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聽到沈靖武這話,不由得聯想到了陸亦雷曾經告訴他的,圓法的資料陸亦雷都沒有調閱的權限,他說道:“沈記者,你是說顧天意他們已經在偷偷進行異能者潛能開發的實驗了?”
沈靖武說道:“是的,其實這纔是首長最擔心的,雖然現在華夏的異能者也不算少了,卻被良好的控制在一定的數量和範圍,可如果他們的研究成功了,那麼異能者的隊伍會更加的龐大起來,那樣國家對異能者的管理就會失控。|i^”
他看了舒逸一眼:“還有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這些異能者如果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用其他的什麼方法控制住,那麼你想,還有這將是一支多麼恐怖的力量?所以我們思忖着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這樣做到底想做什麼!”
這確實是個很嚴重的問題,舒逸也回答不了。
他嘆了口氣:“知道車銳是什麼態度嗎?”沈靖武搖了搖頭:“不知道,表面上看車銳和顧天意之間有很大的矛盾衝突,但我們卻不知道是爲什麼?所以我倒覺得車銳應該是可以談談的,舒先生,這件事情我來之前也徵求了首長的意見,他說讓你試探着與車銳接觸一下,車銳可能知道很多對我們有用的東西。”
舒逸有些頭疼,看過那本筆記以後,舒逸對於車銳和顧天意的來歷已經有了個大致的認識,還有,從車銳的行事作風來看,這是一個很有心機的人,做事果斷,手法乾淨利落。這樣的一個人是很不容易相與的,再說了,自己和車銳之間根本就沒有一點瓜葛。
可是沈靖武都說這是首長的意思了,他也只有點了點頭:“好吧,我試試。”
到了鄉里舒逸、謝意就和沈靖武分開了,舒逸帶了謝意去莫家,沈靖武去辦自己的事情。他去辦什麼事情舒逸沒有問,舒逸現在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淌了這趟渾水。他至少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從第一次見到圓法,圓法就在一步步地引他入套。
今天是莫棟在家裡停靈的最後一天,明天一大早就得上山了。
莫老漢已經來了,他頹然地坐在靈堂前的一張椅子上,桂芝已經從傷痛中打起了精神,這裡裡外外都是她一手在操辦。莫家的幾個本家婆娘也跟着忙碌着。
“舒先生,您來了!”桂芝淡淡地打着招呼。|i^
舒逸點了點頭:“嫂子,這兩天想着你這兒忙,就沒有來打擾。”桂芝說道:“我知道,先生,你心裡能惦記着莫棟,我就已經很感激了。”舒逸這才掏出一隻大信封:“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桂芝看了一眼,她知道這厚厚的一沓是什麼,她忙推卻道:“舒先生,這不成,這太多了,我不能要。”
舒逸硬塞到她的手裡:“嫂子,別拿我們當外人,我們打擾了你們這麼長的時間,這點心意你必須收下。”桂芝無奈只得接到了手裡:“先生,等明天上完山,你們若是不嫌棄就搬回來住吧,我聽說你們住在小水電站,那兒又髒又亂的,什麼都沒有,比不上家裡方便。”
舒逸說道:“好,好的!嫂子,我去看看莫老爹!”
舒逸來到了莫老漢的身邊:“老爹,你回來了?”莫老漢擡頭望了一眼舒逸:“走,上樓去,我有事情和你說。”
舒逸讓謝意在樓下呆着,他和莫老漢一起上了樓。
進了房間,莫老漢關上了門:“你一定知道莫棟是爲什麼死的,對吧?”莫老漢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激動。舒逸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莫棟估計和圓法居士有什麼關係。”莫老漢楞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我也聽說圓法來過,是虔婆告訴我的。”
接着他又擡起了頭:“我問過桂芝,早些年莫棟去省城學習的時候得到了圓法的照顧,至於他和圓法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唉,桂芝也不知道。”舒逸說道:“老爺子,莫大哥已經死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莫老漢嘆了口氣:“舒先生,你知道我這趟回去幹什麼嗎?”舒逸搖了搖頭。
莫老漢說道:“你等等,我給你拿樣東西!”
說完他站起身來,在他那隻破舊又有些髒的包裡掏出一樣東西,是用一張藍靛的土布包着的,他坐回來,顫微微地把手帕給打開,最後裡面露出了一把看上去很些年月的長着青色銅鏽的黃銅鑰匙。
如果瘋二在這兒他一定能夠認出這把鑰匙和他手裡的鑰匙極其相似。
舒逸驚訝地說道:“莫老爹,這,這是什麼啊?”莫老漢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爹的,我爹死了以後留給了我,我尋思着這玩意一定有什麼重要的意義,我還想等我百年以後把它交給我的大侄子莫棟呢!”
