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去榕縣了,不過他並沒有聽從巖花的建議帶沐七兒去,他是一個人走的。|i^
所有人都以爲他是去省城,因爲朱毅來了個電話說是他的一個老朋友來了,想見見舒逸。當然,這是舒逸和朱毅達成的默契。
商四太爺有些鬱悶,他到西鄉來原本就是爲了幫舒逸尋找另外兩幅畫卷的,沒想到竟然被晾了起來,他當天就搬出了莫家,住到了衛生所,倒是付琳還是住地莫家,謝意回來了,兩人也有伴,而且舒逸還給謝意和付琳佈置了任務,那就是讓他們和派出所取得聯繫,爭取把伍站長和戚所長意外死亡的原始案卷給調出來。
至於樑仙鳳那裡舒逸就不管他們了,他們的任務是暫時維護西鄉的穩定,舒逸也並不是他們真正的上級,怎麼做事舒逸還真沒有心思去教他們。
不過龍飛揚和孟靜舒逸還是打電話問了一下情況,他們此刻在市裡,已經沒和顧天意在一起了,他們從顧天意那離開以後車銳又把他們叫了去,至於有什麼事情舒逸在電話裡也沒有問。
榕縣是個小縣城,並不繁華,放在北方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鄉鎮的規模。
舒逸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了下來,他是一大早從西鄉出發的,到榕縣的時候才十點多鐘。
他並沒有直接去縣警察局,因爲他這次來黔州可以說沒有任何的官方身份,他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現在大家都以爲他已經去了林城。
他準備先去找介紹鐵頭來縣城當保安的那個人,莫老漢告訴舒逸那個人原本也是從西鄉出去的,是鐵頭小學的同學,就是他介紹鐵頭去的歌舞廳做保安。鐵頭死後莫老漢在縣城見過這人幾次,好象在縣城裡開了一間小五金店。
莫老漢還說這人之間也在那家歌舞廳做保安的,是鐵頭死後不久他才辭職自己開了店面。聽莫老漢那口氣,好象懷疑這人能夠有錢開店多少也和鐵頭的死有些關係。
這家五金店在縣城最繁華的地段,叫“張三小五金”,舒逸很快就找到了。
店裡坐着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人,打扮得很妖嬈,臉上象是颳了瓷粉,還粘着假睫毛,那眉頭是全刮掉了,再用眉筆畫出來的。_!~;女人長得倒也還不錯,就是這樣子換在夜裡指不定能嚇死人。
“請問張三在嗎?”舒逸站在櫃檯前輕聲問道。
“死了!”女人一邊嗑着瓜子一邊沒好氣地說道。舒逸微微一笑:“我是他的一個朋友,有筆大生意要照顧他!”女人一聽大生意頓時來了精神,她把手中的瓜子一下子扔回了袋子裡,拍了拍手,臉上也露出了笑:“喲,看我這嘴,我還以爲是來要賬的呢,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舒逸說道:“張三呢?這事得和他面談!”女人嘆了口氣:“他呀,現在當然是在縣行政中心對面的那家牌機室嘍,一天只知道賭,這都欠了六七萬的債了,這日子啊,真沒法過了。”舒逸掏出煙來,遞過去一支,女人果然接了煙,還殷情地先爲舒逸點上:“不過你坐一下,他十二點準回來,那地方不包飯的,他一定會回來吃飯。”
舒逸被她讓進了店裡,小店的規模雖然不大,可商品卻很是齊全。
舒逸說道:“我看這附近象樣的五金店只有你們這一家,生意一定很好吧?”女人回答道:“生意原本是不錯的,我們偶爾還上門給人家幹些電工水工的活,一個月也能有五六千的淨收入。可偏偏張三他喜歡賭,和人賭也就算了,好歹還有輸有贏,可最近他卻迷上了牌機,那可是電子的東西,你人腦能賭過電腦嗎?”
舒逸微微點了點頭:“你是他愛人吧?”女人臉色有些不自然:“算是吧,我們在一起好些年了,不過還沒正式辦過酒。”舒逸笑道:“辦酒只是個形式,扯了證就是合法夫妻了!”女人猛搖頭:“扯什麼證啊,我們什麼都沒有。”
舒逸也不好說什麼:“你們在一起多長時間了?”女人想了想:“快十年了吧,當時我還在讀初中,他就把我給騙了。”舒逸說道:“十年了?那這店纔開沒多久你就已經跟他嘍?”女人說道:“那時候他纔開店沒多久,要不是看他有個店面,我也不會跟着他啊!”
