得幾乎沒有知覺了,好在已經到了總局的門口。
總局裡面靜悄悄的,這還是第一次,反正我一共就來過三次,秦淮朝着我們做了一個噓的姿勢,裡面隱隱約約的好像能聽到什麼聲音,好像是兩個人爭吵的聲音,隱調局裡到處都瀰漫這黑霧,不知道高柏銘在這裡到底弄了什麼幺蛾子,我們三個慢慢的靠前,偷偷的從邊上探出一點點往裡面看。
眼前的場景差點沒嚇死我,一個身穿金色袍子的長髮女人站在一大面鏡子前,從這裡進去本來應該是隱調局的走廊,就是全是壁畫的那個走廊,什麼時候多了一面大鏡子,而且這個女人又是誰?
那居然長髮拖地,她對着鏡子好像正在說話,她背對着我們,只能從鏡子裡看到她那張臉,面無血色,而且在眉心和嘴脣上還塗了什麼鮮紅色的東西,手裡好像拿着一隻毛筆,不停的在手腕上蘸着什麼。
我定眼一看才發現,她的手腕壞了一道很深的傷口,還不停的在往下滴血,那女人用毛筆在自己的手腕上蘸了兩下,然後在嘴脣上不停的塗着,抿抿嘴,朝着鏡子笑了笑說:“這樣是不是顯得美多了?”
“
還是不夠紅,要是血多一點,就更美了——”一個半死不活的女聲回答道,我頓時愣住了,那個聲音是哪來的,我明明只看到一個女人,找來找去才發現,說話的是鏡子裡的人,難道她跟這個女人是兩個人?
金色衣服的女人用滴血的手撫摸了兩下鏡子,“去哪裡找更多的血?只能用我自己的,每次只有這麼一點點。”
鏡子的女人突然擡起頭,指着我們的方向說:“外面就有——”當我看到鏡子裡那張女人的臉時,嚇了一跳,並不是多可怕,是因爲那張臉我太熟悉了,正是那三頭六臂的女神像,她的臉很漂亮,卻陰鬱至極,我在前面曾經提到過多次,我在我爸的神龕裡,在老吳頭的房間裡,還有塗山墓等等很多地方,只要跟古五國有關的地方就見過這個畫像,難道眼前的女人就是那個神像?她是誰?
還沒等我想清楚,秦淮立馬拉着我往右側閃避,我重重的摔在地上,擡頭一看,那女人的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長的老長,朝着我們的方向攻來,金色袍子的女人一直背對我們,從鏡子裡看到我們的一舉一動,我有種感覺,金色袍子和鏡子裡的女人好像是兩個人。
鏡子裡的女人發出嘖嘖的聲音,“這一次來了幾個技術的高的,不像裡面那些草包,一下子都被滅了,如果用他們的血畫嘴脣應該會更漂亮。”
金袍女人點點頭,頭髮瞬間從四面八方用來,根本躲閃不及,秦淮趕緊用天譴將頭髮砍斷,我也拿着天孽開始砍,這頭髮怎麼給我一種金剛絲的感覺,雖然細小,卻堅韌無比,還好我們的刀都夠鋒利,凌熠辰的赤刀如今也是毫無遜色。
我們砍斷了朝着我們襲來的一大波頭髮,那女人趕緊將剩餘的頭髮收了回去,然後發出陣陣哭聲,捧着被我們砍斷的落髮,不停的哭泣,鏡子裡的女人用陰鬱的眼睛瞪了我們一眼,我頓時覺得自己像掉進的冰窖一樣,全身不禁顫抖一下,“別哭了,看來不使出點顏色看看是不行了。”
那金袍女人背對着點點頭,瞬間整個頭髮都變成了白色,鋪天蓋地的白頭髮再一次朝着我們襲來,然而這一次,就算是天孽也砍不斷了,我頓時傻了,這世間竟有天孽都砍不斷的東西,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歷,我們三個人被白色的頭髮團團的纏住,被拖到了鏡子邊,越掙脫被纏的越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