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不是歸依依嗎?”歸依依怎麼可能不認識我?我化成灰她都得認得!

“我是叫歸依依,但確實沒見過先生,先生是不是認錯人了?同名同姓也不少”我的頭開始疼的更厲害了,好像在裂開重組一樣難以忍受。

嚴澤的眼睛眯了眯,一雙桃花眼有了些陰霾,這是在怪我了!除此之外想不到別的原因,面前人就是依依!鼻頭小巧,一雙小鹿般的眼睛忽閃忽閃,明明是一個性格倔強的小刺蝟,卻長着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你真的不認識我?”嚴澤有些煩躁。

我盯着面前的男人仔細看了看,是有些眼熟!這不是我們那個大boss嗎?:“你是嚴澤?”

“這不是又記得了?”嚴澤氣惱,裝什麼,這麼多年若是不記得,除非失憶了!

“有幸在電視上見過嚴總,老闆好!”我朝嚴澤鞠了一躬,嚴澤的臉更黑了……

“歸依依!!!”嚴澤咬牙切齒,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拉進了他的辦公室。

嚴澤在鎖辦公室的門,我被他扔在了沙發上!我的肚子!我摸了摸沒有什麼問題才鬆了口氣。

“嚴總,你把我鎖在辦公室裡是什麼意思?”我看着反鎖的門,有些氣憤,這個嚴澤是不是有病!

“歸依依!你再給我裝!”嚴澤感覺自己要被氣死了,自己千里迢迢跑回來找你,你居然裝作不認識!

“嚴總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根本素不相識”歸依依也氣,本來就不認識嘛!

“你家是不是住舊夢巷29號?”嚴澤無法,只能想辦法拆穿她的小伎倆。

“……”那是以前跟奶奶住的地方,跟程諾結婚後已經沒有回去過了,不過他怎麼知道?

“無話可說了吧!歸依依,我是回來找你的!這些年委屈你了,現在我回來了,絕對不會再放棄你”嚴澤看她沉默了,以爲是無話可說了,一邊對自己的記憶力洋洋得意,一邊開始對歸依依誠懇解釋。

“嚴總,不知道你從哪裡得到我以前的地址,但這也不是什麼秘密,而且你說的什麼放棄回來我聽不太懂,我已經結婚了”我感覺很無語,看來這個嚴澤真的是在找一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孩子,但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他。

“什麼?結婚?跟誰!!!”嚴澤上前一步捏住我的肩膀,好像我犯了什麼不可原諒的錯誤一樣。

“你鬆開!我真的已經結婚了,我的老公叫什麼爲什麼要告訴你!”我的肩膀被捏的生疼,我用力想掰開他的手,紋絲不動,反而捏的更緊了,我有些慌:“鬆手啊!我懷着孕呢!你這樣會弄傷我的!”

嚴澤聞言目光死盯着我的肚子,六個月的胎,即使衣服寬鬆也是可以看出來的。看着看着突然鬆開我的肩膀,往後退了幾步,似乎不敢相信,又盯着我的肚子看了幾眼,然後頹然坐在沙發上。

我使勁揉了揉被捏疼的肩膀,瞪了嚴澤一眼,指定有點大病!但我也不敢言太過刺激到這個精神不太正常的男人,想了想轉身離開了辦公室,蜂蜜水也沒有心情喝了,回了工位等下班。

“依依,你怎麼臉色這麼差?是身體不舒服嗎?”墨蘭見我這麼久未歸,剛準備去看看,就看到我推開門進來,臉色還有些蒼白。

我聽到聲音,擡起頭就看到墨蘭關心的臉,寬慰的笑了笑:“沒事,剛纔在走廊遇到一個奇怪的人,耽誤了點時間”

墨蘭點了點頭沒再糾結這個話題:“準備什麼時候申請休假?”

