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了,沐七兒去開門,門外站着兩個人,正是葉清寒和小惠。
舒逸面帶微笑,望着葉清寒:“怎麼樣?”葉清寒也笑道:“沒事了。”舒逸又看了看站在葉清寒身後的小惠,小惠跳上前來,挽住舒逸的手臂:“逸哥,你早該帶我出來玩了。”舒逸說道:“你以爲我是來玩的啊?”小惠說道:“對了,大伯說你需要我幫忙,說吧,要我做什麼?”
舒逸說道:“先進屋吧。”
四人重新在沙發上坐下,舒逸早就泡好了茶,給大家斟上。葉清寒問道:“舒處,案子有進展麼?”舒逸說道:“嗯,差不多了吧。”葉清寒一聽來了精神:“快,說來聽聽。”舒逸微笑道:“晚上我再慢慢向你說吧。”接着對小惠說道:“今晚你應該還能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就有得你忙的了。”
小惠說道:“逸哥,這位漂亮的姐姐是誰?”她望着舒逸身邊的沐七兒。舒逸說道:“你叫她沐姐姐吧。”小惠微笑着對沐七兒說道:“沐姐姐,你是逸哥的女朋友吧?你真美。”沐七兒臉紅了,沉着臉說道:“誰是他女朋友?”沐七兒的心跳得很厲害,不知道爲什麼,當聽到小惠說自己是舒逸的女朋友時,她的心裡會泛起漣漪。
沐七兒有些驚慌,也有些害怕,自己不會喜歡上這個男人了吧。
她偷偷望了一眼舒逸,見舒逸並沒有看自己,而是在輕聲和葉清寒說着什麼,她才長長地鬆了口氣。不料卻被小惠發現了,小惠笑道:“沐姐姐,你喜歡逸哥,對吧?”沐七兒嗔道:“胡說,小孩子懂什麼,不和你們瞎扯了,我困了。”說完她站了起來準備回自己的房間,舒逸說道:“等等,把小惠帶上。”
小惠從沙發上跳起來,跑上前去,挽住沐七兒的胳膊:“沐姐姐,等等我。”
兩人離開以後,舒逸苦笑着搖了搖頭:“清寒,一路上被這小傢伙給吵暈了吧?”葉清寒笑道:“小惠是個可愛的女孩,而且很單純。一路上她一直纏着我讓我給她說辦案的故事。”舒逸說道:“鎮南方一直唸叨着她呢。”葉清寒瞪大了眼睛:“小鎮?不會吧,如果我沒記錯小惠比他大了三歲呢。”
舒逸說道:“人家小鎮已經說了,女大三,抱金磚。”葉清寒說道:“舒處,你不會想要撮合他們吧?他們都還是孩子。”舒逸說道:“你覺得我象那種閒得無聊的人嗎?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我可不管。”
又聊了一小會閒話,舒逸才慢慢地把整個案情向葉清寒詳細地說了一遍。當葉清寒聽到彭剛的“復活”時,他整個人徹底呆住了,他怎麼都不會想到,他親眼看到的事實竟然會是一個騙局。他嘆息道:“真是沒想到,彭局竟然會在大是大非之前行差踏錯,還把秦主任也給拉下了水。”
舒逸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真是讓人痛心。”
葉清寒說道:“舒處,還有那五個偵察員……”舒逸說道:“嗯,就纔是我頭疼的,五個偵察員都出了事,只能有一種可能,他們是被人出賣的,我們必須在收網之前把這個人給揪出來,只是用什麼辦法我現在還沒有想好。”葉清寒說道:“對了,你叫小惠來做什麼?”舒逸說道:“‘新月會’還不知道我們拿到了錢和寶藏,他們還在對易新梅做最後的努力。”
葉清寒說道:“可韓榮已經死了,他們只找易新梅有什麼用?”舒逸說道:“他們應該是想找到鑰匙,而易新梅是範元彬的老婆,她最有可能知道鑰匙隱匿的地方,由此及彼,只要範家的鑰匙找到了,韓榮的鑰匙自然也就找到了。”
葉清寒問道:“有一點我還是不太明白,就是裝修是他們的人做的,怎麼可能不知道藏匿鑰匙的地方?”舒逸說道:“只有一種解釋,兩處藏匿鑰匙的地方設計及地板的安裝都是由範元彬自行完成的,除了鑰匙的持有人根本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葉清寒說道:“怎麼可能?裝修工人會不知道嗎?”舒逸說道:“如果是裝修完成後改裝的呢?”
