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正午的陽光依舊那麼的灼熱,閆錦源停好車,走進了酒吧,他不知道林月爲什麼要約在這兒,這兒是玉山市的城鄉接合處,治安狀況不怎麼好,也不如市區裡繁華。
楊凡沒想到開門纔沒多久就有客人來了,當他看到閆錦源的時候楞了一下,然後微笑着上前問道:“閆警官,你怎麼來了?”閆錦源皺了下眉頭,他馬上反應過來,這個酒吧服務員一定是把自己和弟弟給認錯了。
他笑着說道:“我是姓閆,不過我並不是警官。”
楊凡微笑着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有任務,放心吧,我不會亂說話的。”閆錦源苦笑了一下,這是什麼跟什麼?他正要開口解釋,林月來了。
“等很久了吧?”林月微笑着問道。
林月分明是經過精心打扮的,一件白色立領荷葉邊短袖襯衣,黑色筒裙,黑絲襪,高跟鞋,白色的手袋。
閆錦源微微一笑:“我也剛到。”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楊凡上前問道:“兩位,喝點什麼。”閆錦源回答道:“南山咖啡,你呢?”他望向林月,林月說道:“我就來杯冰果汁吧,這鬼天氣真熱。”
閆錦源說道:“嗯,秋老虎嘛,把這幾天過了也就好了。”
楊凡回到吧檯,心裡有些疑惑,看閆警官這樣子並不象在執行什麼任務,更象是談情說愛,不過這些好象也不關自己的事,他苦笑着搖了搖頭,然後把兩人要的飲料給準備好,關了過去。
等楊凡離開了,閆錦源掏出煙來點上一支:“不知道林大班長找我有什麼事?”林月笑道:“老同學,沒事就不能請你出來坐坐,喝杯咖啡了?”閆錦源也笑了笑:“當然可以,對了,去年的同學會你怎麼沒參加?”
林月說道:“唉,去年我不是在江南省嗎?那邊的事兒忙,一時沒能走開便錯過了。”閆錦源說道:“同學們都還提到你呢,想當年你可是我們中南大學的校花,可惜啊,卻遠嫁江南了。”
林月的臉色微微一變,苦笑道:“做了一場江南夢而已。”
閆錦源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林月說道:“我已經離婚了。”閆錦源覺得有些意外:“哦?怎麼會這樣?聽說你們的感覺一直都很好啊!”林月淡淡地說道:“有的事情與感情無關,感情再好,人生觀,價值觀不一樣,註定還是走不長久的。”
閆錦源點了點頭,他倒是很認同這一點,不過他有點好奇,既然是這樣那麼當初二人又怎麼會走到一起的呢?
林月突然笑道:“好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了,你呢?結婚了嗎?”閆錦源說道:“快了,估計最遲明年吧。”林月問道:“還是學校的那個小師妹?”閆錦源說道:“嗯,當初被大班長拒絕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吧。”
林月纖纖玉手指了一下閆錦源:“你呀,老是愛開玩笑,沒一點正型,可別讓你的小師妹聽見了,否則她可饒不了你。”閆錦源也笑了:“回來有什麼打算?”林月說道:“還沒想好,手上倒是有些閒錢,你幫我拿拿主意!”
閆錦源忙搖頭道:“這主意我可不敢替你做,做生意這種事情一是要有眼光,二要有膽量,三要有資金的支持,四就是要有運氣,就是人們常說的財運。雖然我們常常說‘天道酬勤’,可勤勞卻不是必然因素,放眼看這個世上不缺勤勞的人,也不缺乏成功的人,但卻沒有一個人是因爲他勤勞所以成功的。”
林月說道:“是的,雖然說成功是百分之一的天賦加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可那百分之一纔是成功真正的關鍵。”她望着閆錦源,心情也很複雜,眼前這個男人曾經是自己的追求者,可惜,那個時候她卻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聽說你開了一家建材公司,怎麼樣,生意還好吧?”林月輕聲問道。
閆錦源回答道:“還行吧,剛開始那兩年要艱難些,咬咬牙倒也挺過來了。”林月說道:“看來現在處於事業上升期了?”閆錦源笑道:“談不上什麼事業,混口飯吃吧。”林月說道:“要不我入個股怎麼樣?”
