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費逝明明就在屋外,爲什麼會眼睜睜看着費一涵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因爲費逝自己也被人挾持了,不過不是用刀,而是槍,他被人用槍抵在了腰際,那人正是小四。
抓住費一涵的那個黑衣蒙面人並沒有急着進房間,而是以費一涵爲盾,阻在門口,他沉聲說道:“屋裡還有一位朋友,請現身吧!”聲音有些蒼老,看來是個老者。
費遷的情緒有些激動,雖然他不明白來的是什麼人,但那刀是架在自己女兒的脖子上,他怒吼道:“別傷了我的女兒!”他因爲動了怒氣,劇烈地咳嗽起來,費一涵望着父親的一雙眼睛裡隱隱有些模糊了。
華威知道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他也沒有再繼續躲藏,而是從暗處走了出來:“這位朋友,有話好好說,何必動刀動槍的?”那老者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住華威:“扯下你的面巾!”華威沒有動,那老者手上的尖刀往費一涵的頸上用力抵了一下,只見一絲鮮血溢了出來。
華威忙擡起手:“好,我摘,別衝動!”華威摘下了面巾,那老者冷笑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華老先生。”華威望着那蒙面老者:“閣下是……?”那老者對華威說道:“華威,往後退,面對着牆蹲下!”
華威那脾氣哪裡會聽他的,怒目一瞪:“找死!”一個閃身就要向那老者攻去,倒是費遷,擔心自己的女兒,他忙叫道:“華老!別!”老者的刀橫攔在了費一涵的咽喉上,把費一涵擋在自己和華威中間:“華威,你再動一下我要了她的小命!”
華威心裡窩火極了,他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唉!”他一聲忿忿的嘆息,還是老實地退到了牆角,不過他沒有象老者說的那樣面對着牆壁蹲下。他纔不會把自己置於險境。
不過見到華威妥協,那老者也不再爲難,只是一邊警惕地看着華威,一邊走進了病房。
老者身後的小四也把費逝押了進來。
費遷笑了,他的笑聲中帶着淒涼:“你們恐怕一直就在等這一刻吧?”老者冷笑道:“費遷,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費遷淡淡地回答道:“我錯?我有什麼錯?我只不過是不想讓費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不想再因爲那個所謂的聯盟去做無謂的犧牲。”
屋外,兩條黑影掩到了牆邊,他們沒有動,靜靜地留意着屋裡的動靜。
老者說道:“費遷,做爲一個背叛者,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吧!”費遷大聲笑了起來:“下場?我費遷也算死了一次的人,難道還怕再死一次嗎?”老者冷哼一聲:“你自己找死倒也罷了,你可考慮過你的一雙女兒,你的兄弟和費家的這些子弟們?”費遷這時才發現費一潔並不在這裡,他的心裡默默地祈禱,希望費一潔不要過來,不要出事。
費遷沒有回答老者的話,望着費一涵:“一涵啊,爸爸對不起你!”費一涵沒有說話,一雙眼睛看着自己的父親。
華威很不自在,自己空有一身的功夫,怎奈何投鼠忌器,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費遷長嘆了口氣:“說吧,你們到底想怎麼樣?”老者說道:“很簡單,帶你們走!”
費遷問道:“去哪?”“去你們該去的地方!”老者回答道。
費遷點了點頭:“好,我跟你們走,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費遷,看來你還是沒搞清楚狀況吧,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談條件?”老者笑了。
這時費逝說話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如果不答應我的條件,大不了一拍兩散,大家玉石俱焚!”老者扭頭望向費逝:“你什麼意思?”費逝笑道:“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在這間屋子裡放了炸藥,雖然不多,但也不少,只要我摁下手裡的這個遙控器,大家一起飛!”
聽到費逝的話,不只是那個老者和小四,就連華威都吃了一驚。華威心裡個苦啊,要是這樣莫名其妙地死在這裡就太不值了!
老者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望向費逝的手中,果然看到一個小遙控器,他猶豫了,隨即微微一笑:“好,費遷,我且聽聽你的兩個條件!”費遷淡淡地說道:“第一,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與他們無關,我可以跟你們走,可你必須放了他們!”老者沒有回答反問道:“還有呢?”
