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和鎮南方傍晚就回到了雲都,在機場取了車,在昆彌買了部手機,又買了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便向西明趕去。
鎮南方看了一眼手機:“‘華爲’,怎麼買國產的?”舒逸淡淡地說道:“國產的有什麼不好?和平年代,支持國貨就是最大的愛國。”鎮南方點了點頭:“有道理,只是希望這些國產品牌別太讓國人失望。”舒逸笑了:“也不存在失望,成長與成熟是需要過程的,當然,你是個另類。”
鎮南方把玩着手機輕輕說道:“我說老舒,既然他們已經知道葉哥還活着,爲什麼不把他送到醫院去?”舒逸說道:“他在廣叔那一樣可以得到很好我治療,而且在廣叔那裡他的安全我不用擔心。”
鎮南方說道:“那個廣叔很厲害?”舒逸扭着看了他一眼:“比我厲害。”鎮南方吐了下舌頭:“我覺得你已經夠利害的了。”舒逸搖了搖頭:“永遠都要記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鎮南方說道:“好了,你也別說教了,我有分寸。對了,葉哥的事情你怎麼看?”
舒逸反問道:“你呢?有什麼看法?”
鎮南方說道:“我有一種感覺,好象對方的目標並不是資料。”舒逸說道:“是殺人。”鎮南方用力地點了點頭:“嗯,我覺得他們應該是想要葉哥的命。”舒逸說道:“如果是這樣,爲什麼當時清寒遇襲的時候還沒死他們就走了?”鎮南方說道:“你還記得葉哥說的嗎?當時有個人說了一句話,而正是那句話救了他一句,我覺得不排除那人是有意的。”
舒逸放慢了車速:“你是說有人故意救了他一命。”鎮南方說道:“嗯,而今天來的三人從一開始便沒有關心過資料的事情,領頭的那個開口就只有一個‘殺’字,意圖十分的明顯。”鎮南方說得不錯,可對方爲什麼非要殺了葉清寒不可呢?不,或許不只葉清寒,因爲今天的襲擊自己也有份。
爲什麼?舒逸突然想到葉清寒提到的一件事情,他接到的那個神秘電話,葉清寒說他是因爲那個人說話的聲音與彭剛的聲音很象,彭剛?舒逸心裡一凜,莫非彭剛沒死?隨即他又自嘲地笑了笑,怎麼可能,當時可是葉清寒和幾個戰友親眼見到彭剛斷氣,而秦雪親自給彭剛做的屍檢。
鎮南方見舒逸的表情很奇怪,便問道:“老舒,怎麼了?”舒逸說道:“沒什麼,只是胡思亂想罷了。”鎮南方說道:“說來聽聽,搞不好還真能夠發現什麼線索。”舒逸說道:“我剛纔在想葉清寒說打電話給他的人很象彭剛,我便想彭剛會不會沒有死,但這不可能,當初可是葉清寒和他的幾個戰友親眼看到彭剛斷氣的,秦雪做的屍檢,應該假不了。”
鎮南方一下子來了興趣:“其實想知道他是否真的死了,還有一個辦法。”
舒逸一腳踩下剎車,扭頭望向鎮南方,臉上露出喜色:“你是說卜上一卦?”鎮南方點了點頭:“是啊,不過這可不能夠做爲證據。”舒逸說道:“廢話,我還不知道。”接着,舒逸便把彭剛的生辰八字說給鎮南方,舒逸和彭剛都是秦雪的追求者,對於情敵,舒逸還是多少有些瞭解的。
鎮南方掐着指頭,閉着眼睛算了算,然後睜開眼睛,驚訝地說道:“甲日寅月甲子時,寅中藏甲木生丙火,丙火生戊土,而戊土又生庚金,金居艮位,謂之返魂,是絕處縫生之相。老舒,按這個卦象,彭剛應該還活着。”舒逸楞住了,鎮南方不會有錯,除非是自己搞錯了彭剛的生辰,但他敢肯定自己也不會錯的。
舒逸沒有說話,他發動了車子,繼續往西明駛去。
鎮南方也沒有再說話,他知道舒逸需要時間消化一下,他靠在窗邊,閉上眼睛,睡着了。
晚上八點多鐘,他們回到了西明。
西門無望和謝意也是今天回到西明的,不過他們是中午到的。
舒逸進了房間,大家把舒逸圍住,小盛關切地問道:“舒處,你見到葉哥了嗎?”舒逸點了點頭,然後問道:“秦雪醒了嗎?”小盛搖了搖頭:“沒有,椰海一直在照顧她。”
舒逸說道:“西門,說說明你們的收穫吧。”西門無望說道:“我們這次去調查得很仔細,表哥,就是第一個死者,他在臨死之前曾經給表弟,也就是第二個死者打過一個電話,這一點我們從表弟的遺書裡和移動公司的通話記錄裡得到了證實。而那份遺書應該就是你說的他留下的最後的線索。”
