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輝死了,可縛住王馨麗的人並沒有鬆手,反而,另一支手上卻多了一把匕首。
王馨麗這下慌了,無奈自己卻叫不出聲來,她知道這並不是鎮南方他們的伎倆,而是來殺自己滅口的!
王馨麗絕望了,她閉上了眼睛!“砰!”一聲槍響,王馨麗感覺自己的臉上和脖子腥腥的一熱,忙睜開眼睛,原來縛住自己的那人頭上中了一槍,整個身體的重量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另一個黑影感覺不妙,正想衝上來對王馨麗下手,頭上卻被硬綁綁且冰冷的物件抵住了,他知道這是槍口,他扔掉了手中的飛刀,定住了!
“老葉,看來我們這對李鬼竟然遇到李逵了!”馬維漢笑着對葉清寒說道。這時鎮南方他們聽到槍響,也衝了過來。當看到葉清寒和馬維漢沒事,王馨麗也沒傷着時,大家才鬆了口氣。鎮南方說道:“讓派出所的人把屍體處理了,兇手先關起來,王馨麗帶到我的房間來,葉哥、馬哥,你們也過來。”
王馨麗被帶了過去,在小惠的幫助下已經洗淨了身上的血污,換了一身衣服。
王馨麗從衛生間出來,看到鎮南方三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嶽志偉和杜遷也來過,聽鎮南方簡單說了下事情經過就回房間了。鎮南方只說了有殺手來殺人滅口,捉了個活的,沒有提他讓葉清寒和馬維漢假扮刺客的事情。
見王馨麗出來,鎮南方微笑着示意她坐下:“王董,受驚了吧!”王馨麗沒有說話,坐了下來,一雙眼睛只望着自己的兩隻手。
鎮南方說道:“不瞞你說,原本我們想演一齣戲的,誰知道還真有人想殺你,也是趕巧了,不然現在你就不可能再坐在這了。”王馨麗淡淡地說道:“給我換個房間,我想休息了!”鎮南方楞了一下,他沒想到王馨麗這麼沉得住氣,他點了點頭:“也好,小惠,你帶王董回去休息吧。”小惠領着王馨麗走了。
葉清寒不解地問道:“這就放她去休息了?我們可什麼都還沒問呢!”鎮南方苦笑了一下:“你看她這樣子,能問得出話來嗎?”馬維漢眯着眼睛望着鎮南方:“南方,你讓我們演這齣戲,應該不僅僅是想套她的話吧?”鎮南方笑道:“馬處,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馬維漢嘆了口氣:“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個王馨麗的心裡素質不是一般的好,而且她也知道只要自己或者自己的人不開口,我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們就算演得再象,有用嗎?”
鎮南方說道:“那馬處覺得我的用意是什麼?”馬維漢說道:“怕用心不在事裡,是在事外吧!”鎮南方點了點頭:“對,接下來我們便有藉口把王馨麗他們多留幾日了,至於有什麼玄機,就要看這幾天了。”
小惠和王馨麗到了房間,王馨麗什麼都不說就上了牀,其實她的心裡也很亂,她是個很聰穎的女人,她也曾經想過鎮南方他們會用這樣的伎倆來騙自己開口,可她卻沒想到自己人居然也想要她的命。這一點讓她的心裡十分的難過,因爲她知道想要她的命的人是誰,她還知道,今晚如果他們失手,那麼明天,最遲後天,他們還會有動作。
只不過他們不敢再玩陰招,而會明着來的。
王馨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來吧,人家正等着呢!你若不動,人家還不一定能夠抓到你的把柄,可你這一動,唉,不正合了人家的意麼!
小惠坐在另一張牀上,她聽到了王馨麗的嘆息聲,她輕聲說道:“王董,你這又是何必呢?你一心爲他們保守秘密,他們卻根本不相信你,恨不得殺你滅口,值得麼?”王馨麗咬了咬嘴脣,沒有答話。
小惠又說道:“其實如果你只是涉及僞鈔案,其他案子你涉得不深的話,我們會替你求情,讓你將功折罪!你也知道,我們是國安,不是警察,對於整個案子而言,僞鈔案確實根本不算什麼大事。”小惠並不是在騙她,小惠說的是實情。王馨麗的眉頭動了動,可她還是沒有說話,她不能出賣他。
漭鎮發生的事情嚴正他們很快就知道了。
嚴正說道:“舒逸,你就沒算到他們會親自動手吧?”舒逸苦笑了一下:“若是算得到他們會動手,我就不會讓南方去演這齣戲了!”喻中國笑道:“看來你舒逸也有失算的時候吧!”舒逸點了點頭:“我是失算了,我把人心想得太善了,誰曾想竟然會連親情都不顧了。”
喻中國“哦”了一聲:“你的意思是鍾離遺恨想要她的命?”
