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彌,雲都省軍區醫院門口。
晚上九點一刻,一輛黑色的捷達車停在路旁,舒逸下了車,向住院部走去。早在白天小盛就已經打聽到了秦雪的病房,舒逸很容易便找到了。舒逸推門走了進去,除了躺在牀上的秦雪,牀邊還坐着兩個身着警服的人,一男一女。臂章上是“國安”兩個字。
兩人見舒逸推門進來,男人問道:“你是誰?到這來幹什麼?”他的臉上充滿了警惕,手也慢慢伸到了背後。舒逸微笑着擡起雙手:“別緊張,病牀上的是我的朋友,我姓舒,叫舒逸。”女人臉上露出笑容:“是舒處啊?我們常聽肖局提起你。”男人這才把手放了下來,臉色也緩和多了。
男人說道:“對不起,舒處,我還以爲有人想對秦主任不利。”舒逸點了點頭:“有警惕是好事,我就是太大意了,所以椰海姑娘纔會出事。”女人也嘆了口氣:“椰海妹子到現在還沒有醒。”舒逸坐到了牀前,仔細地望着秦雪:“秦主任一直都沒有醒來嗎?”女人說道:“嗯,我們在這都守了三天了,醫生也會診過,就是沒找到原因。”
舒逸問道:“這三天你們都在這兒?一步都沒有離開?”女人搖了搖頭:“不,第一天晚上是肖局親自在這守着的,他讓我們回去休息,他說我們會在這呆上一段時間,讓我們回去處理一下家裡的事情。”舒逸說道:“兩位怎麼稱呼?”女人回答道:“我叫蔣月婷,他叫鄭漢。”舒逸說道:“這幾天辛苦你們了。”舒逸這才伸出手去,一一和他們握手。
二人連忙說道:“舒處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舒逸很隨意地說道:“小蔣,你和椰海應該早就認識的吧?”蔣月婷驚訝地說道:“你怎麼知道?”舒逸說道:“剛纔聽你叫椰海妹子,而且目光中充滿了關切與悲傷,這樣的感情應該不是短短兩天能夠建立起來的。”蔣月婷說道:“舒處真是厲害,不錯,我和椰海是警察學校的同學,同期不同班。只不過後來她分到了緝毒大隊,而我進了國安局。”
舒逸說道:“椰海當時是想去哪裡?”蔣月婷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當時她好象接了一個什麼電話,說有急事要出去一會,慌慌張張便走了。”舒逸說道:“哦?她接電話的時候都有誰在?”鄭漢說道:“我也在場。”舒逸微笑着說道:“就你們倆?”二人點了點頭:“是的。”
蔣月婷說道:“當時我還叫住她,說要不要我幫忙,她說不用,沒什麼大事,只是去見一個朋友。”舒逸問道:“她說她是去見朋友?”蔣月婷說道:“她是這樣說的,不過我覺得她在說謊,她在昆彌的朋友我大多都認識,而且去見朋友不應該這樣緊張。”
舒逸說道:“你是說她很緊張?”蔣月婷說道:“至少我覺得是的,因爲我發現她在洗手間的時候還悄悄地檢查了一下槍械,不然我也不會問她要不要幫忙了。”說到這裡蔣月婷尷尬地笑了笑:“舒處,你也知道,她原本就是緝毒大隊的人,當時我還以爲她是臨時接到了什麼任務,也不便多問。”
舒逸問道:“椰海最後的通話記錄你們查過了嗎?”鄭漢說道:“肖局已經查過了,那是從市裡的一個公用電話亭打來的,通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目擊者。”
舒逸說道:“嗯,謝謝你們,秦雪就拜託給你們了。”二人忙站起身來送舒逸。
舒逸離開醫院的時候,一雙眼睛緊緊地眼住了他,眼神中充滿了憎恨與怨毒。舒逸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冷顫,他四下裡看了看,舒逸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殺機。
舒逸打開國門,上了車。
一邊開車舒逸一邊想着剛纔和蔣月婷的對答,椰海是接了一個奇怪的電話才離開的,而這個電話讓她感覺到了危險與恐慌,但她又必須去赴這個約,她認真檢查槍械就足以證明了這一點,而約他的人又是誰呢?還有一種可能,她接到的電話是什麼人給她提供了信息,她想要做些什麼,但她意識到這樣做的危險性。可真象到底是什麼呢?
