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意不解地說道:“可爲什麼呢?”舒逸望着他:“什麼爲什麼?”謝意說道:“我在想,他們爲什麼要把王馨麗給叫回來呢?”舒逸淡淡地說道:“原因很簡單,就象你們曾經分析過的那樣,他們需要一個見證,見證漭鎮有鬼怪作祟。就連那個王河東,現在看來,他應該都參與到了漭鎮的這個陰謀裡去了。”
鎮南方說道:“真不知道小小的漭鎮會有什麼大陰謀。”
沐七兒說道:“以這麼多條人命做代價,這陰謀只會大不會小!”舒逸笑了:“看來最初我們選擇查清漭鎮的鬼事還真沒有錯,南方,這件事情還是以你爲主吧,這幾天我就和你沐姐姐遊山玩水,反正我是停職期間,一切就看你們的了。”
葉清寒忙說道:“舒處,你這樣說可不對,這明顯是個大案,你怎麼可以置身事外呢?”鎮南方也說道:“就算你停職了,也該是由葉大哥負責吧?我就不牽這個頭了!”鎮南方也這樣說,葉清寒就更急了,他說道:“這案子從頭到尾都是南方你負責的,你可不能甩手不顧啊!我和小盛頂多也就是從旁協助一下。好了,不說了,就依舒處的,由南方負責。”
鎮南方抓了抓頭:“你們這是趕鴨子上架啊,我可事先聲明,我負責可以,不過你們得老實給我打好下手,不然,哼,我也撂挑子。”
葉清寒笑了:“那是自然,我們都會唯你鎮南方的馬首是瞻!”
一下午的時間就這樣混過去了。
晚飯後舒逸便陪着沐七兒在漭鎮隨意地走走,他們去的方向是王家祠堂。鍾離天並沒有過來,只是給舒逸打了個電話,他那邊沒有什麼收穫,他問舒逸這邊是不是打聽到了他四嬸的下落,舒逸告訴他沒有,舒逸問他有沒有去找過王馨麗的家人打聽一下,鍾離天說昨天就已經去過了,都說她沒有回來。
鍾離天告訴舒逸,他四叔也就是這一兩天就會來漭鎮,王馨麗的失蹤讓鍾離遺恨很是擔心,他決心親自來找王馨麗。
舒逸知道鍾離遺恨與王馨麗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聽到他要過來舒逸也很高興,上一次見鍾離遺恨是六年前的事了。舒逸讓鍾離天轉告鍾離遺恨,來了叫他先來找自己。鍾離天也早就給鍾離遺恨去過電話,知道舒逸確實算得上是他四叔的朋友,他很爽快地答應幫舒逸帶話。
夜晚的漭鎮也很美,古建築的輪廓在月光下有如淡淡地剪影,河水偶爾搖曳着月光,輕風過處,泛起漣漪,盪出一道道銀色的弧。
沐七兒倚着河邊的欄杆,輕聲說道:“水鄉真美。”舒逸說道:“麗江也很美。”沐七兒搖了搖頭:“麗江已經讓銅臭給污染了,沒了往日的寧靜,那種喧囂,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特別是在一些地方,每天都象趕集一樣。不象這裡,自然,恬靜,悠閒。”
舒逸說道:“是啊,不過現在的漭鎮卻不安寧,暗潮洶涌,大有山雨欲來之勢。”
沐七兒嘆了口氣:“哪裡都沒有淨土!”舒逸微笑着說道:“有,淨土在我們的心裡。”沐七兒望了他一眼,也笑了,她挽起舒逸的胳膊,繼續向前走去。
王家祠堂沒有一點燈火,漆黑一團,在夜色中顯得更加的詭異與猙獰。舒逸望了一眼沐七兒,沐七兒微微一笑:“沒事,我不怕,想去看看就去吧。”舒逸握住了她的手,然後緩緩地向王家祠堂裡走去。鎮南方曾經很詳細地向他述說過自己在王家祠堂裡經歷過的一切,雖然昨天王一民家的冥婚是在這邊辦的酒,但舒逸卻沒有機會細細地察看。
走到祠堂的門口,舒逸掏出了一把手電筒打亮,然後伸出手輕輕地推開了祠堂的門。
陳舊的木門發出“吱”的聲響,那聲音在這樣的夜裡很是讓人悚然。
舒逸拉着沐七兒走了進去,他能夠感覺到沐七兒的身體微微有些發抖。舒逸輕聲說道:“別怕,有我。”舒逸的話雖然很簡潔,但卻讓沐七兒倍覺安心。她“嗯”了一聲,緊緊地握住舒逸的手,跟着舒逸的步伐。
舒逸手中的電筒很亮,他拿着電筒對着祠堂裡王家逝者的牌位照去,他看得很仔細,很慢,沐七兒靜靜地站在他的身旁,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你看!”沐七兒望向電筒光線停留的地方,終於她看到了一個牌位上寫着:“王一民靈位”。這個靈牌很是簡單,沒有任何的修飾性文字,它躲在一兩百塊靈牌之中,不留心還真的發現不了。沐七兒看了以後打了個冷戰,看來王一民果然已經死了的,那麼現在這個王一民又是何許人呢?
