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遇襲殺生
方臨風醒來的世界是個近似C市的城市，讓他在接二連三的夢魘中找到熟悉感。但同時這裡也是個破敗的世界，那此高樓大廈只剩斷垣殘壁，也許誰輕輕一推就會倒下。
方臨風環顧四處，也沒找到真正讓他熟悉的建築，這點讓他懸着的心稍稍安穩些。他也在害怕，景秧在夢中曾見過詭域，他說的場景和方臨風現在看到的何其相似。現在看來他應該還是在無間界中游蕩，並沒有回到C市，也沒有到世界末日。
大黑緊跟在他身後，不時會喵嗚一下，表達自己的不滿。雖然大黑不能說人話有些遺憾，可方臨風還願意保持現在的樣子，因爲那樣實在詭異。方臨風每每想起夢中與大黑對話一幕，也會覺得荒謬，那時的大黑應該是魘所表現出來的吧！方臨風不敢肯定，他發現大黑此時的眼神也似乎變了很多，更爲深邃、更爲睿智。
“我們走吧！”
地面也不再是魘世界中那樣的平整如一，也不是城市該有的水泥、柏油之類的路面，而是泥土，走在上面軟軟的，不時會帶起微塵。一回頭就能看到自己走過的腳印，再等會腳印又會消失。
方臨風走在街道之間，看向遠處那棟獨立的奇怪建築，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去那裡的。
這是棟直插雲霄的四方樓，所有窗都是一個個方洞，看上去離方臨風有上千米的遠。方臨風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越走越累。相反大黑的腳掌更爲適合這種泥地，走起來很輕鬆。
“大黑你餓不餓？”方臨風很奇怪的問，並不是想從大黑口中得到答案，而是來到這個世界後，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但他還沒感覺到過飢餓。如果說時間相對於他是停止的，爲何又會覺得累，嗯，這是個很哲學的問題。
大黑開始習慣帶路，當然它不用擔心方臨風跟丟，因爲方臨風走路時發出喘息聲實在太重。走了有幾十分鐘，方臨風已經累得走不動，原來這種軟泥地看着踩在上面很舒服，實際上卻是有力使不出，大部分力量都被泥土吸收掉。
“吱吱。”很輕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世界裡那樣清晰，方臨風也聽到，大黑就更別說。
“噓，別動，有東西。”方臨風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廢話，因爲不這樣他會寂寞死，現在他已經完全把大黑當成人看待，一個視於生命的朋友。
大黑這次很安靜，趴在地上，雙耳不停的轉動着。它能察覺到空氣中陰謀的問題，不只一個，而是上百個體型很小的東西在向他們這邊圍過來。
現在他們倆所處地方大概是城市的某個街道，兩旁有很多快要倒塌的樓房，細聽就會知道那些東西是在這些樓房間穿梭。方臨風蹲在地上，他的耳力沒大黑的好，到現在也只聽到剛剛聲音，但他有超強的危機感，來自四面八方的威脅他也能感覺到。
“吱吱，吱吱……”這次的聲音很接近，而且不再隱藏，一片連着一片的響過來。
方臨風早就將熱量逼到雙手，他知道一場惡戰近在眼前。他還沒能體會過混戰，也不知道那天黑袍人所說的本尊是什麼樣的，緊張在所難免。
大黑還在構建着腦中的圖譜，一種特殊的本能讓它很快就將帶着敵意的東西繪製在腦中的圖譜上，不是上百，而是上千的亮點映射出它們的位置。還好大黑並不害怕，也許在它的腦中來就沒害怕這個詞，它唯一知道的就是活下去。
“大黑，不要緊張，最多就幾十個，別聽着多，這叫故弄玄虛。”方臨風安慰着大黑，其實是安慰自己。
可惜大黑比他知道的多，它至少就知道發出聲音的是那些最亮的光點。
準備工作已經完成，這些東西看來知道已經將陌生人包圍了，它們終於從各自隱身的地方爬出來。
方臨風從沒見過類似的，這些東西是他無法想象，也不可能去想會成這樣。因爲他知道這些東西應該是人，至少他們活着的時候是人，但現在，不可能用人來形容它們。
這是一些寵物犬大小的生物，瘦得皮包骨頭，四肢細長，沒有尾巴。頭還是人的臉型，但嘴裡露出獠牙顯出兇殘本性。這此生物是用爬的，有些還具備跳躍的能力，而且彈跳力非常好，如跳蚤一樣能跳起有四五米高。它們沒有眼睛，眼眶處是平的。唯有鼻子處顯出兩個黑洞，從這個特徵來看它們主要是靠嗅覺分辨。