莫老漢說到這兒,眼裡流露出淡淡地悲傷:“舒先生,你說他會不會是因爲這東西招的禍?”舒逸說道:“應該不會吧,你藏着這把鑰匙有人知道嗎?”莫老漢搖了搖頭:“按理說應該沒有,對了,舒先生,你說這鑰匙會不會和你們正在辦的這件事兒有什麼關係?”
舒逸聽了莫老漢的話呆住了,他突然想起了那本筆記裡提到的兩把鎖,兩把鑰匙,鑰匙……
舒逸輕聲問道:“莫老爹,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莫老爹說道:“想問什麼你就問吧,舒先生,咱們之間雖然年齡隔了老鼻子,但彼此應該有了相信吧!”舒逸這才說道:“我想問一下莫老爹,你們家是不是布旺家族的傳人?”
莫老漢象觸電一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用一種詫異的目光望着舒逸:“你,你怎麼知道布旺家族?”舒逸苦笑了一下,看來自己算是問對了。莫老漢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他說道:“你知道西鄉是什麼地方嗎?”
舒逸是個聰明人,他馬上回答道:“莫非就是布旺家族的所在?”莫老漢點了點頭:“對,在老早以前,整個西鄉都是布旺家族的土地,而居住在西鄉的也都是布旺家族的人。”
舒逸說道:“我明白了,我想莫老爹這一支應該是嫡系吧?”莫老漢搖了搖頭:“我們家哪是什麼嫡系啊,我們是旁支。”舒逸說道:“原來是這樣,可這鑰匙?”
莫老漢說道:“這鑰匙我確實不清楚到底有什麼用,不過我想一定與家族的那個古老傳說有些關係。”舒逸好奇地問道:“什麼傳說?”莫老漢掏出了煙桿,裝了一鍋子菸絲,舒逸忙爲他點上。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也是小時候聽爺爺說的,爺爺說我們家祖上是家族的守護者,他還說家族的守護者還有很多,他們有個統一的名稱,叫,叫什麼銳。”莫老漢說到這兒,皺頭眉頭想了半天,卻沒想起來:“唉,我這腦子,老嘍!”
舒逸心裡卻很清楚,莫老漢說的一定是“武銳”,可是他不敢亂接腔,他可不想變成自己向莫老漢解釋,再說了,那本筆記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之所以把那筆記燒了就是不希望真有人能尋找到“蚩尤血”。
舒逸的內心是很複雜的,他既想弄明白自己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又不想讓“蚩尤血”真正的重現世間。
他輕聲說道:“老爹,想不去就先別想了,往下說吧!”莫老爹點了點頭:“爺爺說家族的守護者是在守護着苗家的至寶,前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爺爺曾經說的這些話,後來我就想,他們說的那至寶應該就是‘蚩尤血’吧,於是我纔想到了家裡藏着的這把鑰匙。”
舒逸說道:“莫老爹,你提到的那個守護者不是家族傳承的嗎?比如你祖上是,你爺爺是,然後傳給你父親,你父親也是。”莫老漢說道:“那可不是瞎傳的,爺爺說必須是有保護家族能力的人才可能成爲守護者。”
舒逸這才點頭說道:“這樣啊,那現在還有守護者嗎?”莫老爹笑了:“怎麼可能,那都是些傳說。”舒逸也跟着笑了。不過莫老爹想了想又說道:“不過也說不定,假如真有這樣的傳承,他們應當有自己的一套規矩,別人是不知道的。”
舒逸也是這樣想的,他也懷疑現如今“武銳”是否還存在着,如果存在着,那麼現在苗疆的亂局他們一定會摻和進來的,包括莫棟的死也多了一種可能性。
莫老爹把鑰匙又小心地包好,然後遞給舒逸:“舒先生,這東西我就交給你了,看看對你們的事情有沒有什麼幫助,如果事情完了,這東西還能留下來,你就還給老頭子,算是留個念想吧!”舒逸慎重地接了過來:“好的,莫老爹,那我就先收起來。莫老爹,這次我們來西鄉,得到了你的大力支持,舒逸謝謝你!”
舒逸恭敬地向莫老漢鞠了個躬,莫老漢笑着接受了:“桂芝沒讓你們搬回來嗎?”舒逸說道:“她說了,明天出殯以後就讓我們搬回來,是我自己搬出去的,我想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親友來得一定很多,我們呆在這反而不好。”莫老漢說道:“這就好!”
舒逸說道:“今晚我就不走了,跟着守一夜,明天送送莫大哥。”莫老漢的臉上露出了寬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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