“就這幾天吧”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有事要發生,早些離開也好。

嚴澤在歸依依離開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接受這個現實,那絕對是自己認識的歸依依,來來回回走了幾圈,撥通一個電話查詢歸依依的事情,然後又把公司的負責人叫來,以後關於歸依依的事都向自己彙報一聲,才靜下來想想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手機響起,我看到是程諾,接起電話。

“依依,剛纔臨時加了一臺手術,今天晚些去接你”溫柔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好~若是脫不開身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家”

“不用!你乖乖在公司呆着,我忙完就去,出租車不安全”程諾一口否決。

“好吧~那你安心手術,不用擔心我,我會乖乖等你”我應道,程諾應該趕時間,我剛說完就掛了電話。

“今天你老公不來接你了?”墨蘭問道“我順道給你捎回去”。

“醫院有些事,晚些再來接我,不用你送了,我在公司等會就行”而且你這順哪門子的路?一個東邊一個西邊!

墨蘭看我堅持也沒再多說。辦公室人已經走了大半,過了會兒,經理推門探頭進來,看到我在工位上招了招手:“歸依依來我辦公室一趟”。

我跟在經理身後, 他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長,指了指沙發:“坐吧,今天找你來也沒有什麼大事,不知你最近工作上有沒有什麼難處?”

我小心的坐在沙發一角,感覺經理不懷好意,忐忑開口:“沒有的經理!就是有一件事情想向您申請一下”

“哦,說來聽聽?”經理儘量做出一副期待的樣子。

“想申請休產假,現在天氣熱了,懷孕也到6個多月,”我指指自己的肚子。

“這個啊,今天嚴總也在,不如你直接向上申請?”經理指了指沙發對面辦公桌的方向,我順着方向看去,那裡赫然坐着嚴澤,方纔進來沒有細看,不知屋中還有一人。

嚴澤的一雙桃花眼半眯,散發着一種危險的捕獵信號,向經理使了個眼色,經理飛快的溜出去,並帶上了門……

“嚴總怎麼在這?”氣氛很尷尬,我嘗試着打破氛圍。

“公司都是我的,我在哪裡需要向你彙報?”嚴澤的語氣有些惡劣又夾雜着些委屈。

“不用不用,方纔我向經理申請休產假,不知嚴總能否給我批下?”突然想起方纔經理的話嘗試着轉移話題。

嚴澤聞言盯着我的肚子,看得我頭皮一緊雙手飛快捂住肚皮:“嚴總?”

“歸依依,你當真半分都不記得我了?”嚴澤又開始了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的頭開始犯疼,這嚴澤怎麼回事?說了不認識!像他這種世界級的企業總裁,年輕有爲,風度翩翩,我這個平民怎麼可能相識?

嚴澤想着下午屬下彙報的事,失憶了?而且跟程諾結了婚,想到這,心裡燃起熊熊烈火,無處發泄一腳踢在垃圾桶上。

巨大的聲響嚇得我身體一抖,眼神流露出恐懼,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縮進沙發裡。

嚴澤看到這樣的我彷彿更氣了,大步向我走來,一把攥住手腕抵在沙發靠上,我奮力掙扎,但力量差距太大,動彈不得。

“你怎麼能忘記我呢?你怎麼能和別人結婚?而且是程諾他哪裡比得上我?當初我向你作出承諾,生是你的人,死也不會背叛你,所以你是不相信我?所以失憶又結婚是用來報復我?”嚴澤緊緊盯着我的眼睛,像是逼問,又像是尋找答案。

“我沒有!你放手!”我想甩開嚴澤的手,又怕太用力傷及腹中胎兒,這個人真是魔鬼,別說我根本就不記得,即使以前真的跟他有什麼,現在我也早已結婚生子!

這時我的頭開始劇烈疼痛,汗水從額頭滴滴往下落,五官痛到糾結在一起。

嚴澤看出我的不對勁兒:“歸依依?你怎麼了?歸依依!”

我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他的話,劇烈的疼痛使我眼前一片黑暗,徹底失去了知覺。

嚴澤看到已經疼到昏迷的我,也開始慌了,抱起我往外衝去,到公司大門口遇到了來接我的程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