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鄉派出所裡,莫棟給車銳倒了杯茶:“車局長,這是這個案子的全部資料,現在就全部轉交給你們了。|i^”車銳接過來並沒有打開來看:“莫所長,我希望所有接觸這個案子的人都能夠閉嘴,有知道,很多時候這個禍事啊都是因爲管不住這張嘴。”
莫棟的頭上冒出冷汗,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車副局長的面前他總是感覺到無比的壓抑,還讓他隱隱有恐懼。
聽到車銳這樣說,莫棟忙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已經對他們下了死命令,這件事情不許任何人再提,否則我一定狠狠處分他們。”車銳端起茶來輕輕吹了吹上面漂浮着的茶葉子,然後品了一口,咳了兩聲:“其實對於你下面的那些人我倒是不是很擔心。”
他扭頭看了一眼莫棟:“我聽說舒逸在去古屯之前一直住在你家?”莫棟不知道車銳爲什麼會突然問到舒逸,他的腦子裡飛速地思考着,車銳見他半天沒有回答:“怎麼?我的問題真那麼讓你爲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嗎?”
莫棟終於忍不住了,擡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是的,舒處一直住在我家裡,不過他是我二叔領來的,他和我二叔有些交情。”車銳笑了:“就是嘛,本來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你何必要搞得那麼複雜?聽你叫他舒處,看來你知道他的身份?”
莫棟回答道:“嗯,知道。”車銳說道:“別讓他的身份嚇着了,至少他這次到西鄉來並不是公幹,只是私人事務,莫所,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莫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可馬上又搖了搖頭:“車局,說實話我還真不太明白。”
車銳皺起了眉頭:“我真不明白,憑你這智商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幹上副所長的,看來我得給你們市局領導說說,西鄉派出所的副所長,不,應該說是代所長是不是應該換個人了。”莫棟沒有說話,只是他的目光突然淡然了,他彷彿一下子想明白了一個問題,不管車銳再有來頭,再怎麼強勢,於他來說最壞的就是丟掉一頂小到不能再小的烏紗帽而已。
想明白這一點,莫棟輕輕地吐了口氣:“車局,有什麼你就明說吧,我實在不習慣打啞謎。”車銳楞了一下,他沒想到莫棟竟一下子象是變了個人。他掏出煙來抽了一口:“別和舒逸走得太近,我們之間的事情更不能讓他知道,否則的話就不是能不能當所長或者能不能當警察的事情了。k";;”
莫棟笑了,笑得很苦澀:“我能把你的話當成威脅嗎?”車銳淡淡地說道:“你還沒有資格讓我威脅你。”說完車銳拿起桌子上的檔案袋,站了起來,帶着身後的兩個年輕人離開了。莫棟沒有站起來送他出門,而是虛脫般的靠到了沙發的靠背上。
莫棟長長地嘆了口氣,掏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顧局長嗎?我是莫棟!”
林城,朱毅一個人在家裡泡着功夫茶,電話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是陸亦雷打來的。
“喂,我是朱毅!”朱毅輕聲說道。
陸亦雷半天才說道:“這兩天有舒逸的消息嗎?”朱毅回答道:“沒有,打他電話是關機的,不過聽說他是去了安順古屯。”陸亦雷說道:“圓法沒在你那吧?”朱毅回答沒有。
陸亦雷的聲音才大了些:“朱哥,你怎麼看圓法這個人和這次他們‘非自然現象研究局’的行動?”朱毅淡淡地說道:“亦雷啊,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陸亦雷還是把話題停留在圓法的身上:“圓法居士,俗家名向志勇,而在‘非自然現象研究局’他用的名字是顧天意。”
朱毅說道:“你說的這些凡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陸亦雷苦笑道:“有一件事情你一定不知道吧?”
朱毅輕聲問道:“什麼事?”
陸亦雷說道:“他爲什麼又叫顧天意?”朱毅楞了一下,這個問題他還真不知道。陸亦雷說道:“你聽說過顧天理嗎?”朱毅說道:“顧天理?這名字我好象聽過。”陸亦雷說道:“十年前舒逸進十萬大山差點死了,那件事情你有印象吧?”
朱毅說道:“當然,當時他年輕氣盛,好象得罪了十萬大山裡的一個隱世之家的高手,那人在十萬大山裡追殺了他半個多月,最後他險勝才撿回來一條命,你找到他的時候都已經奄奄一息了。”陸亦雷嘆了口氣:“那個追殺了他半個月,最後被他殺死的人就叫顧天理。”
朱毅一下子從坐直了身體:“你是說圓法很可能就是那個隱世之家的人?”
