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街上的車相對要少了些,有的人把車給放着了,享受難得的輕鬆,而有的人則帶着家人去郊外遊玩,城裡的擁堵得到了緩解。
下午,釋情沒有開車,他打了個車就往火車站去。看看時間三點一刻,距離小紀說的四點還有一會,時間上完全充裕。
出租車纔開出幾十米,一輛別克商務車便悄悄地尾隨在後面,影子開着車,廣仁和陸優坐在車上。
釋情到了火車站的失物招領處,他仔細地留心着廣告欄,他確定廣告欄裡並沒有與入場券上的青鳥相符的招領廣告,他退到一旁,靠在牆壁上,目光在四下裡逡巡。他很快就看到了廣仁和陸優。
廣仁在左邊不遠的地方,坐在花壇的護欄上,手中拿着一份當天的《萊市晚報》,心不在焉地看着。陸優則在一個水果攤邊,好象很認真地挑選着水果。釋情心想一會來貼廣告的人會是誰?從他的身上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釋情把目光移回到了廣告欄邊。
四點見到,只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穿得破破爛爛的,手中拿着一張紙顫微微地撕去紙背的貼紙,把廣告貼了上去。釋情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廣告上的那隻青鳥。老頭貼完以後就轉身離開了,釋情揚了揚手,陸優擠上前來,釋情遞給他一個眼色,陸優就跟上了那個老頭。
見陸優跟上了老頭,釋情這才上前去看清楚了紙上的文字:本人遺失筆記本電腦一臺,如有拾得者請於兩天內送到萊市工業園區福海路金頂山22號,重酬。
釋情很快就記下了地址,然後便在街邊等計程車,廣仁此時也上前來看清了廣告的內容。計程車來了,釋情把地址說了一遍,按照之前的計劃,釋情只要知道地址就直接趕去,不用再回賓館,從廣告貼出後就過去,以防夜長夢多。
廣仁也回到了商務車上,影子問道:“要不要跟上?”廣仁搖了搖頭:“我們已經知道地點了,等等陸優再說。”
計程車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上去也溫文爾雅,更象個學者。釋情對萊市工業園區並不熟悉,雖然他以前來過幾次萊海,可工業園區是個新區,他以前來的時候並沒有。
“放心吧,那地方我知道,我一定把你送到目的地。”司機笑着說道。釋情說道:“那就謝謝你了。”司機是個很隨和的人,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來了,從萊市這些年的發展一直說到近期的國內外形勢,他都能夠瞎掰一氣。
釋情不善言辭,更多的時間他只有聽的份。但這並不影響司機的談興,一路上都是他一個人在高談闊論。
陸優回來了,廣仁問道:“人呢?”陸優搖了搖頭:“跟丟了!”廣仁和影子都楞了一下,跟丟了?陸優去跟蹤一個老頭竟然給跟丟了,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陸優苦笑了一下:“我跟着他到了車站的十字路口,他一直走得都不快,所以我也沒跟得太緊,拉開了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可誰知剛剛到路口的時候他突然跑了過去,我想追去的時候正好一輛車飛馳而過,我只能後退一步躲開了,等車子過去,我就找不到老頭的蹤影了。”
廣仁說道:“看來這一切都是計算好的!”影子問道:“看清那老頭的模樣了吧?”陸優苦笑一下:“看清了又有什麼用,我估計那老頭是易過容的,就只看他跑過馬路的樣子就根本不會是個老頭,頂多三十歲左右。”
廣仁嘆了口氣:“看來我們還真是小看了我們的對手,他們計算得很精確啊!”影子突然叫道:“不好,釋情有危險!”廣仁也想到了:“對,我們剛纔已經打草驚蛇了,釋情的處境確實不妙!開車吧,去萊市工業園區福海路金頂山22號。”
“對了,你上金頂山去幹什麼?”司機問道。釋情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實情:“我和朋友約好在那見面!”司機笑了笑:“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有意思,見個面非得一那上面去不可。”釋情說道:“有什麼問題嗎?”司機說道:“你不是本地人吧?”釋情搖了搖頭:“不是。”司機說道:“金頂山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個公墓。”
釋情在吃一驚:“那金頂山22號也不是什麼住宅嘍?”司機笑道:“我說年輕人,是不是你的朋友玩惡做劇啊?”釋情苦笑了一下:“或許吧!”