費遷說道:“第二,我想見見我的二女兒!”費遷還是放心不下費一潔,他要確實費一潔到底是不是也落入了他們的手中。
老者說道:“第一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你,不過第二個嘛,我就辦不到了,因爲我們根本就沒有見到你的二女兒。”
“我在這裡!”一個聲音從屋外傳來,只見費一潔緩緩地走進了屋子。費一潔走過費逝的身邊時,她的手碰了下費逝拿着遙控器的手輕聲道:“八叔,給我!”費逝心想自己被人用槍抵着,遙控器在自己的手中萬一有個閃失,好容易控制住的局面就會被動了,於是也不多想就給了費一潔。
費一潔走到了父親的面前,輕聲說道:“爸爸!”費遷眼中滿是責備:“一潔,你怎麼來了,你沒看到這裡都亂成什麼樣了,你來做什麼?”費一潔笑了:“我來帶你走啊!”費遷皺起了眉頭,他一時間沒搞明白女兒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費一潔退到了老者的身邊臉上的笑容沒有了,換來的是冰冷的一句話:“把他們全都帶走!”費遷這下明白了,費逝也反應過來了,費逝後悔怎麼會把遙控交給她,費遷說道:“一潔,你,你這是爲什麼?”費一潔笑了:“爲什麼?爲了費家,爲了我自己!”費一潔叫了一聲:“你們都進來,把人給我擡走,小心一點,他身上有傷!”
門口走進來幾個人,竟然就是費逝剩下的那幾個手下:“是,門主!”
門主!費一潔竟然是門主!
費遷面如死灰,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小女兒竟然會是門主!費遷“噗”地吐出一口血,費一涵見了驚叫一聲:“爸爸!”她不顧老者持刀威逼,向費遷撲去。老者提刀就象她的後心插去,被費一潔拉住了。費一潔冷冷地望着自己的父親和姐姐,也不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
費遷終於平靜了一些,他望着自己的小女兒,他突然覺得好陌生,這樣的打擊使得他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你就是門主?”費一潔點了點頭,費遷閉上了眼睛:“一潔,真沒想到會是你,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爽直,率性的孩子,沒有一點心計,可,唉,既然這樣,爸爸求你一件事,可以嗎?”
費一潔輕聲說道:“說吧!”
費遷的手輕輕撫摸着費一涵的頭:“這是你親姐姐,爸爸只希望你能夠放過你的姐姐,還有你的八叔!”費一潔沒有說話,老者卻說道:“門主,你別忘記了龍頭的交代!”費一潔反手就給了老者一巴掌:“你以爲你是誰?我警告你,別拿龍頭壓我,我怕龍頭,但不等於也怕你,惹惱了我我殺了你!”
費一潔的眼裡露出了兇光。
這時門口的兩個黑影其中一個輕聲問道:“怎麼辦?”別一個回答道:“再看看!”
被費一潔打了一耳光,那個老者的眼睛滿是怨恨,可是他沒有再說什麼,費一潔走到費逝的面前:“八叔!”費逝冷哼一聲,扭過臉去,看也不看她一眼,突然,費一潔的手中多了一把短刀,一下子捅進了費逝的腹部,再用力一攪,抽了出來!
費遷大聲叫道:“不,不要!”費一潔看了看漸漸倒下的費逝面無表情地說道:“背叛者死!我殺他是爲他好,不然帶回去他會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費遷說道:“孽障,你乾脆把我也殺了。”費一潔說道:“你是我父親,我不會殺了。再說了,龍頭有交代,留你一條命,他還用得着。”費一潔再次對手下說道:“帶走!”
兩個手下向費遷和費一涵走來,這個時候華威動了!
他並沒有管衝向費一涵和費遷的那兩個手下,他的目標很明確,費一潔。
華威的速度太快,就連那站在費一潔身邊的老者都沒反應過來,華威的拳頭就砸在了費一潔的腦門,老者待費一潔捱了一記才舉起刀向華威砍去,華威翻腕,奪下了老者手上的刀,一刀斬向了費一潔的頸部,用力一拉,只見費一潔的脖子上冒出一條血注,華威竟然切斷了她的頸動脈!
蒙面老者心裡一驚,雖然他也聽說過華威厲害,但沒想到華威竟然在舉手投足之間便殺死了費一潔,他想跑,可在華威面前他哪裡跑得掉,華威一刀封住了他的退路,老者咬牙道:“姓華的,別逼人太甚!”華威冷笑道:“我說過,讓你去死!”
一片刀光,老者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又死在了華威的刀下。
那邊費一涵以一敵二,有些不支,但那兩個人在見到費一潔和老者都被華威殺了,心裡一急,扭着就想跑,不過華威的殺性已經起來了,地上又多了兩具屍體!
華威望着地上的幾具屍體皺起了眉頭:“跑了一個!”他發現那個小四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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