陸亦雷說道:“我也是纔想到這個問題,我一直覺得奇怪,圓法爲什麼幾年前突然把名字改成了向志勇,他這樣的公衆人物,變更姓名不可能是無意義而爲之。”朱毅說道:“你查過他的檔案了嗎?查一查不就清楚了?”
陸亦雷聽到這話,他的聲音中就再了不忿:“查?我當然查了,可是你知道嗎?我想調他的檔案卻被先知無權限,對於這個‘非自然現象研究局’的幾個首腦人物,他們的檔案我是無權調閱的。”
朱毅說道:“亦雷,你是不是擔心圓法這次讓舒逸淌這趟渾水並不只是爲了什麼‘蚩尤血’的任務,而很可能是爲了報顧天理的仇?”陸亦雷說道:“完全有可能!”朱毅說道:“如果真是這樣,舒逸的處境堪憂啊!”
陸亦雷苦笑道:“更讓我着急的是這事情我們根本就使不上力,‘非自然現象研究局’裡都是一幫怪胎,就算我把最強的人手給派過去也不是人家的菜。這幫人平時還有紀律約束,可現在因爲‘蚩尤血’的出現他們有了正常出任務的藉口,如果在這當口他們要玩什麼幺蛾子,對舒逸不利的話我……”
朱毅知道陸亦雷對舒逸的偏愛,他是真的擔心舒逸的安全。朱毅何嘗又不擔心呢?
可是和陸亦雷一樣,朱毅也沒有什麼辦法,對於異能這個領域,他們是一點都不瞭解。朱毅嘆了口氣:“亦雷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合該舒逸的命裡有此一劫,只能靠他自己了,不過我相信他一定能夠挺過去的。”
陸亦雷說道:“我原本想讓陸優去一趟的,你覺得呢?”
朱毅說道:“算了,他就算過來也沒用,畢竟現在不是拳頭能夠解決的問題,要是這樣,舒逸自己也能解決。就別多讓一個人來犯險了。”陸亦雷說道:“那好吧,希望舒逸這小子吉人天相。”
掛了電話,朱毅有種衝動,他很想直接和圓法面對面的談談,他有一種被愚弄和利用的感覺,他自認爲和圓法有些交情,而這次圓法提出請舒逸出手幫忙自己也從中起到了促進的作用,雖然自己也是有私心的,希望能夠幫舒逸解決掉身體裡的蠱毒。
朱毅向來都是個沉穩的人,可這一次他竟然亂了方寸。
他站了起來,點上支菸在房間裡來回地踱着,最後他還是忍住了,這電話不能打,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再說了,至少現在還沒發現圓法有什麼針對舒逸的動作。
朱毅坐了下來,雙手揉着太陽穴,他在想能不能有辦法幫助舒逸度過這個難關。
古屯堡,圓屯。
謝意輕輕敲了敲舒逸的房門,舒逸打開門讓他進去。
“先生,你的電話關機了?”舒逸說道:“嗯,我把他關了。”謝意說道:“朱先生來過電話,讓你趕緊給他回過去。”舒逸伸出手去:“把你的電話給我。”謝意有些不明白,但還是把手機遞了過去,舒逸解釋道:“我懷疑自己的手機被監聽了。”
謝意這才明白過來。
舒逸回了個電話給朱毅,兩人聊了二十多分鐘才掛斷,掛了電話舒逸的臉色變得陰沉,他把手機放在茶几上,然後坐了下來,抽着煙,一句話都不說。謝意小心地在他的身邊坐下,舒逸望着他:“謝意,老師說我有一個劫!你給我算算,能過得去嗎?”
這是舒逸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謝意說這樣的事情,謝意感覺到舒逸的情緒很是低落,他輕聲問道:“先生,到底出了什麼事?”舒逸正待說話,古屯的一個小夥跑了過來:“舒先生,有人找!”舒逸問道:“他們說是什麼人了嗎?”
小夥子說道:“一男一女,男的姓龍,女的好象是姓孟。”舒逸皺起了眉頭,他知道一定是龍飛揚和孟靜,他們怎麼來了?
舒逸對小夥子說道:“讓他們進來吧,對了,麻煩你們給他們安排一下住的地方。”小夥子點了點頭:“既然是舒先生的朋友,我們自然不會怠慢,您放心吧!”
沒多久,小夥子就領着龍飛揚和孟靜來了,龍飛揚先上前一步伸出手來:“舒處!”舒逸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龍大哥,孟靜,你們怎麼來了?”他也握住了龍飛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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