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竟然下起了大雨,天空中還響着驚雷。|i^
此刻已經是凌晨一點了,舒逸朦朧間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他覺得很奇怪,這個時候怎麼還會有人來?莫非是門外的那兩個武警?他從牀上爬了起來,穿了衣服去把門打開。
門口站着的竟然是龍飛揚和孟靜,兩人的臉上滿是迷茫與恐懼。
舒逸伸出頭去看了看門外,武警已經不在了。
“舒處,你沒事吧?”龍飛揚問道。舒逸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們這是?”龍飛揚看了孟靜一眼,他還在急促地喘息着。
舒逸說道:“先進來再說吧。”舒逸將龍飛揚和孟靜讓進了屋裡,給他們倒了杯水:“彆着急,慢慢說,對了,你們來的時候我屋外的那兩個武警呢?”孟靜苦笑了一下:“飛揚剛纔偶爾間發現守在他門外的武警不見了,他趕緊跑到我的房間,我門口的武警也不在了,他敲門把我叫了出來,我們才一起準備出去找你。”
舒逸說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龍飛揚苦笑道:“服務檯說的。”舒逸楞了一下,孟靜說道:“我和飛揚一起跑到了樓下服務檯,一個服務員攔住我們,說是和我們一道的客人昨晚拿了一條煙,還沒給錢。我們就詢問了那個客人的樣子,沒想到竟然是舒處,於是就向她打聽你住在哪個房間,然後我們就來了。”
龍飛揚又說道:“當我問道屠鋒和那幫武警的時候服務員好象很迷茫,她說我們是昨天晚上自己來住宿的,還是她親自辦理的入住,根本就沒有什麼警察,也沒見什麼武警!”舒逸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彷彿意識到了什麼。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有信號。他對龍飛揚說道:“給張副廳長打個電話,我要和他通話。”很快,龍飛揚撥通了省廳張副廳長的電話。這個時候被電話給吵醒,張副廳長的聲音有些不耐煩:“誰啊?”
龍飛揚說道:“張廳,你好,我是‘非自然現象研究局’的龍飛揚。”
張副廳長半天才反應過來:“哦,小龍啊,你好,大半夜的有什麼事嗎?”龍飛揚說道:“請等一下,國安部的舒處要和你通話。|i^”
舒逸接過龍飛揚遞給他的電話:“你好張廳,我是國安五局九處的舒逸。”張副廳長問道:“你好舒處,有什麼事麼?”舒逸說道:“我想問一下,今天白天你是否接到過一個電話,是向你覈實龍飛揚身份的?這個電話可能是榕縣縣局或者凱市市局的領導打來的。”
張副廳長說道:“沒有啊,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舒逸笑了笑:“沒事,就是想證實一下,打擾你休息了張廳。”張副廳長說道:“沒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幹我們這行的,這休息的時間也沒個準頭,舒處,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給我打電話。”
掛了電話舒逸對龍飛揚說道:“走,我去見見那個服務員。”
到了服務檯,那兒坐着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一身服務員的打扮,她正趴在桌子上打盹。
舒逸敲了敲服務檯,女人睡眼惺忪地擡起頭來,看了舒逸他們一眼:“又是你們?有什麼事嗎?”舒逸問道:“你認識我們?”
女人淡淡地說道:“不認識,不過我知道你們是這裡的旅客,晚上你們三個來的時候還是我幫你們辦理的入住,當時你們說要三個挨着的房間,我還說沒有了,分開的你們要不要,你說要。我記得你好象姓舒,辦吧?”
舒逸看了龍飛揚一眼,龍飛揚無奈地搖了搖頭,舒逸原本是想讓龍飛揚用讀心術探一探這個女人,可龍飛揚卻無法判斷女人到底是不是在說謊。
舒逸笑了笑:“對了,當時陪我們過來開房的那個屠隊長是什麼時候走的?”
女人楞了一下:“屠隊長?什麼屠隊長?”
舒逸說道:“縣刑警大隊的屠鋒隊長。”女人笑了:“我怎麼不知道縣刑警大隊什麼時候換了隊長?好歹我們這也是縣局的招待所,對縣局的領導也還是知道一些的。”舒逸問道:“哦?那刑警大隊的隊長叫什麼名字?”
女人說道:“霍男啊,霍大隊!”舒逸差點就石化了。霍男這個名字他昨天也聽說過的,那不是和洪勝齊名的另一個黑老大嗎?怎麼自己就眯了一會瞌睡他就搖身一變成了刑警大隊長了?舒逸也不再繼續和女人羅嗦了,他對龍飛揚說道:“走,我們到縣局去!”