葉清寒這才點了點頭:“嗯,這倒很有可能。”
舒逸說道:“我想讓小惠盯住來取東西的人,從這條線抓住諸葛鳳雛和芥川雄一以及範元彬三人構成的洗錢鏈,這樣我們才能夠給芥川雄一和諸葛鳳雛定罪,畢竟他們的身份特殊。”葉清寒說道:“可東西我們不是取走了嗎?”舒逸說道:“明天一大早我們再放回去,錢在江南省國安局,而古董存放在金陵大學蒙教授那裡的。”
葉清寒說道:“舒處,你是早計算到這一步了的吧?”舒逸搖了搖頭:“我可沒那麼神,我當時只是覺得有可能用得上。”
葉清寒道:“舒處,給我安排任務吧。”舒逸說道:“你彆着急,會有你的事情的。這兩天你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葉清寒笑了。
舒逸的電話響了,他看了看,是嚴正。
“嚴部長,你好!”舒逸說道。嚴正很不習慣舒逸用這麼嚴肅的語氣和自己說道,他說道:“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佈置好了,最遲明天早上就能到昆彌,舒逸,你的動靜別太大,別給我捅大簍子。”舒逸說道:“我知道。”嚴正嘆了口氣:“舒逸我真不知道把這案子交給你到底是對還是錯。”
舒逸說道:“如果沒別的什麼事,我掛了。”嚴正說道:“嗯,你自己小心一點。”
掛了電話,舒逸沉默了,他也在想接手這個案子是對還是錯,他的一個夢破了,秦雪的影子在他的心裡漸漸地模糊,在抓住秦雪的剎那,他曾感覺到內心世界那錐心的痛。
葉清寒問道:“舒處,怎麼了?”舒逸說道:“沒什麼。”接着微笑着說道:“早點睡吧,明天我們的事情也不少。”
躺在牀上,舒逸一直沒有睡着。他在想一個局,一個能夠把那個出賣五個偵察員的內奸挖出來的局。葉清寒已經睡着了,舒逸聽到了他輕微的呼嚕聲。舒逸躡手躡腳地坐在客廳裡,並沒開燈,點了一支菸,靜靜地吸着。
望着菸頭那一點紅火明滅,舒逸腦子裡閃過一絲靈光。
第二天一早,葉清寒醒來的時候沒見到舒逸,出了臥室,他看到舒逸竟然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着了。葉清寒推了推舒逸,舒逸睜開眼睛,見天已經大亮,微笑道:“你醒了?”
看看錶,七點半鐘,舒逸說道:“他們也該起了吧?”正說着,門鈴就響了,打開門,小惠便衝了進來:“你們也醒了?我以爲你們還在賴牀呢。”舒逸問道:“沐姑娘呢?”小惠道:“她早就起來了,應該先去餐廳了吧。”
舒逸說道:“走吧,我們也去。”
吃過早餐,舒逸便給易新梅去了電話,叫她在窗口露個頭,讓小惠看清楚了她家的位置和她的樣子,然後舒逸交待葉清寒,一會和小惠把車開到易新梅的樓下去準備着,一旦有人從易新梅家出來就緊緊地盯住。
小惠問道:“我們在車裡,怎麼知道有沒有人從她家離開?”舒逸從身上取出兩副耳塞,二人戴上以後,舒逸說道:“我在她的家裡裝了竊聽器。”葉清寒說道:“那鑰匙呢?”舒逸說道:“我放回去了。”葉清寒說道:“昨晚?”舒逸點了點頭。
沐七兒說道:“那我呢?我做什麼?”舒逸說道:“你和我有別的事情。”沐七兒說道:“什麼事?”舒逸說道:“一會你就知道了,還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別那麼多問題。”沐七兒叫道:“你!”舒逸站了起來:“走吧。”
沐七兒原本想賭氣不動,但見舒逸根本就沒打算等她,她急了,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等等我!”小惠笑了,對葉清寒說道:“沐姐姐喜歡上我們逸哥了。”葉清寒瞪了她一眼:“小孩子家的,懂什麼?”
舒逸發動了車子,沐七兒嘟着嘴生着悶氣。舒逸說道:“我們先到金陵大學去,然後再去省國安局,最後再去兩個銀行。”沐七兒問道:“你是準備把東西放回去?”舒逸點了點頭,沐七兒說道:“可當時你們可是大張旗鼓的去取走東西的!”舒逸說道:“我們是大張旗鼓的去的,但除了銀行的經理和國安的人員,並沒有人知道我們拿取得了東西,這一點從他們還在打鑰匙的主意就說明了問題。”
沐七兒說道:“可鑰匙呢?”舒逸說道:“美女,鑰匙是可以配的,放心吧,他們拿到的是原裝貨。不過叫你來是另一件事情。”
沐七兒好奇地問道:“什麼事?”舒逸說道:“我設了個局,但我需要你們幫我下鉺。”沐七兒說道:“下鉺?”舒逸點了點頭:“把你們在‘新月會’的人員名單給我,我安排抓捕。”沐七兒驚訝地問道:“爲什麼?”舒逸說道:“我會把消息故意露出去,逼他們出手,阻撓,或者滅口。”
沐七兒想了想,輕輕地問道:“可他們的安全你能保證嗎?”舒逸堅定地點了點頭,沐七兒象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