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熠辰問到這的時候,我足足楞了一分鐘,我也在捫心自問,如果真的知道了我是否能接受,想到秦淮每次提到這裡就故意將話題岔過去,很明顯他根本不想讓我知道,猶豫了一番,我最後還是決定,人生,總要去承受一些東西。
我堅定的朝着他點點頭,“能承受,做好心理準備了,也扶好牆了,不會嚇的摔倒,你說吧。”我苦笑着說道。
凌熠辰在我沉默的期間,從兜裡拿出一個一尺見方的鐵盒子,那盒子看上去很破舊,邊緣磨的已經光亮了,他從裡面拿出一些類似菸絲的東西,但又不是煙味道,卷在紙上,弄成了一個簡易的菸捲抽了起來,這個舉動讓我有點詫異,要知道通靈之人最忌諱的就是吸菸,因爲我們講究一種返璞歸真的自然之力,也就是炁,煙這種東西是最損炁的。
“你怎麼還抽上煙了,你的傷還沒好,況且騰蛇還沒完全康復。”我擔心的問道。
凌熠辰笑了一聲,道:“這不是煙,是華老爺子專門爲我調的藥,對騰蛇有益處的。”我懵懵懂懂恩了一聲。
凌熠辰把煙吸完了,斜着眼睛問我,“之前在樹林裡,你是不是告訴紅禪在你睡着的時候,讓他偷聽我們說話?”
我立馬愣了,“沒……沒有啊……”心裡不禁罵紅禪,這小東西,什麼上古靈物,交代點事都能辦砸,竟然讓他們看出來了。
凌熠辰頑皮的一笑,“就你那點小心思,都沒騙過我,更別提秦淮了,你剛走遠了,秦淮就對我說你這小丫頭心思越來越重了,他就是想讓你好好睡一覺,你一定會讓紅禪偷聽我們說話。”
我頓時噗的噴了出來,秦淮到底是屬什麼的,蛔蟲嗎?爲什麼誰的心思他都能猜中,可我們就是猜不中他的,每天想那麼多事情,扛那麼大的壓力,他也不怕自己垮了,“趕緊說吧,你知道什麼,快點告訴我。”我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凌熠辰翻了翻眼睛,問:“其實,我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知道的就告訴你,秦淮也只是零零碎碎跟我說了一些,很多事情我也是一知半解的。”
他這麼一說,我還真的不知道該問什麼了,謎團太多,根本就不知道該從何問起,我想了想,道:“就先說在古宅的時候,秦淮對着那個女屍說什麼了,你當時爲什麼那個表情?”
凌熠辰嘆了口氣,道:“秦
淮是靈昱門最後的傳人了吧,他跟你提過關於師門的事情嗎?比如他的師兄弟去了哪裡,師門其他人都怎麼了?”
我撇撇嘴,不是說好我問嗎,怎麼變成他問我了,“他沒說過,不過雙姐提過,說是我師祖愛上了自己的徒弟,怎麼樣怎麼樣的,也沒具體說,劇情略狗血。”
凌熠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恩,那個女屍應該就是他師傅愛上的那個徒弟,至於爲什麼死了,這其中很複雜,我以前也聽別人提起過,好像秦淮的師傅當年行裡頗有威望,人很正直,最後被冥昱教陷害才落得今天的地步。”
這個結果我大概已經猜到了,從他當時對待女屍的態度能看出來,能讓秦淮尊敬的人沒有幾個,“那你當時爲什麼那麼震驚?”