舒逸說道:“那上次你們爲什麼沒有發現他的遺書?”西門無望苦笑着說道:“他的遺書並沒有放在家裡,而是在他來西明之前,通過郵局郵寄到了他工作的單位,收信人是他自己,而寄信人寫的是內詳。他們單位的人並不知道,還是這次我們再次去的時候偶爾在門衛室看到了這封信,就拿回來了。”
舒逸微笑道:“看來這個表弟還是個謹慎的人。”
西門無望從包裡取出一個信封,遞給舒逸,信封的封口已經打開了,應該是西門他們乾的,舒逸從裡面取出了一張信箋,上面寫道:
“不知道最後會是誰看到這封信,不管你是誰,希望你看完以後能夠把信交給警方。我叫甄宇,我的表哥韓桂林半個月前一個人到雲都省的西明去旅遊,遭遇了不惻,他臨死前的一天曾經給我打過電話,說發現西明神山的大峽谷裡可能藏着一個驚天的秘密,他說他會呆在西明繼續追查,他相信這個秘密一定會震驚華夏。
可就在第二天,我得到了他失足墜崖的噩耗,我不相信這是個意外,我想一定和他提到的那個大秘密有關,可我沒有任何的證據,甚至我和表哥的通話記錄我也沒有留下,想了很久,我覺得表哥不能白死,最後我決定到西明去,去那個表哥提到的大峽谷,我要讓表哥死亡的真相大白於天下。
或許我也會步表哥的後塵,這封信就算是我留下的線索了,如果我死了,那麼一定不會是意外,希望警方能夠把這個案子查個水落石出,不然我和表哥可能真的就死不瞑目了。”
舒逸把信放回了信封裡。
謝意說道:“我還有一個發現。”舒逸問道:“什麼發現?”謝意說道:“表兄弟二人對於奇門機關都有研究。”舒逸眼睛一亮:“你怎麼知道的?”謝意說道:“在兩人的住處我都發現了他們做的一些小機關,真實我以爲應該是出自一個人之手,不過後來我認真的看過,手法根本不一樣,應該兩個人都懂一些。”
舒逸笑了:“這樣說來,二人應該在峽谷裡留下一些標記。因爲懂得奇門的人,對方位的意識都非常的強,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他們都會自覺不自覺的留下一些標記。”鎮南方淡淡地說道:“他們都已經遇害了,我想就算有什麼標記也早就讓那些人給清除了,你們想想,大峽谷我們不止一次的進入,但卻總是沒有太大的發現,這是爲什麼?”
舒逸也冷靜了下來:“嗯,南方說得對,特別是這兩兄弟出事之後到現在,這很長的一段時間已經足夠他們抹去所有的線索了。不過西門他們這次確實很有收穫,至少我們能夠肯定,我們調查的方向並沒有錯。”
舒逸沒見到小和尚,他問道:“和尚呢?”
小盛說道:“秦姐那,他這幾天一直都在那兒呆着,他說你說過的,秦姐的安全要他全權負責。”舒逸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個實心眼,那個沐家的七姐也在那吧?”小盛說道:“沒有,你們走的第二天她就離開了,她說要回一趟麗江。”
舒逸擺了擺手道:“不管她了,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們說。”衆人知道舒逸將要說出的話很重要,都豎起了耳朵。
舒逸望着謝意:“你也是周易的高手,我給全生辰八字你看看。”說完,他把彭剛的生辰八字說了出來,鎮南方在一旁微微笑地望着謝意。謝意聽了後,也掐起了指頭,半晌,他說道:“金居艮位,謂之返魂,是絕處逢生,這人的命不錯,財旺、運旺,壽緣也長。”
舒逸笑了:“你知道這是誰的生辰八字嗎?”謝意搖了搖頭,鎮南方淡淡地說道:“彭剛的。”謝意“騰”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不可能,這是日干逢春之相,怎麼可能是彭剛呢?除非……”小盛也緊張地問道:“除非什麼?”謝意苦笑道:“除非他沒有死。”
西門無望也楞住了,彭剛沒有死?
其實這個答案誰都無法接受,包括舒逸自己。舒逸收起了笑容:“這確實是彭剛的八字,我也相信南方和謝意不會算錯,我自己也試過,確實是這樣的結果。當然,西門,小盛,你們可能會說占卜、算卦沒有科學依據,當不得真,但我告訴你們,易經並不是迷信,它的存在自然有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