方臨風聞了聞身上，至少在他鼻子裡自己身上是沒異味的，他本來還想抱着大黑聞聞，不過大黑跳開了。
不過方臨風想想也就知道了，他們不過怎麼說都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侵入者，想不被發現那是扯蛋，唯一的原則就是殺出血路來。高老臨他來時曾說過，魂飛後是能還魂的，但時間有限，三天，他只有三天時間。
這些生物慢慢聚集，那些囂張得似跳蚤樣跳躍的生物也停止跳躍，不停用鼻孔向他們嗅。臉上勉強能算上皮膚的東西皺得更深，明顯的是興奮。
方臨風懶得還來個戰鬥宣言，果然如他想的一樣，雙手火刃隨意就能出來，比起在人間要容易很多。他向前跨出一步，雙腳不知何時燃起幾朵火苗。不過作爲始作俑者的方臨風自己，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異狀，而是很囂張的向這些生物們跑去。
幾個大於馬駒的生物緩緩走出來，它們和這些生物類似，只是體型大了很多，不斷有吱吱聲從它們口中發出。
“嗬，還有大人物壓陣！”方臨風嘲弄着跳起來，一個十字殺劈向前面兩個向他張開滿布獠牙大嘴的生物。
這兩個探路者聲音都沒發出來，就身首異處躺在地上。沒有鮮血飛濺的場面，它們都是乾貨類生物，被劈飛的腦袋滾出老遠。
壓陣的大傢伙發出急切的吱吱聲，很快這些生物都跳起來向方臨風撲過去。
方臨風這時還在想夢中靈犀將軍用過的火焰罩，可惜他想不起那招是怎麼出來的，只得放棄。當然他還有最後一招，不過想到夢中被他噴成炭渣的士兵，他還是很難果斷使出來。
大黑這時也動起來，它並沒出現夢中那樣的烈焰環繞，但它對付起陰邪之物來還是得心應手的，幾個猛撲就將靠近的生物拍在地上，生物受傷的地方都會留下冒煙的傷口，然後就只能等待安樂死了。
方臨風一看大黑能搞定，也就放下心來對付遮天蓋地的生物。火刃此時已經延長到二米，更爲細長，泛着深藍色的光澤，每個與火刃接觸的生物都瞬間就倒下不能動彈。方臨風沒學過功夫，但是這次奇怪的夢讓他覺醒了部分格鬥技能，比起以前只會流氓鬧事樣的亂劈來要好上很多。
此時他正一個旋劈，將三個撲向他的生物劈成六砣，然後左手的火刃刺入兩個生物的體內。沒辦法，這裡生物密集度太高。
在後方觀望的大傢伙已經守不住了，方臨風並不是原地不動的，而是逐步向它們殺了過來。這些大傢伙開始向一起擠，最裡面的一個骨頭被擠裂開，裂開的骨頭包裹住另一個，然後再裂開再包裹。最後每九個組成一個高達四米的巨型生物，這個生物有九個腦袋，吱吱聲從這九個腦袋中發出來，更加詭異。不一刻就有六個這樣的巨型生物站在街道上，向着方臨風狂吼。
“媽的，大人物就會搞團結，儘讓小人物送死！”方臨風鄙視的樹起手中的火刃，沒想到無間界和現實中到是有得一鄙！
這些生物可不會聽他說什麼，挪動着身軀向他走來，雙臂盡是骨頭組成，每揮動一下就會帶出風聲。那些腦袋還在不停發出聲響，方臨風初聽時還不覺得，再後來他就知道厲害，頭暈啊！
“的吵什麼吵！”方臨風儘自己最大可能的高高躍起，火刃再次延長到近三米，然後劈下去。
巨型生物雙手一合，火刃居然神奇的被夾住，方臨風還沒遇到過這種事，但他也不及多想，左手的火刃已經劈向它的雙臂。
這個大傢伙似乎知道火刃劈的威力，雙手鬆開往後一縮，動作一點也不遲疑。方臨風左手的火刃劈空了，人也跟着落下來。
六個組合起來的巨型生物已經將他和大黑圍在中間，那些小狗樣的生物全躲到它們身下，適機而動。
“大黑，這些傢伙很搞啊！”方臨風擦了擦虛汗。
大黑喵嗚一聲算是迴應，額頭上的白羽在微微泛起光澤。
可以肯定的是，這六個生物有智慧，而且它們的手掌似乎不怕火刃。
方臨風蹲下來，揉了揉大黑的毛髮，陰陰的笑着說：“大黑，你知道嗎，越高大的傢伙下盤越是差得很！”
這裡說明一下，這個理論與方臨風無關，這還是他宅出來的東西，具體出處那可就多了去。
大黑往退了幾步，又是一聲喵嗚，顯然是說，你總結的你去實現。
“嘿嘿，九個腦袋是嗎？好吧，等着我一個一個來削！”方臨風說完一招大鵬展翅，再次躍起來劈向最靠近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