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柄短刀向舒逸劈頭而下,舒逸躍向了一旁,躲過了三人的攻擊。他的手中多了一支手槍,槍口安裝了消音器,“嗒嗒嗒”三聲沉悶的槍響,一個黑衣人倒下了,領頭的那個和另外一個黑衣人都呆住了。
舒逸看了一眼手中的槍:“這是80式自動手槍,你們應該沒有見過吧,可以連發,比衝鋒槍差不了多少。”舒逸重新坐在了沙發上,他雙腳搭在了茶几上,槍口對着還活着的兩個黑衣人揮了揮:“坐下吧,我想現在我們應該可以好好談談了。”領頭的黑衣人眼中流露出恐懼,但他沒有動,他身邊的那個人也沒有動,舒逸臉色一沉:“我數到三,一……”
可舒逸沒有機會數到三了,兩個黑衣人咬了下牙,嘴角流出了鮮血,舒逸忙衝上前去,二人已經快要斷氣了。舒逸抓住那個領頭的,左手捏住了他的下顎,又是氰化鉀,除了氰化鉀,舒逸再也想不到還有什麼能夠讓他們在短短的十幾秒鐘內便斷了氣。
舒逸突然有些失落,他沒想到黑衣人會自殺,任何一個正常人直面死亡都會膽怯與猶豫,看來這幾個人是死士。這樣的視死如歸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有着執着的信仰的人,爲了信仰可以置生死於度外。另一種就是經過特殊訓練,有着特殊使命和嚴密組織的殺手。
舒逸揭開了幾人的面巾,幾人的面孔都很陌生,看上去都是三十歲上下。幾人的身上什麼都沒有,從他們的身上根本就查不出什麼線索,舒逸想了想,把幾人右臂的衣服都撕開了,他看到了刺青,新月會的刺青。
舒逸轉過身去,把門關上,原本這是他給自己留的門,如果碰上硬茬也好逃生,不過看來他是高估了對手。
關好門後,舒逸開始仔細地搜索。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
舒逸有些泄氣了,這個小一居室的屋子,竟然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但可以肯定東西一定還在這個房間裡面,而且這東西十分的重要,不然韓榮也不會用死來給他們爭取時間。舒逸環視着整個屋子,這東西到底是什麼?藏在了什麼地方?
舒逸坐在沙發上,點了支菸,仔細地想着,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佛龕!進門玄關處的佛龕。舒逸想起了在易新梅的家裡那座倒在地上的佛教龕,當時他就覺得很是眼熟,原來他是在這裡看到過。
他慢慢走到了佛龕的面前,拿起了佛像,細細地看着,佛像是瓷燒的,裡面是空的,根本藏不了什麼,而佛龕底座也什麼都沒發現,舒逸把佛像放了回去,莫非是自己想錯了,與佛像沒有什麼關係?正欲回到客廳再次搜查的時候,舒逸突然想到了什麼。
佛像的一隻手什於胸前,另是隻手卻指向地面。舒逸蹲了下來,地面鋪了木地板,舒逸的手輕輕叩着,並沒有覺得異常。
正準備放棄,他發覺有塊地板的一小個部位象是空心的。舒逸從廚房找來一把刀,用力撬開了那塊地板。果然,地板之下有一個直徑約四五釐米的小洞。洞太小,怪不得自己敲了半天都不曾發現。
小洞裡有一個玻璃的瓶子,象個藥瓶,。舒逸打開瓶子,看了一眼,裡面竟然是一把鑰匙。舒逸把鑰匙取了出來,鑰匙很普通,只是上面刻着一組數字:1928。舒逸長長地出了口氣,終於還是找到了。舒逸開了門,關上燈,衝下了樓,他想到了一個重要的事情,既然這座佛像正面有文章,那麼易新梅家的呢?
