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銀池子非常大,水銀有毒大家都知道,現在船就在池子的中央,根本過不去,那船又一動不動,我覺得有點束手無措,周圍又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工具,我的閉息上限就在20分鐘左右,我們進來大概已經有5分鐘了,在停留下去只怕我不被毒死也被憋死。
秦淮突然轉過來,指了指我的手,我頓時皺起眉頭,沒明白什麼意思,不是叫我去拽那船吧,連秦淮都過不去,我怎麼過去?秦淮見我沒明白,伸出了食指,又指指那船上的桅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食指,頓時恍然大悟,秦淮的意思是讓我將龍頭戒套在那桅杆之上,然後將船拉過來,這船本身就浮在了水銀之上,龍頭戒中的金剛絲堅韌無比,拉過來應該不需要多大的力氣,我朝着秦淮做了一個OK的姿勢,表示我已經明白了。
立馬朝着那桅杆放出龍頭戒,龍頭在桅杆之上饒了一圈,經常用龍頭戒,我現在瞄的越來越準了,龍頭扣住金剛絲後,我使勁的往後拉,本來用了很大的力氣,卻感覺這船非常輕,好像沒什麼重量,直接被閃了一下,那船一點一點向我們靠近,等靠到池子邊的時候,秦淮和凌熠辰早就帶上了手套,兩人一前一後愣是將牀擡了起來放在了地上,這兩個人擡的時候好像費了很大的力氣,尤其是凌熠辰甚至憋紅了臉。
我們三個朝着那女屍湊過去,如果這女屍是陣靈那個玄機在哪呢?其實湊過去的時候我有點緊張,總覺得她好像立馬就會睜開眼睛,迅速屍變,全身長黑毛的那種,誰知,她就是安靜的躺在船中,沒有任何改變。
秦淮和凌熠辰也不太敢接近,先是遠遠的觀察了一段時間,見女屍沒有動靜慢慢的湊近了,秦淮在她的心臟處看了看,然後皺起眉頭瞄了一眼桅杆,如果這女屍真的活了,我們收了她大概也就出去了,難就難在她現在以不變應萬變了,我們還不知道怎麼出手好了。
凌熠辰想了想,拿起赤刀,朝着心臟準備刺下去,嚇的秦淮臉色慘白,連忙上前抓住凌熠辰的手,奪過刀直接仍在地上,秦淮似乎很生氣的樣子,我眼前從來沒見他會有如此反應,搞得凌熠辰莫名其妙,只好悻悻的撿起赤刀,站在一旁看着。
秦淮從包裡拿出鏡子羅盤,放在船頭,做開字手訣,鏡子羅盤的指針立馬
聚在了一起,鏡子之中隱隱約約出現一張人臉,我倒吸一口氣,以前從未見過鏡子羅盤有這種功能。
這羅盤之中是一張老人的臉,我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雖然有些朦朦朧朧,但是大致的輪廓仍然可以判斷出來,應該就是眼前躺着的這個女人,可爲什麼出現的是一個老人的形象,我一臉詫異。
秦淮朝着那老人鞠了躬,嘴裡開始發出絲絲的聲音,我一臉困惑,他說的應該是古五國語,在這汞蒸氣這麼濃郁的地方,秦淮竟然會開口說話,我不太明白,而且他古五國語什麼時候說的這麼流利了?