舒逸淡淡地說道:“我實在想不出除了他還會有誰能夠值得王馨麗在死裡逃身之後還守口如瓶!”嚴正嘆了口氣:“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鍾離遺恨,唉……”舒逸說道:“虧我以前還以爲鍾離遺恨是個爽直的人,是條好漢。”嚴正說道:“人是會變的,特別是當誘惑絕對大的時候,他們便會放棄很多原本應該堅持的東西。”
喻中國也說道:“是啊!”舒逸說道:“估計明天鍾離家的人便會到漭鎮了,他們估計會找小鎮要人。”嚴正說道:“出了這檔子事,我們也正好有藉口多留他們幾天!”舒逸笑道:“那是,好在嶽局還在那坐鎮,不然我還真擔心小鎮應付不了,說破案南方是把好手,可說到官場這些道道兒,他可就一點經驗都沒有了。”
嚴正象是想起了什麼:“你小子,你是不是早想到了鍾離思歸?”舒逸點了點頭:“鍾離思歸可是江南省警察廳的廳長,還有鍾離遺志,在江南省也算是實權人物。雖說國安是獨立辦案,可畢竟人家的級別擺在那兒,我怕南方頂不住啊!況且我們手上沒有任何的證據,雖說出了殺人滅口的案子,我們可以有藉口多扣留她們三五日,可鍾離家一樣也可以以這個爲理由接走王馨麗,因爲鍾離家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家人。”
嚴正說道:“怪不得你讓小鎮下套留下了嶽志偉,就想讓嶽志偉在這個問題上幫你們出頭。可憐我們的嶽局啊,被人賣了還乖乖地在那數錢。”舒逸做了個怪樣:“這也是沒有辦法,就算是我在那兒都不夠份量。至少我們嶽局和他們差不多是一個級別的,層次相同才能夠有對話嘛!”
整個晚上,馬維漢、葉清寒和杜遷三個人輪番帶着人對那個活着的殺手進行審訊,可是那人卻一個字都沒有吐露。杜遷還用了些特別的手段,可一樣沒能湊效果。
吃早餐的時候鎮南方問馬維漢:“怎麼,他還是不肯開口?”馬維漢說道:“是啊,死硬到底,你沒見老杜都把他折磨成那樣了,他還咬着牙扛着,哼都不哼一聲。看來他們那個什麼基因計劃還真有一套!”
嶽志偉喝了一大口稀飯:“一會我去會會他,我就不相信沒有辦法讓他開口!”鎮南方苦笑道:“我們是正規的專案組,不能亂來,一切都是依照法律辦事。”嶽志偉以爲鎮南方要給他普及職業道德,可誰知道鎮南方下一句話卻把他的不滿給打消了:“否則,至少有一萬種方式讓他開口。我有個主意,保證他會開口,只是……”
嶽志偉說道:“只是什麼,你說啊!”鎮南方笑了:“只是這個辦法誰都能夠知道,就你嶽局不能聽!”嶽志偉氣得翻了個白眼。杜遷說道:“頭,你先回避一下嘛!”嶽志偉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望着鎮南方說道:“你小子可別給我惹什麼大亂子!”
說完他便離開了。
桌子上只坐着鎮南方、葉清寒、馬維漢和杜遷。
鎮南方咳了一聲,然後輕聲說道:“杜處,聽說你昨晚給他來了點猛料?”杜遷尷尬地說道:“也不算猛,只是小小地教訓了他一下。”鎮南方笑了:“你就不怕到時候惹上麻煩?”杜遷虎目一瞪:“怕什麼?意圖謀殺證人,這罪是鐵定的,我還怕他能逃得了?”鎮南方說道:“他能逃,而且他也很想逃!”
杜遷是個直人,他肚子裡沒那麼多花花腸子,鎮南方的話讓他很不舒服:“鎮組長,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了,他就是想逃,我的人看得這麼嚴實,他肯定是逃不掉的!”馬維漢說道:“老杜,你還沒理解小鎮的意思,他想逃,你就讓他逃嘛!只有讓他逃了,你纔會理由讓他嚐嚐更厲害的手段,那個時候他或許就不會象這樣能夠扛得住了!”
葉清寒也反應了過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馬維漢笑道:“那是因爲你不夠壞!”說到這,杜遷自然也明白了,三人都望向鎮南方,鎮南方咳咳兩聲:“這不是壞,是策略,策略你們懂嗎?”
正說着,負責招待所安保工作的一個警察跑進了食堂,大家都不說話了。那警察喘了兩口氣:“鎮組長,有人要見你。”鎮南方皺起眉頭:“誰要見我?”警察回答道:“鍾離家的,他說是王馨麗的男人。”鍾離遺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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