龍飛揚說道:“現在嗎?大半夜的,又下着大雨。”
舒逸說道:“就現在,你看一下,我們的車在不?車上有雨衣。”
龍飛揚衝出招待所,很快就找到了他們的車,他把車開到了招待所門口的門洞裡停下,舒逸和孟靜跟着上了車。
龍飛揚發動車子,向着縣局開去。其實縣局離招待所走路也就十分鐘不到,但下着這樣的傾盆大雨,舒逸他們只能開着車過去。
上了車龍飛揚說道:“舒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舒逸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想我們一定是陷入了一個怪圈!”孟靜問道:“怪圈?”舒逸淡淡地笑了笑:“說不定白天我們所見所聞的一切,從現在起都會被完全的,徹底的顛覆,你們兩個要有心理準備,保持冷靜,保持良好的判斷力。”
車子開進了縣局,在刑警隊的門口停下後三人跳下了車。
值班室亮着燈的,這裡白天他們來過一次,舒逸還在二樓屠鋒的辦公室裡審過鄧梅。
推門進了值班室,兩個正在看電視的警察站了起來,望着舒逸他們三人:“你們有什麼事嗎?”舒逸這下也顧不得隱瞞身份了,現在的事情變得詭異,他必須儘快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舒逸掏出證件:“我是國安部五局九處的,麻煩你把你們大隊長和分管刑偵的副局長給找來!”舒逸知道在這種地方自己的證件要比龍飛揚他們的好用得多。一個警察將信將疑地接過舒逸的證件看了一眼,“國安部五局九處處長”他輕輕唸了一下,接着他恭敬地把證件遞還給舒逸:“舒處,你們快請坐,我這就給我們霍大打電話!”
霍大?看來大隊長還真是霍男。
電話打出去二十分鐘的時間,兩輛車子就駛進了縣局的大院子,緊接着三四個人就進了刑警隊的值班室。
舒逸瞟了一眼來的四個人,一個他們都沒有見過。
領頭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國字臉,不苟言笑,臉上滿是坑坑窪窪的,很是嚴肅。值班民警小跑着到了他的面前:“魯局長!”魯局長只是鼻子輕輕“嗯”了一聲,徑直走到舒逸的面前:“你就是舒處吧?我叫魯直,榕縣警察局局長。”說完他伸出手來,舒逸和他握了握。
“這位是我們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劉福海同志,這位是刑警大隊大隊長霍男同志,這位是刑警大隊重案中隊中隊長林霄山同志。”魯直一一介紹了身後的三人。舒逸也把龍飛揚和孟靜介紹給了他們。
“舒處,到我辦公室去談吧!”寒喧過後魯直說道。
大家在魯直的辦公室裡坐下,林霄山忙着爲大家泡茶,魯直則開門見山地問道:“舒處你們什麼時候到的?”舒逸說道:“今天,哦,應該說是昨天中午到的。”魯直皺了一下眉頭:“是偵辦秘密案件嗎?是不是查到什麼線索了需要我們縣局配合?”
舒逸的心裡有些苦澀,卻又好似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他微微笑了笑:“確實是過來偵辦一起案子,也談不上什麼秘密,不過卻遇到了怪事!”
魯直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們市局配合的嗎?”他沒有直接問舒逸是遇到了什麼怪事,他是個老警察了,這點覺悟他還是有的,舒逸是國安的人,國安查辦的案子一般來說保密性都很強,不該打聽的他不會亂打聽。
舒逸說道:“這樣吧,我把昨天在榕縣的遭遇先說一遍吧。”舒逸也不知道應該對他們怎麼說,索性把白天的經歷詳細地說了一遍。
龍飛揚和孟靜則把和舒逸分開後發生的事情也補充了一下。
聽完舒逸他們的述說,魯直他們都楞住了,從他們的眼神來看彷彿就是聽了一段天方夜譚。魯直輕聲問道:“這是真的嗎?”舒逸苦笑道:“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經歷我也會有這樣的懷疑,可是我們三個都經歷了,就算是發臆症,也不可能我們三個同時都有問題吧。”
霍男說道:“要不我把刑警隊的人全部叫來,舒處看一下,有沒有昨天你們來時見過的人。”舒逸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想應該不會有。對了,你們刑警隊有屠鋒這個人嗎?”劉福海回答道:“有,但死了至少有十年了吧,是被人用刀捅死的,不過兇手至今沒有抓到。”
這個劉福海自然也不是昨天舒逸他們見到的那個。
舒逸問道:“有他的照片嗎?”霍男說道:“有,舒處等一等,我去辦公室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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