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雷扔了支菸給影子:“你們確實小紀也上了那艘船?”影子點了點頭,陸優說道:“嗯,他就在那艘船上,估計他是想逃。”陸亦雷淡淡地笑了笑:“他想逃也很正常,一直以來他都太高調,故意露出了一些破綻,但他知道,僅僅憑這些破綻我們是不可能抓住他的把柄的。”
“可現在不同了,生化武器基地那邊已經有消息傳來了,如果那邊出了任何的差錯,他紀小紀都無法將自己撇清,所以他只能孤注一擲,悄悄前往生化武器基地,一來他可是幫着清除基地內部我們的眼線,二來逃脫華夏的制裁。”
陸優說道:“如果讓他和基地那邊聯繫上,那麼我們的人可就有危險了。”陸亦雷點了點頭:“是啊,所以我才讓海軍立即把他們截下來,雖然說基地那邊與外界聯絡一直是我們的人在負責,可聽說那邊新調去了一個負責安全的副主管,看來北韓那邊已經對基地不滿了,或許是知道了基地混入了我們的人。”
陸優說道:“陸局,你有什麼打算?”
陸亦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是這樣想的,控制住紀小紀,把他帶回來,讓鎮南方他們幾個上船,換下幾名被綁架者,然後讓海軍給那幫匪徒創造機會,讓他們帶船逃脫。”影子楞了一下:“陸局,你的意思是讓南方他們乘機混入基地去?”陸亦雷點了點頭:“是的。”
陸優也有些擔心:“這個,是不是太冒險了。”陸亦雷嘆了口氣:“確實有些冒險,不過我想他們應該是能夠應付的,況且船上還有我們的人,我們原本的計劃就是讓他們在北韓鄰近的公海想辦法去接一個人的,可紀小紀上船打亂了我們原先的佈置,我只得讓海軍介入截下了他,既然紀小紀已經落網,只要他們在公海接上了人,我想南方他們一定就不會有事的。”
陸優的腦子轉得很快:“那個人是不是舒逸?”
陸亦雷笑了:“正是。”陸優苦笑道:“陸局,看來我們所有人都在白忙活了,這原本就是你下的一盤大棋!”
陸亦雷搖了搖頭:“你錯了,這絕對不是我一個人能夠玩得轉的,其實早在鎮南方他們去萊市之前,我們就已經開始在佈局了,軍安、軍情、國安、海軍我們不知道開了多少次碰頭會才把整個局給設計好,之前我們的設計中並沒有舒逸他們的,他們是自己闖入局中的,這就是爲什麼很多事情我無法及時與他們溝通的緣故。”
“直到鎮南方他們到了萊市,又高調介入了與萬聖教相關的幾起兇殺案,釋情被抓,舒逸穩不住了,進京找到嚴正和我,我們才重新調整了一下部署,利用舒逸和他的人在前面吸引對手的注意力,所以纔會有後面的那些故事。”
陸亦雷說到這裡,笑了笑:“可是我卻忽視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舒逸與鎮南方的智商,他們倆都是聰明人,漸漸地竟然看明白了很多的事情,還好,兩人的大局觀都很不錯,不然的話,他們的加入說不定會把整個計劃給毀了。”
接着,陸亦雷才把舒逸去了北韓,在北韓的經歷給大致說了一遍。
影子聽了倒吸一口涼氣:“也就是舒逸,換了我在他當時的境地,一定不可能有那麼準確的判斷,或者我會爲了自身的安危而做出傻事。”
陸亦雷說道:“任何計劃都不會是一成不變的,都會存在很大的變數,包括我們制定計劃的人都控制不了的變數,所以其中也不乏賭的成份在內,我就賭舒逸能夠看清全局,能夠有爲大局考慮犧牲小我的精神,當然,我這樣做也很冒險,如果他判斷失誤,和李承宗去救李煒正,中了李煒正的圈套,說不定他能夠全身而退,但卻會迫使李煒正和我們撕破臉,而導致以後無法再合作。”
影子說道:“李煒正是個小人。”
陸亦雷說道:“政治就是這樣,沒有永遠和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是共同的利益,我們和李煒正之間就是這樣,我們的合作是有限的,那個生化基地就是李煒正在負責,他利用我們破壞了金哲宇負責的核彈項目,但他沒想到我們的第二個目標會是他的生化基地,不過現在他知道了,只要我們大家沒有把事情做到明處,他就算吃了大虧也不至於撕破臉皮,畢竟他以後也缺少不了我們對他的幫助。”
陸優皺起了眉頭:“整件事情都與北韓有關,我實在想不明白,南韓的樸永健捲進來又是爲了什麼!”陸亦雷說道:“樸永健挑了我們軍情局的萊市站,抓了滿江,可他卻遲遲不提他的目的,華老現在已經快要暴怒了,他到底想做什麼我還真的不知道,不過我倒是有個懷疑。”
陸優說道:“什麼?”陸亦雷沒有回答,只是嘆了口氣:“我父親明天下午會到萊市,他是來視察萊港海軍基地的建設的,原本他讓我和他一起明天再過來,可是我放心不下,所以就先過來了。”
陸優和影子一下子明白了陸亦雷的擔憂:“你是說樸永健的目標很可能是首長?”、
陸亦雷點了點頭。
“報告!”柳平川的辦公室外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進來吧!”柳平川說道。一個身着軍裝的上校推門進來了,他給柳平川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副司令,您找我?”柳平川指了指沙發:“坐下說。”
“你們唐指揮長爲什麼沒來?”柳平川問道。上校說道:“唐指揮長說手上還有些事,忙完就過來。”柳平川皺了下眉頭:“周處長,明天五號首長就會到萊市,他這次主要是來視察萊港海軍基地的,你是基地保衛處處長,具體的保衛工作都佈置得怎麼樣了?”
