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跟着商貿考察團是坐火車過江的。i^
這次商貿考察團的人都是各地的企業老總,除了幾家大型企業的老總有些名氣以外,其餘的人大都不相識,舒逸也有着新的身份,黔州綠色食品開發有限公司總經理,元素。
當火車駛過鴨綠江的時候,舒逸望着滔滔江水,沉思着。
從內心他還是不願意相信李冰姬會有什麼問題,他還記得,十年前見到李冰姬的時候她還是一個清純的學生。因爲樸永健的離開,她選擇了自殺,樸永健是她的初戀,她接受不到殘酷的事實,於是選擇了跳進鴨綠江。
當時舒逸剛執行完一項任務,在江邊等待接應的人,看到了李冰姬自殺的一幕。舒逸不是一個冷血的人,他跳進江裡把李冰姬救了起來,在他的勸說下,李冰姬纔打消了自殺的念頭,後來舒逸又去看過李冰姬兩次,有一次發現她正被幾個混混調戲,如果不是他的出現,李冰姬一定就出了事情。
這件事後,舒逸就教了李冰姬一些防身的功夫,他發現李冰姬好象對刀情有獨鍾,於是是就傳了她一套刀法,沒想到,十年時間,李冰姬竟然有小成,一下子成爲北韓的武術高手,被人稱爲“妖刀”。
十年間舒逸偶爾也和李冰姬有聯繫,但他發現李冰姬對樸永健餘情未了,樸永健是什麼人舒逸很清楚,所以勸了李冰姬幾次,李冰姬非但不聽,還漸漸地和舒逸疏遠了,就連通電話時,語氣也是淡淡的。
再後來,她就沒有和舒逸聯繫過了。
舒逸嘆了口氣,如果這一切真和李冰姬有關,舒逸不禁想到了《農夫和蛇》的故事。
“元總,在想什麼啊?”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來,舒逸擡頭一看,原來隨團入北韓採訪的華東日報的記者顧欣。舒逸微微一笑:“顧大記者啊,坐,請坐。”舒逸邀請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顧記者是第一次去北韓吧?”
顧欣搖了搖頭:“第三次了,不過每一次的採訪都很憋屈。”舒逸笑了笑:“爲什麼?”顧欣說道:“這些北韓人,把什麼都看作是軍事機密,我就奇了怪了,哪來那麼多的軍事機密,一幢建築,一個路口你想拍兩張照片他們都會來干涉。”
舒逸微笑着點了點頭,顧欣說的確實沒錯,顧欣說道:“我根本不想接這趟活,可沒辦法,誰讓我不被領導待見,好的差事輪不到我。i^”舒逸說道:“你就應付一下吧,拿不到素材又不怪你,你只要抱緊你的機器,別被人家沒收就算是做得很好了。”
舒逸這話一說,顧欣也笑了起來:“看來元總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吧?”舒逸認真地點頭說道:“我可是被沒收過一臺相機的,心痛啊!”
顧欣說道:“元總,到那邊你可得有心裡準備,那邊的棒子敲得很厲害的。”舒逸淡淡地說道:“不厲害人家會叫棒子嗎?”
平城其實還是有象樣的酒店的,當然,消費也是天價,豪華標準間的價格放在華夏國內已經夠住總統套房了。
舒逸看了看錶,距離和華凌霜約見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他乾脆美美地睡了一覺。
下午三點多鐘,舒逸打了個電話便離開了酒店,爲了不被其他人懷疑,他沒有拿行李,空着兩手出去的。
三點半鐘,舒逸準時到了領袖廣場的書報亭旁,他掏錢買了一份當地的報紙。舒逸的韓語說得很是地道,而且對南韓和北韓語法中細微的區別也掌握得很好,賣報的女人還以爲他是本地人。
“崔先生!”一個男人站在他面前輕輕叫道。
舒逸擡起了頭微微一笑,男人說道:“是金上尉讓我來接你的,崔先生,請上車。”舒逸跟着他上了一輛破舊的吉普車。
“金上尉讓我先把你安置在陸軍賓館,她一會就過來。崔先生,這裡是軍事管制區域,希望你不到處亂跑,不然很容易造成誤會。”男人說道。舒逸點了點頭:“你是?”男人回答道:“我叫金真中,是金上尉的朋友。”
舒逸微笑道:“男朋友?”金真中的臉上一紅:“不,還不是,我正在努力!”舒逸說道:“金上尉很不錯的。”金真中聽到舒逸這樣說,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對,所以我很喜歡她,不瞞你說,我追求她很久了,可是她總是對我不冷不熱的。”
舒逸沒有再說什麼,這種事情他怎麼好發表意見。
舒逸問道:“金先生也是軍人?”金真中點頭道:“是的,金上尉還是我的義妹。”舒逸這算是明白了,金真中應該就是金哲宇的兒子。金真中看上了他的義妹金曼姝,也就是華凌煙。難怪她會找這樣一個人來接自己,也難怪這一路雖然過了幾個檢查哨都沒有人攔下這部車。
金真中陪着舒逸進了房間,他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崔先生家是哪的?”舒逸楞了一下,他還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他並不知道華凌煙給他準備的新身份,更不知道她會讓金真中來接自己。
金真中是金哲宇的兒子,金哲宇是北韓的高級將領,他的兒子對政治的敏感程度肯定也不低,自己如果說錯什麼搞不好不僅僅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也會讓華凌煙陷入險境。
金真中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舒逸,他的心裡也升起了疑惑。
就在這時,門開了,華凌煙走了進來,她望着金真中,沉着臉說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接走我的客人?”金真中此刻已經顧不上舒逸了,他站起來拉住華凌煙的手臂:“曼姝,你聽我解釋!”
