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看到白思雨的臉色猛地一變,不由詫異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卻並沒有發覺任何異常,不由驚訝地道:“思雨,你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
白思雨聞言小心地從隨身的小包利取出一截紅色的絲線系在陳浩的右腕上,小心地吸了一口氣,目不轉睛地盯着那根紅色的絲線漸漸由鮮紅轉成深黑色,而且在紅線的周圍的皮膚上也出現了一圈黑色的印痕,乍看上去竟彷彿一根黑色的墨線繞在手腕上一般,令人頗覺驚心。
早已見慣了這類異常情況的陳浩並不驚訝地向白思雨疑惑地問道:“思雨,這是什麼東西,莫非又有什麼古怪?”
白思雨聞言回頭向那餐廳外熙熙攘攘的人羣望去,似乎想要尋找剛剛那神秘的醉漢,發覺那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時候,不由微微皺眉道:“這人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竟然會使用屍毒害人,幸好我們發現的早,不然可就麻煩了!”
陳浩聞言不由有些意外,想不到這人與自己素不相識,只是爭執了兩句竟然就下這樣的毒手,心中不由暗暗吃驚,好在自己和白思雨都不是普通人,不然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正要詢問詳細情況,忽然看到餐廳中不少人正在向自己驚訝地張望着,不由重新坐了下來向白思雨低聲道:“思雨,你的意思是那人會使用屍毒害人?”
白思雨聞言臉色蒼白地微微點頭道:“阿浩,你不用擔心,你體內的屍毒還沒有開始擴散,便已經被我吸了出來,只要過上幾天就不會有事了,但是一天之內還是要注意不要着涼,雖然是夏天,更要小心。這種施放屍毒的方法並非想象中那樣簡單,應該是一種相當詭異的古代巫術,而且這個人的手法也相當高明,竟然可以不借助其他東西直接下毒,我們必須要小心提防。”
陳浩擡手摸了摸自己被那人拍過的地方,只覺果然冰冷的宛如冰塊一般,用手輕輕按去,只是微微有些隱隱的痛感,如果不是白思雨提醒,自己可能根本不會在意,想到這裡,心中的疑慮不由又加重了一些。
思忖之間,只聽白思雨低聲道:“真是太奇怪了,那個人怎麼會這樣貿然地隨便使用屍毒,要知道一些掌握着這種古老巫術的人是絕對不會隨便使用的,除非是在生死攸關的危急關頭……”
陳浩聞言,起身向那醉漢坐過的位置走去,意外地發現了一張已經被揉皺了的報紙,上面刊載着一張古代遺蹟的照片,照片下是一行顯眼的黑體字大大標識着:“匈奴王城——來自遠古的呼喚”
陳浩小心地翻看了一下,發覺這篇普通的遊記散文描述遺址的準確位置的文字都被人用黑色的水筆大大地畫了一個圓圈,似乎報紙的主人非常重視這篇報道,尤其是這王城的地址。聯想到那人詭異的巫術,陳浩心中的疑惑更加重了幾分。
這時,白思雨也看到了報紙上的內容,不由擔心地道:“阿浩,我們還是先回去聯繫一下李冬,再商量這件事情吧。”
她話音未落,只聽街道上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循聲望去,只見三輛白藍相間的警車呼嘯着衝到接口對面的拐角處停了下來,一羣神色凝重的警察迅速向一個倒臥在地上的人影圍去。陳浩心中一驚,顯然是出了什麼大事,正在考慮要不要過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聽兩名正在向外張望的服務員低聲道:“是不是又死人了啊?咱們這裡最近可真夠邪門,老是好端端地死人,我看一定是撞邪了…….”
另一名服務立刻緊張地打斷了他:“你還想不想幹了?被老闆聽到一定炒你魷魚!”
那服務員冷笑一聲道:“怕什麼,我還真不想在這種邪門的地方待了,晦氣!”
說畢,轉身向陳浩這邊走來,陳浩見機,急忙攔住他低聲道:“這位小哥,你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這裡經常發生這種事情?”