影子對萊市是很熟悉的,他聽廣仁說了地址:“金頂山22號?”廣仁點了點頭,影子說道:“金頂山可是座公墓!”廣仁皺起了眉頭:“莫非這是個陷阱?”陸優說道:“就算是個陷阱,我們也要看個究竟。”
出租車在金頂山公墓的門口停了下來,釋情掏錢付了車費,司機好心地問道:“要不要我等你?”釋情知道廣仁他們一會也會到,他搖了搖頭:“謝謝,不用了。”出租司機發動車子離開了。
釋情沒帶手機,他故意沒帶的,因爲鎮南方說那玩意雖然方便,可是卻很容易讓人追蹤到。釋情走進了公墓,他準備先找到22號墓。
就在他剛跳入公墓的一刻,他感覺到身後有動靜,他轉過身去就看到了小紀。
釋情淡淡地問道:“怎麼是你?”小紀露出邪笑:“爲什麼不能是我?”
小紀的手輕輕一揚,從公墓的圍牆內閃出五六個人,他們的手上都拿着槍。釋情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小紀聳了聳肩膀:“也沒什麼,就是想請你跟我走一趟!”釋情說道:“如果我不答應呢?”小紀嘆了口氣:“你答應我就帶你的人去,你不答應我就帶你的屍體去,總之你必須跟我走。”
釋情原本想拖一拖時間,但他感覺小紀並沒有危言聳聽,釋情雖然人老實,但並不笨,更懂得好漢不聽眼前虧的道理,當然也還有一個原因,他想看看小紀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他說道:“好吧,我跟你們走!”小紀微笑着招了招手,一下子開過來四五部一模一樣的黑色無牌奧迪車,小紀和兩個手下押着釋情上了車,其他手下也分別上了車,車子又向着東邊駛去。
向東走就出了萊市工業園區,確切地說是出了萊市,進入了濟州境內。
影子他們趕到正好看到幾部黑色奧迪車離開,這次他們學聰明瞭,只稍微停了一下讓廣仁下了車往公墓去,他和陸優跟上了奧迪。
“陸優,釋情不在公墓裡,看來你說對了,那幾輛車一定有問題。”廣仁在電話裡說道。
陸優回答道:“我們正跟着這幾輛車!廣哥,我們就不管你了,你想辦法跟上或者回去吧。”廣仁說道:“沒事,我找輛車過來。”
小紀的電話響了:“喂,是嗎?按計劃行事!”電話是後面的車打來的,他們發現了影子的車,剛好經過一個十字路口,五部奧迪車在十字路口分成了三路。
影子一下子楞住了,車速也放慢下來:“怎麼辦?”陸優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他說道:“憑感覺吧!”影子方向盤一打,跟住了往右的車子。
小紀扭頭看了看後邊,後面的車都沒有了,尾巴自然也不在了。
釋情說道:“你到底要帶我到哪去。”小紀淡淡地說道:“海軍情報處濟州站!”釋情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小紀這次對付自己是以海軍情報處的名義,他說道:“爲什麼要這樣?”小紀說道:“聯合調查組根本就不能做到公平公正,我們不想淳于處長白死,所以我們情報處的同仁決定靠自己!”
釋情說道:“你們是準備濫用私刑?”小紀冷笑一聲:“你們對付淳于處長的時候可曾想過是不是合法?”釋情說道:“淳于處長的死與我們無關!”小紀說道:“是嗎?你們相信嗎?”他對手下人說道。
押着釋情的二人和開車的司機都說道:“我們不信!”小紀說道:“聽到沒有,他們不信,我也不信。”釋情嘆了口氣,閉上了嘴,眼睛望着車窗外面。
影子一腳油門就超了車,他們把黑色奧迪給逼停了下來,黑色奧迪車上跳下來兩個男子,一個大聲問道:“搞什麼?你們怎麼開車的?”影子和陸優也不理他們,陸優走上前去往車子裡面看了看,哪裡有釋情的影子。
陸優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說話的那個男子說道:“我們憑什麼告訴你?你們又是什麼人?”影子掏出了證件,那人接過去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怪不得這麼橫,原來是軍事安全局的。”影子說道:“快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那個男子回答道:“我們是海軍情報處的!”
陸優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是海軍情報處的,難道這一切都是海軍情報處布的局?他們劫持釋情做什麼?陸優問道:“你們是不是抓了釋情?”那人說道:“什麼四情五情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影子怒道:“問你話你就老實回答!”那人給了影子一個冷眼:“沒時間陪你們瘋!”說完二人上了車,揚長而去。
影子一腳踢在了自己的車輪上:“媽的,太囂張了吧?”陸優說道:“冷靜,在這個敏感時期我們不能衝動。知道人在他們的手上就好辦,我想他們不敢對釋情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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