我瞥了一眼凌熠辰,他露出萬分驚恐的表情,好像被秦淮嚇到了一般,我頓時覺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了,他們兩個都聽得懂古五國語,只有我聽不懂,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而且感覺秦淮似乎對這個女屍特別的尊重,我很少看到他如此恭謙的樣子。
秦淮發出嘶嘶聲音之後,那鏡子裡的老人影像便消失了,我剛想張口問怎麼回事,那女屍突然張開了嘴,嚇的我連連後退的幾乎,手裡緊緊握着天孽,本來以爲她屍變了,卻驚訝的發現她嘴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秦淮恭敬了又鞠了一躬,然後從那個女屍口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黃色的錦書,我當時餘光看了一眼凌熠辰,他的臉色依然蒼白,似乎秦淮跟女屍說的話震到他了,秦淮這個人做事從來都光明磊落,如果他不想讓我們知道,一定不會當着我們面說,我只是好奇的談話內容。
秦淮剛剛把錦書拿在手裡,我聽到一個清脆的金屬聲,從那錦書中好像掉落了什麼,我定睛一看,頓時一陣大喜,在錦書裡竟然掉出一個金屬的狐狸頭,跟上次我們在瀋陽的火車站中,那個男人的手鍊中找到的一樣,據說這狐狸頭一共就三個,剩下兩個分別記載了天機殘卷的具體位置和用途,不知道這個後面寫的什麼。
我激動的趕緊從地上撿起來遞給秦淮,他連看都沒看,直接跟錦書一起揣入隨身的包裡,這點是我最佩服秦淮的,要是我早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他居然也不好奇,秦淮朝着凌熠辰招了招手,凌熠辰還傻傻的站在原地如一尊雕像一般,我走到他跟前推了他一把,他這才反應過來,秦淮示意再將這船放入水銀池中,我最後一次撇了一眼那個女屍,也許是因爲嘴中
的狐狸頭和錦書被取了出來,她全身的皮膚開始迅速褶皺乾枯,臉在一瞬間變成了跟之前在鏡子羅盤的映像一樣。
他們兩個人合力又將這船放入水池中,秦淮到是沒怎麼樣,凌熠辰累的滿頭大汗,這船進入水銀池裡,那池子中間好像有磁鐵一般,吸引着船到了中央停了下來,仍然是我們進來的位置,船剛剛回到原來的位置,我們身後突然開了一道門,陽光瞬間射了進來,我覺得有點刺眼,不知不覺得已經是早晨了,我閉息剛剛也差不多到了極限,趕緊朝着那門跑了出去,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原來這古宅的陣靈竟然就是女屍口中的狐狸頭。
出來以後,我們好像在這古宅的背後,我往前看了一眼,覺得這裡的地勢有點熟悉,仔細一看,我們站在沐靈山的半山腰的地方,下面有一些連成片的房子,好像是一個村莊,從村莊後面有個直接上山的小路,我立馬聯想起之前在古宅裡看到的壁畫,這村子應該就是那個練邪術的族人,沿着那條小路上去,山後面就是山狖的巢穴,只不過中間有一道懸崖。
秦淮和凌熠辰也跟着走了出來,我興奮的說:“師傅,這個就是那個村莊,後面就是山狖,咱們馬上就能找到狖尾重樓了。”秦淮面無表情的恩了一下,凌熠辰竟然也心事重重的望着遠方,我意識到應該跟那個女屍的話有關。
我好奇的朝着秦淮問道:“師傅,你剛剛跟那個鏡子裡的女屍都說了什麼,你怎麼不看看狐狸頭寫的什麼,還有那個錦書……”我說了一半有點問了不下去了,只要是他們兩個一直沉默,只有我在這叨叨的問來問去。
秦淮恩了一聲,說:“咱們找山狖要緊,錦書和狐狸頭回去再看,折騰了一晚上,咱們原地歇息歇息,一會再趕路。”
秦淮使勁的捅了凌熠辰一下,他的臉上這才泛起平時的笑容,“哎呀,秦老七,你終於有良心,知道讓我們休息休息了。”凌熠辰從包裡拿出一些吃的,趁着秦淮站起來勘察地勢的時候,我側着頭問他,“剛剛我師傅跟那女屍到底說了什麼,你好像挺驚訝?”
凌熠辰瞄了一眼秦淮,小聲說:“那個女屍秦淮好像認識,他刻意沒叫稱呼,不過她貌似是你們師門的。”我心裡咯噔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秦淮忽然轉過頭,瞪了我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