舒逸心裡明白,女人也是衝着張三的錢來的,可看女人到現在也沒混到什麼,竟然連個名份都沒混到,這張三對女人確實有一手,不是省油的燈。
舒逸說道:“張三其實很不錯的,年紀輕輕的就開了這樣一個店,很有本事,跟着他你也不冤。”女人不屑地說道:“他能有什麼本事,開這店的錢還不知道怎麼來的呢。”說完她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忙岔開話題:“舒大哥,渴了吧,我給你倒杯水去!”
舒逸感覺這女人好象多少知道一些張三開店的錢是怎麼來的,如果這錢真的和鐵頭的死有關,或許自己就找到了調查的方向了。
女人倒了水來,然後把桌上的瓜子口袋遞上來:“吃點瓜子吧!”舒逸抓了一把,一邊吃一邊和女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女人問道:“舒大哥,你說的大買賣到底是做什麼啊?要投本錢的話我們可老火,現在還欠着一屁股的債呢。”
舒逸說道:“不要他投多少錢,如果做得好,賺個七八萬是沒問題的。”女人眼睛都直了:“七八萬,那感情好,還上賬都有剩的。你等等,我給他打個電話吧。”舒逸說道:“不用急,我還是在這等他吧,賭博的人你吵了他輸了錢他可會懶上你的。”
女人哼了一聲:“七八萬的生意他再不管不顧,姑奶奶還真不伺候了。”女人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三啊,你快回來,舒大哥來了,說是有大買賣要照顧我們,好幾萬的利潤呢。哪個舒大哥?”女人疑惑地看了舒逸一眼,舒逸說道:“是朋友介紹來的。”
“他說是朋友介紹來的,你就別多問了,你不是想還債嗎?這可是個好機會。”
沒多久就聽到了摩托車“突突”地聲音,在店面門口停了下來。
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走進店來,女人忙迎上去:“人家舒大哥都等你很久了。”中年男子大概三十多歲,他看了舒逸一眼:“誰介紹你來的?”舒逸微微一笑:“你就是張三吧?”張三點了點頭:“我就是。”
舒逸說道:“我叫舒逸,是鐵頭的朋友!”張三一聽到鐵頭的名字整個人都僵住了,突然他掉頭就跑!女人楞住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舒逸卻迅速地追了出去。張三剛跨上摩托車就被舒逸一把給抓了下來。
張三叫道:“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女人也衝了出來,抓住舒逸的胳膊:“你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幹嘛?”舒逸說道:“張三,我只是想問你點事,跑什麼?”張三此刻被舒逸制住了,他說道:“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舒逸說道:“張三,如果你再不合作一點我擰斷你的脖子!”說着手上用了力,張三的一條胳膊差點被卸了下來:“別再折了,我合作,我回答你的問題還不行嗎?”
女人也見識到了舒逸的狠勁,她說道:“我去報警!”張三罵道:“報你媽啊,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臭婆娘!”女人很無辜地張大了嘴,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張三被舒逸拉回了店裡,女人想往上湊,張三罵道:“你老實給我看着店。”然後他對舒逸說道:“我們進裡屋談吧。”
張三領着舒逸到了裡屋:“大哥,你是警察嗎?”舒逸淡淡地說道:“你希望我是警察?”張三忙搖了搖頭:“不,我不希望,大哥,鐵頭的死真的不關我的事,我只是答應他們把鐵頭領到縣城來。”
舒逸問道:“他們是誰?”張三說道:“我不知道,他們說只要我把鐵頭領到縣城來他們就會給我一筆錢,我問過他們要怎麼對付鐵頭,他們說只是一個朋友想照顧下他,讓他到縣裡來討生活,幫補些家用。”
舒逸說道:“你相信了?”張三苦笑道:“我自然不相信,但我也不曾想到他們會要了鐵頭的命。”舒逸說道:“他們和你聯絡,讓你騙鐵頭來縣城,又給了你一大筆錢你竟然連他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你以爲我會相信嗎?”
張三說道:“一直都是一個老頭和我聯繫的,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他姓什麼來着,哦,我記起來了,他說他姓黃,我和他只接觸過三次,一次是他找上我讓我領鐵頭來縣城,一次是我帶鐵頭來以後去見他,他就介紹了歌舞廳的工作給我倆,第三次就是鐵頭死了沒幾天,我去找他要錢。”
舒逸冷笑一聲:“你膽子還不小,既然懷疑他們殺了鐵頭還敢上門要錢?不怕他們連你一起殺了?”張三沒有說話,緊緊地咬着嘴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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