她看了舒逸一眼,舒逸輕聲說道:“我有些糊塗了,王一民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沐七兒有些不解,之前都說王一民早在十年着就已經死了,而現在也看到了他的靈位,可爲什麼舒逸突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舒逸知道她在想什麼,舒逸笑道:“鎮南方也曾經在這裡看過這些靈位,我能夠發現這個問題,他難道就發現不了嗎?”沐七兒指了一下那些牌位:“這麼多,沒注意到也很正常的。”舒逸搖了搖頭:“那小子號稱過目不忘,如果真的有,他一定能夠發現的。”沐七兒說道:“這麼說來魯和平也有可能在說謊了?”
舒逸淡淡地說道:“魯和平不可能說謊,但魯和平卻很有可能也是被矇騙了。”
說着,舒逸又領着沐七兒走向右邊的那個房間,也就是鎮南方說過的,曾經是老王頭住過的那個房間,奇怪的是,房間裡空蕩蕩的,鎮南方曾經看到過的那些東西都不在了,沒有牀架子,沒有櫃子,沒有桌子椅子,甚至幾隻陶罐子也不在了。
他們又去了左邊的房間,一樣空空如也。
沐七兒說道:“怎麼都空了?”舒逸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就連他也說不清楚。
舒逸拉着沐七兒出了祠堂,關掉了手電,兩人往住處慢慢地走去。
沐七兒說道:“在想什麼?”舒逸輕輕地說道:“我在想如果王馨麗。”沐七兒問道:“你是不是擔心她已經出事了?”舒逸回答道:“不,她不應該會出事,他們讓她回來的目的如果是讓她做個見證的話,她就一定不會出事,除非她自己發現了什麼。”沐七兒點了點頭,舒逸說得有道理。
王馨麗如果真是被他們叫回來爲某件事情做見證的話,那麼他們自然是不會傷害她的,當然,如果她自己發現了什麼那就另當別論了,殺了她滅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王馨麗的身邊還有個鍾離雁,按鍾離天的說法,鍾離雁的身手不下於小惠,王馨平要出事,那麼前提條件是他們必須先擺平鍾離雁。
要擺平鍾離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收買,二是除掉。
鍾離家是世家,要收買一個世家的子弟,必須有足夠的誘惑,很顯然這一點有些行不通,那麼就只剩下除掉她了,可要除掉一個這樣的高手也並不是易事,就連鍾離天這個鍾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對付小惠都只能說是略勝,要除掉很難,他能夠打贏小惠,可小惠如果想要逃跑,他也不一定阻止得了,哪怕他鐘離家的身法再厲害。
沐七兒說道:“你把這樣重要的案子交給南方,你就不怕他應付不下來嗎?”舒逸微微一笑:“放心吧,那小子鬼得很,你沒看到他今天的表現嗎?他在藏着掖着呢。”沐七兒說道:“不會吧?”舒逸道:“有什麼不會的?我猜想一定是他還有些地方沒想明白,所以並沒有急着和我溝通。”
沐七兒嫣然一笑:“你們兩師徒還真是一路人,沒有想明白的事情是不會開口的。”
舒逸說道:“讓他慢慢想吧,我想他總會想明白的。”
鎮南方聽到舒逸說竟然在祠堂發現了王一民的靈牌時他大吃一驚,他確信自己當時看的時候並沒有王一民的牌位,可是爲什麼這牌位會出現在祠堂裡他也說不上來。
謝意說道:“這就有意思了,他們不是一直試圖掩蓋王一民死了的事實嗎?爲什麼現在又玩這一手?”和尚也說道:“莫非有人故意爲我們留下的線索?”
鎮南方說道:“不,看來他們又要上演另一齣戲了!”舒逸望着他:“你是意思是?”鎮南方說道:“老舒,記得我曾經給你說過,王一民的屋子有一天突然變了個模樣,象被塵封了一般,而那一天,鎮上的所有人都告訴我們王一民已經死了十年了。”
舒逸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還會重複這齣戲嗎?”鎮南方點了點頭:“不無可能,看來他們是想把我們的神經給玩崩潰。”
小惠說道:“崩潰?我纔不會呢,不過我也很好奇,倒是想好好看看這齣戲他們預備怎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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