周敬波坐得筆直:“請副司令放心,接到通知以後我們萊港方面就做了周密的部署,從今天起,基地就已經封閉,並且將所有閒雜人員清場,另外我們調動了海軍陸戰隊近三百名隊員協助作好警衛工作,目前基地總共投入安全保衛人員一共七百餘名,遍佈基地的每一個角落,應該能夠做到萬無一失。”
柳平川搖了搖頭:“不是應該,是一定要保證萬無一失。另外內部人員凡是可能與首長近距離接觸的,都必須通過嚴格的審查,不能只把目光盯在外來人員的身上,這樣的場合外來人員是不可能靠近的,真正可能出問題的反而是自己人。”
周敬波忙說道:“是,我回去後立即佈置認真審查。”柳平川嘆了口氣:“萊市出了這麼多的事情,搞得人心惶惶,我知道這一關大家都很累了,可是再累你們也得給我挺住,首長的安全一定不能出任何的問題,否則不只是你們萊港基地,就是我們整個海軍都會顏面掃地。”
正說着,唐德勳來了。柳平川笑着和唐德勳打了個招呼,然後請他在沙發上坐下,唐德勳筆級別上說和柳平川是平級的,可職務上卻矮了半截。
“老唐啊,我正和小周說到陸老視察的事情呢,基地的安全保衛工作很重要,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必須要保證陸老的安全。”柳平川語重心長地說道。
唐德勳點了點頭:“嗯,昨天接到你的電話我就和敬波同志溝通了,之後又在基地召開了一個小範圍的安保會議,當晚敬波同志他們就拿出了一套具體的保衛方案,我看了,覺得做得很好,很細緻也很適用。敬波啊,你沒有給柳副司令過目嗎?”
周敬波忙站了起來:“我帶着呢,正想聽聽柳副司令的意見。”
柳平川接過周敬波遞給他的保衛方案,認真地看着。唐德勳和周敬波都沒有說話,唐德勳抽着煙,周敬波端着茶杯,細細地品着。
半晌,柳平川才放下手中的安保方案:“嗯,確實很細緻,就連小細節都處理得很到位,老唐啊,你手下能夠有敬波這樣的同志是你的福氣啊,對了,我剛纔和敬波同志提了一下,那就是對凡事能夠近距離與陸老接觸的內部人員也要進行嚴格的審查,在安保工作中,我們往往會把目光放在外部,而忽略了內部的因素。”
柳平川的話讓唐德勳的眉頭微微動了一下:“對,這一點我看很有必要。”柳平川輕聲問道:“我還有一點擔憂啊!”唐德勳說道:“有什麼話司令員你就直說吧。”柳平川望了周敬波一眼,周敬波很有眼色:“兩位首長,基地那邊我得加緊去落實一下,就先告退了。”
二人點了點頭,周敬波說離開了。
柳平川關上門,輕聲說道:“老唐啊,唐三的事情我知道給你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希望這件事情別影響到工作。”唐德勳說道:“柳副司令到底想說什麼?你不會是擔心我會因爲這件事情在陸老視察的時候做什麼文章吧?”
柳平川忙擺了擺手:“老唐,別激動,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的另外兩個兒子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可別生出什麼亂兒來。我也知道,唐三的死與九處相關,而九處的上級部門,主管可是陸老的兒子陸亦雷。”
唐德勳皺起了眉頭,柳平川這話聽着怎麼更象是個暗示?他不由得疑惑地看了柳平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