“因爲當時秦淮說了一句話,他說他帶着女屍的轉世來了。”當時屋子裡就只有咱們三個,你覺得誰會是女屍的轉世?凌熠辰直直的看着我問道。
紅禪搜的冒了出來,“莫非是老衲?恩,能有貧尼這樣的傳世,秦老七可真幸運。”我一巴掌把紅禪彈到一邊去了。
我當時心裡說不出的震驚,這才終於明白爲什麼白鬍子族長會對我如此的敬畏,我是那個女屍的轉世?我前世是秦淮的師姐?這太扯了,從鏡子羅盤裡看到的應該是那個女人真實的樣子,她至少七老八十了,感覺都能當秦淮的師奶了,古五國語在我聽起來不過都是嘶嘶嘶的聲音,莫不是凌熠辰聽錯了吧。
“鏡子羅盤顯現是那個女人真身,她至少七八十歲了,那時候秦淮還沒出生吧……”我歪着頭,朝着凌熠辰質疑的問道。
凌熠辰給我倒了一杯水,點點頭說:“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問秦老七他一定不會說,下面也都是我的猜測,但你是她的轉世這一點絕對不會錯。”
“說說你的猜測。”我仍然沒從震驚之緩過來。
凌熠辰正準備說,華老爺子從外面走了進來,見我醒了,笑嘻嘻的問:“感覺怎麼樣了?”我着急聽凌熠辰繼續說下去,連連點頭就敷衍過去了,還一口喝下了綠色的湯藥,據說是重樓湯藥的最後一劑,那味道實在不敢恭維,一股芹菜味,我一口差點沒吐出來。
好不容易送走了華老爺子,凌熠辰故作神秘的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我在沒遇到你們之前,認識了一位高人,叫做雲澤,是一個相士,他曾經跟我講過
這個女人的一些事情,當時並沒在意,現在想想,他說的時候就應該預見了今天的種種。”
我當時都要抓狂了,“大哥,你能不能趕緊說重點,你是想把我逼瘋嗎?”
凌熠辰貌似很享受這麼吊着我的樣子,怎麼感覺這麼像高柏銘那個變態,“那個女人叫夏懿空,聽說是個孤兒,經歷跟你有點像,你師祖當年也是隱調局的人,當時查一家孤兒院的案子認識了她,據說她天生靈覺極強,沒人教自己通曉古五國語,她經常跟蛇對話,性格比較孤僻,也沒什麼朋友。”
我眨巴眨巴眼睛,“怎麼感覺這個夏懿空這麼像伏地魔呢?”忽然想起凌熠辰一定不知道伏地魔是誰,“你繼續……”
凌熠辰恩了一聲道,“後來好像是誰給她一本書,記載都是禁術,這姑娘養了一個蛇蠱,引來周圍一衆的惡鬼不說,自己還中了蠱,幾乎就快活不成了,當時你師祖費了好大的力纔將那蠱術破解。”
我有點納悶,“秦淮都這麼厲害,那他師傅不是更厲害,搞不定一個小孩子養的蠱嗎?”
“那時候她已經不是孩子了,好像有十五六了,蛇蠱本身就是禁術,就算是冥昱教以養蠱聞名的蠱煞都未必可以駕馭。”凌熠辰說完,又點上一根菸吸了起來。
“不是說最厲害的蠱是金蠶蠱嗎?最厲害的降頭是騰蛇降,難道蛇蠱比金蠶蠱厲害?爲什麼都跟蛇扯在一起?”我莫名其妙的問道。
凌熠辰解釋道:“金蠶蠱的確是蠱中之王,這個毋庸置疑,但是那是偏攻擊,蛇蠱卻有特殊的妙用,就是養成之時可以長生不老,但是需要很深的道行,否則就會被蠱毒反噬,在沐靈山的時候你都看見了,就算是長生也不是正常的活着,你想想她當時那麼大,哪裡能接觸到這麼高深的蠱術?”
我眨巴眨巴眼睛,說:“難道是冥昱教?”
凌熠辰點點頭,“不論是你的前生,還是今世,冥昱教都樂此不疲的去算計陷害,後來,聽說你師祖請了一位藏教的法師爲她續命,才救了回來,法師收了她作爲戒徒,夏懿空這名字也是法師起的。”所謂戒徒,就是要遵守佛教之中的戒律,雖不是出家,也算半個出家人。
我恩了一聲,表示我在聽,“而且更有意思的是,這位法師也是濟引的師傅,你說這世間的事,怎麼都這麼巧?”凌熠辰帶着詭異的語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