突然,一輛摩托車迎面而來,差點撞上了舒逸的車,好在舒逸想事情的時候車速並不快,舒逸一腳剎車,摩托車只是被掛了一下,駕駛摩托車的人栽在地上,滾了兩圈。舒逸忙下車去,扶起了那人。
這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手臂擦破了一大塊皮,臉上也有擦傷,不過並不嚴重。舒逸輕輕問道:“怎麼樣?能站起來嗎?”男人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可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舒逸說道:“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我扶你起來。”
舒逸並沒有發現,就在離他們四五米遠的地方,三條黑影慢慢掩了過來。
三人離舒逸只有兩步之遙的時候,受傷的男子望着舒逸的身後驚叫一聲:“小心!”舒逸這才急忙回頭,三人舉起刀,便向舒逸劈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受傷的男子手中也多了一把匕首,他趁舒逸扭過頭去的剎那,用力向舒逸的腰際刺去。
誰知道舒逸的後背竟然象是長了眼睛一般,他右手反轉,直直扣住了受傷者握住匕首的手腕,用力一帶,受傷者被他提了起來,攔在了他的面前,三人的短刀全都砍在了受傷者的背部。舒逸的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微笑,他突然放開受傷者的手腕,擡腿就是一腳踢向他的小腹,就一腳舒逸用了很大的勁,受傷者撞向了兩個殺手,將二人撞得後退了四五步。
另一個殺手在錯愕間被舒逸奪下了手中的鋼刀,舒逸用刀背狠狠地砸在那人的頸部,那人昏死了過去。
慢慢地開始有人圍觀了。舒逸可不願意這樣驚世駭俗,他提起那人便扔進了捷達車裡,發動車子離開了。剩下那三人爬起來時,哪裡還有舒逸的影子。三人苦澀地互相對望了一下,也迅速地消失了。
舒逸直接把那人帶到了自己住的春城賓館。
等舒逸喝完一壺茶,那人才悠悠地甦醒過來。當他看到舒逸的時候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眼中充滿了恐懼:“你把我的同伴怎麼了?”舒逸說道:“他們要找死,我自然只得成全他們了。”那人的額頭冒出了大粒的冷汗,他顫聲說道:“你想把我怎麼樣?”
舒逸說道:“你希望我把你怎麼樣?”那人搖了搖頭:“你不會放過我的,對吧?”舒逸笑道:“其實我放不放過你在於你自己,如果你能夠乖乖的回答我幾個問題,或許我還真會把你給放了。”那人擡起頭來望向舒逸,目光中露出一絲希望:“什麼問題?”
舒逸說道:“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伏擊我的?”那人苦笑着又搖了搖說道:“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舒逸說道:“說吧,相不相信由我來決定,而不是你。”那人說道:“我們也不認識那個人,我們幾個都是昆彌當地道上混的,下午兩點多鐘的時候我接到一個電話,是個男人打來的,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男人說到這,嚥了一下口水,舒逸拿起杯子給他倒了杯水,他喝了一大口,然後繼續說道:“那男人說想和我們做筆交易,讓我們幫他殺一個人。你也知道,我們雖然是混混,但手上並沒有人命,而且我也以爲是有人惡作劇,所以便掛斷了電話,誰知道他又打了過來,他說他知道我們的底,我們曾經販賣過搖頭丸,老大,我們道上混的,誰會沒有多少沾點?”
舒逸點了點頭,那人又說道:“他並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他說如果我幫他做成了這件事情,他願意付給我二百萬,同時他讓我告訴他一個銀行賬號,先把一半的錢打到我的賬上,事成後他再給另外一百萬,如果失敗他也不會讓我們退款。二百萬,老大,對於我們小混混來說這簡直是天文數字。我動心了,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我便報出了銀行的賬號,果然,不到一個小時,賬上就多出來一百萬元。”
舒逸說道:“他就不怕你們拿了錢不做事?”那人說道:“剛開始我確實是這樣想過,但我又轉念一想,能夠這樣大手筆的人是惹不起的,特別他好象對我們很是熟悉,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看得出來你很厲害,也很金貴,他既然能夠花二百萬買你的命,想要弄死我那就更加簡單了。恐怕還要不了二十萬,象我們這樣的人,賤命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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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歇了口氣又繼續道:“所以我們只得硬着頭皮答應了,反正一百萬已經到手了就算失手,那也不怪我們。那人就告訴我們,這兩天就在醫院附近找個地方住下,行動之前他會提前給我們電話,就連撞車,伏擊都是他事先給我們策劃好的。”
說到這裡,男人怯怯地望向舒逸:“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舒逸淡淡地說道:“滾吧!”那人有些不太相信舒逸的話,楞楞地望着舒逸,沒敢動,舒逸又說了一句:“快滾蛋,我要睡覺了!”
那人如獲大赦,逃得屁滾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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