華凌煙,不,現在應該叫她金曼姝。金曼姝甩開了金真中的手:“你不用向我解釋,你走!”金真中皺起了眉頭,金曼姝說道:“如果你不走,我就再也不會理你。”金真中扭着望向舒逸,眼裡再頭一絲怨恨。
舒逸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很無辜。
金真中走了,金曼姝過去關上了門,而舒逸開始在房間裡仔細地檢查着。
“放心吧,舒叔叔,他們不敢對這個房間進行監控的。”金曼姝說道。
舒逸用目光表示詢問,金曼姝說道:“這間房是將軍在陸軍賓館的長期包房。”舒逸聽了笑了笑,還是繼續他的檢查,小心駛得萬年船,舒逸是老特工了,他知道凡事都必須小心謹慎。
檢查完畢,舒逸坐到沙發上:“說吧,這個金真中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曼姝說道:“他是將軍的兒子,他喜歡我。”舒逸擺了擺手:“這些我不管,我是想知道今天怎麼是他去接我?你幹什麼去了?”金曼姝說道:“他可能聽到了我們的通話。”舒逸的臉沉了下來,金曼姝低下了頭:“對不起,早上我們通話的時候我不知道他會在門口偷聽,不過你放心,早上我們只是約定了接你的時間地點,沒有說到別的事情。”
舒逸說道:“這件事情是重大事故,你怎麼能夠犯這樣的低級錯誤?你知道嗎?他剛纔問我的來歷,而你還沒有把新的身份證明給我,我怎麼回答?我如果回答不上來他又會怎麼想?”金曼姝被舒逸說得眼裡噙着淚水。舒逸嘆了口氣:“下不爲例,東西拿給我。”
金曼姝從包裡取出一個小袋子遞給舒逸。
舒逸掏出來看了一眼,有身份證,有軍官證,還有特別通行證。
崔浩新,北韓反間諜局中尉偵察員。舒逸望了金曼姝一眼:“蠻能耐的嘛,我原本以爲你能夠給我弄一個北韓的身份證就行了,沒想到還搞了這樣一個身份。”金曼姝輕聲說道:“有個軍方的身份你做什麼事情要容易得多,而且也不會有人懷疑。”
舒逸微微點了點頭:“這證件是怎麼弄到的?”
金曼姝說道:“我在陸軍參謀部工作,反間諜局由參謀部代管,我負責所有的證件制辦,放心吧,我把信息已經輸入微機了,就算他們真的查起來,也能夠在反間諜局查到你的檔案,要想查出你是怎麼加入反間諜局他們得花不短的時間,相信到那時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舒逸說道:“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吧?”金曼姝搖了搖頭:“不會,我是用金賢惠的密鑰進入的信息中心,就算他們查下來也只會找金賢惠,而且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她的密碼,是我自己破譯的。這種事情就算真的查起來,到金賢惠這兒就會結束的,誰會和金哲宇過不去?”
舒逸沒有說話,但他也並不認同金曼姝的觀點,金哲宇是北韓高級將領沒錯,但他也一樣有政敵,這件事情同樣有可能被人拿來做文章。當然,就算真有這樣的事情,也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舒逸說道:“給我準備輛車。”金曼姝說道:“車倒是給你準備好了一部,不過車不好,老燕京吉普。”舒逸苦笑道:“湊合着用吧,對了,李冰姬的資料你有嗎?”舒逸雖然和李冰姬有過接觸,但對李冰姬並不很瞭解。金曼姝說道:“放在車上的,這是車鑰匙。這幾天你就住在這兒,我每天會過來一次。”
舒逸說道:“金真中你去搞定,我看他對我有些敵意,應該是把我當成假想情敵了,你去擺平吧,我可不想帶着麻煩工作。”金曼姝的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