那服務員苦笑一聲道:“一個星期以來飯店附近常發生這種事情,攪得大家都怪彆扭的。”
陳浩聞言微微思索了一下,指着那醉漢坐過的位置低聲道:“你認識坐在那裡的那個人嗎?”
那服務員聞言擡眼望了一眼那個空蕩蕩的位子,點頭道:“那個人最近一個星期幾乎每天都來,而且每次都在同一個座位上,每次都喝的大醉,時常和人衝突,大家都恨討厭他,有沒辦法不讓他來。”
說畢,冷笑一聲,徑直轉身離開,不再理會陳浩兩人。
陳浩聞言,大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正在凝神傾聽的白思雨,這才凝重地道:“思雨,你有什麼看法,我覺得這些人的猝死很可疑。”
白思雨聞言盯着外面街道上那羣忙碌的警察緩緩點頭道:“我懷疑死在這附近的幾個人大概都是中屍毒而死的,否則不應該這樣巧合。”
陳浩聞言點頭道:“如果我們把情況轉告警方。只怕不會有太大的效果,可是…….”
白思雨聞言思忖良久,半晌才緩緩點頭道:“既然這人可能會去這個匈奴遺址,我們不妨也跟過去看看,全當是一次旅遊吧。”
陳浩聞言掃視了一眼街道上顯得紛亂的現場,點頭道:“我們今晚就走,大家回去準備一下,冬子那裡我來聯繫。”
說畢,擡眼望着白思雨,又有些猶豫地道:“思雨,我們是不是不應該隨便插手?畢竟這次是我們私下的行動,我不想連累大家。”
白思雨聞言輕輕地搖頭笑道:“阿浩,這也沒什麼,也許只是我們多心,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樣可怕,我們就當作是一次普通的旅遊,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也有當地的管理部門,也許根本不用我們插手,我們只要放心痛快地玩玩就好了。”
陳浩被她的話弄得微微輕鬆了一點,情不自禁地長吁了一口氣,將杯子裡最後一點果汁一飲而盡後,自我安慰式地點頭道:“不錯,我們就當是旅遊,這些事只要盡力就可以了。”
說畢,陡然想起,自己竟然沒有注意那醉漢的具體特徵,只依稀記得那醉漢身材高大外竟然絲毫回憶不起任何細節,心中猛地一驚,這完全違反了自己一向以來的習慣。
看到陳浩臉色猛地一變,白思雨以爲他體內的屍毒發生了意外,急忙握住陳浩依然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的右手,緊張地低聲道:“阿浩,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被白思雨極速的呼喚打破了沉思的陳浩,望着急得幾乎快要哭出來的白思雨,心中一陣感動,不由凝視着白思雨迷人的雙眸,柔聲道:“我沒事,你放心,我只是想不起來那醉漢的模樣心裡着急,沒想到差點嚇到你。”
聽到陳浩沒事,白思雨剛剛鬆了一口氣,這時聞言也不由微微皺眉道:“奇怪,我爲什麼也想不起來那人的任何一點具體模樣?”
旋即又驚訝地思忖道:“莫非……是那人……”
陳浩聞言心中一驚,仔細思索半晌,才暗暗皺眉:莫非是那人故意轉移了我們的注意力,加上他刻意平淡自己的特點,這才使自己疏忽了?
想到這裡不由暗暗驚訝對方的這種令人不知不覺中的手段,心裡竟忍不住一陣不寒而慄。
看到陳浩深鎖的眉頭,白思雨知道他在擔心找不到這人,不由輕輕安慰道道:“阿浩,不用擔心,這人身上的陰寒之氣大大超乎常人,我們注意一點應該不難發現。”
陳浩懷疑地望着白思雨點頭道:“你真的可以這樣找到那人的線索,我們就不怕他暗中搗鬼了。”
說畢,這才微微地鬆了一口氣,回頭向路邊忙碌的人羣望去。正午的陽光似乎愈加強烈了,可是陳浩卻心頭卻總是縈繞着一種難言的陰森的感覺。
“也許是自己最近遇到的怪事太多,這才分外敏感,算了,就當是一次普通的旅遊吧。”
他忍不住自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