閆錦源楞了一下,說實話,現在公司擴張他還真的需要資金,可是潛意識裡他知道不該與林月合作,以前自己曾經追求過她,那時候是一種朦朧的,青澀的情感,但那種青春的萌動,卻一直深深地埋藏在他記憶的最深處。
此刻的林月早已經褪去了稚氣,顯得成熟,嫵媚。
而自己也馬上要和範美玲訂婚了,突然多出這樣一個合夥人,別說範美玲會有想法,就算是自己也不自信能夠把持得住。
林月也是玲瓏剔透的心思,哪能感覺不到閆錦源在想什麼,她笑了:“開個玩笑,看你爲難成這樣。”閆錦源尷尬地笑了笑:“我有什麼好爲難的,我是怕到時候經營不善你那投資可就打了水漂。”
林月說道:“那有什麼,投資本來就是有風險的,誰都想穩賺不賠,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你要真虧光了我也不怪你,只要能夠保證有口飯吃就行了。”
閆錦源喝了一口咖啡:“你真想投資建材行業?”林月說道:“我們都是學工民建的,再說了,我在江南也倒騰過建材,做生不如做熟。”閆錦源點了點頭:“我倒有個提議,想不想聽?”
林月說道:“有什麼就說吧,別賣關子。”
閆錦源放下杯子:“我聽說有家建材公司還不錯,公司也有些規模,不過老闆前些日子出了事,現在她的家人正準備把公司出手。”林月說道:“那老闆出了什麼事?”閆錦源說道:“被人謀殺了,案子還沒有破,不過公司是乾淨的,只看你敢不敢接。”
林月說道:“有什麼不敢接的,我是無神論者,只要公司沒問題就行。不過老同學,你就不怕以後我們成爲競爭對手?”閆錦源聳了聳肩膀:“以我們的關係,多半隻會成爲合作伙伴,生意不可能一家獨大,錢也不是一個人可以掙得完的。”
林月說道:“好,那就麻煩你幫我牽線搭橋了。”閆錦源說道:“沒問題,那邊的副總我熟悉,只不過你的資金……”林月笑道:“大概需要多少錢?”閆錦源說道:“初步估算大約市值有二百多萬吧。”林月說道:“我給你透個底吧,我手上大約四百來萬,當然,我不可能全部投入進去,總得留下百把萬來傍身的。”
閆錦源笑道:“足夠了。”林月舉起了杯子:“那就拜託你了!”閆錦源說道:“嗯,我明天就和他們那邊的副總溝通一下,看看現在是誰在管事,具體的談判還得你自己出面,價格你自己去談。”
玉山市局刑警隊,閆錦浩正在聽着幾個組長的彙報,雖然出租車司機還是沒找到,但對於小區保安的調查倒是有了些眉目。
保安有個女朋友也在玉山,他們是一個地方出來的,原來準備打工存上筆錢回鄉辦喜事的,可沒想到保安卻出了意外。他們找到了那個女孩,女孩大約二十一歲,在一家超市做收銀員。
根據女孩提供的線索,說就在不久着保安曾經告訴她,自己正在做一件大事,等事成以後他會得到一大筆錢,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回家結婚了。
閆錦浩問道:“他有沒有告訴這個女孩,他做的這件大事是什麼事?”
蔣木揚搖了搖頭:“沒有,保安的口風很緊,對女孩也只是點到爲止。”閆錦浩說道:“加大排查力度,看看這段時間小保安到底和些什麼人有些接觸,凡是和他接觸過的人一個都不許遺漏。”
蔣木揚說道:“是,閆隊。”
閆錦浩又問道:“遊雅麗的社會關係查得怎麼樣了?”一個警察忙回答道:“查過了,遊雅麗這個人好象沒什麼社會關係,深居簡出,很少與人交往,就是和隔壁鄰居見面也不打招呼,甚至點個頭都欠奉。”
這倒是符合遊雅麗的個性,閆錦浩心想。
“其實我很想不通,這樣一個女人竟然也能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以她的個性,很不適合生意場上的迎來送往的。”那警察又說道。
老劉笑了:“這有什麼?只要幫她管理公司的人得力,公司一樣能夠發展。”
閆錦浩皺起了眉頭:“聽說他們公司有個副總挺厲害的?”老劉說道:“嗯,叫邵小詩。這個女人不簡單,公關交際的一把好手。”
正說着,閆錦浩的手機響了。
“哪位?”閆錦浩見是陌生的號碼輕聲問道。
“你是閆隊長嗎?”閆錦浩聽出是遊彬的聲音:“遊老,有事麼?”遊彬好象十分的焦急:“閆隊長,馨兒出事了!”閆錦浩的心裡一驚:“出事了?她出了什麼?”遊彬說道:“她,她留下了一份遺書。然後就消失了。我問過學校,她根本就沒有回去。”
閆錦浩恢復了平靜:“或許她只是貪玩,躲了起來,相信她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