舒逸跳上了車,他沒有打電話報警,至於韓榮屋裡的屍體,想來明天警察來搜查的時候會處理的。
舒逸來到了易新梅的住處,他打開門走了進去,從容地打開了燈,他相信這裡應該沒有埋伏,因爲他們早就來搜查過了。舒逸走到了佛龕旁邊,兩尊佛像果然是一樣的,很快,舒逸便找到了另一把鑰匙,這把鑰匙和從韓榮家得到的那一把並不一樣,但也有編號,編號是A708。
舒逸離開了易新梅的家,開着車往燕子磯趕去,他有把握在天亮之前回到自己的牀上。他心裡暗想,如果明天易新梅回到家裡見到鑰匙不見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舒逸用內部電話和金陵國安局取得聯繫,請他們對易新梅進行二十四小時的監聽監視,希望能夠在她身上找出鑰匙的秘密,覈對了身份後,金陵國安局立即就展開了佈置。
儘管舒逸的動作很輕,但還是把牀上的鎮南方驚醒了。他睜開眼睛,見是舒逸,他帶着責備的口吻說道:“我說老大,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你說過三小時打次電話給我的,這都過了十分鐘了。”舒逸抱歉地說道:“對不起,那時候我已經快回來了,怕吵你睡覺我就沒有再打電話。”
鎮南方苦笑道:“可你不來電話我能睡得着嗎?”
舒逸笑道:“好了,睡吧!”鎮南方說道:“睡不着了。”他坐了起來,把薄被子披在身上:“老舒,看你眉飛色舞的,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發現?”舒逸點了點頭:“如果我猜得不錯,我應該發現了一個大秘密。”鎮南方說道:“大秘密?什麼大秘密,說來聽聽?”
舒逸說道:“我找到兩把鑰匙。”鎮南方望着舒逸:“你殺人了?”舒逸楞了一下:“怎麼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並沒有什麼異樣,鎮南方說道:“你的殺氣還沒散盡。”舒逸說道:“我殺什麼人?就我,不被人殺就已經是菩薩保佑了。”鎮南方想了想,點了點頭:“也是,我看你也不象敢殺人的主。對了,你說的鑰匙是什麼意思?”
舒逸把兩把鑰匙取了出來:“這就是我找到的那兩把鑰匙,一把是在韓榮的家裡找到的,另一把是在易新梅的家裡找到的。”鎮南方說道:“哦?”他接過鑰匙,仔細看了看:“這兩把鑰匙應該不是一個地方的。”舒逸說道:“嗯,這鑰匙應該是銀行或者什麼地方的保險櫃的鑰匙,只是我們並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地方的保險櫃。”
鎮南方說道:“我們可以一家一家的排查。”舒逸搖了搖頭:“不行,我們的對手也在找這兩把鑰匙,只是我的運氣比他們好罷了,一旦我們大明其白的一家家卻排查,那就等於告訴他們我們拿到鑰匙了,他們或許會狗急跳牆,掐斷所有的線索。”
鎮南方說道:“看來這兩把鑰匙真的很重要,就連他們自己人都無法找到。”舒逸說道:“那是因爲他們沒想到韓榮和易新梅會那麼快被抓,韓榮和易新梅根本來不及把取鑰匙的辦法告知他們。”鎮南方說道:“那我們怎麼辦?”舒逸已經脫掉衣服躺在了牀上:“解鈴還需繫鈴人,能夠告訴我們答案的人是易新梅。”
鎮南方不解地問道:“你準備怎麼辦?”舒逸說道:“別忘記了我們是什麼人,我已經讓金陵國安局準備對易新梅進行監聽監視,沈放明天不是要放了她嗎?她一旦發現鑰匙不在了第一時間一定會想辦法去察看她的東西丟了沒有,一旦有消息他們會及時通知我的。”
鎮南方望着舒逸:“老狐狸,好了,躺一會吧,再有一小會天就亮了。”
舒逸被沈放叫醒的時候太陽已經老高了,舒逸看了看錶,九點半鐘。沈放說道:“舒處,易家又派人來了,說是如果我們真的要追究易新梅,他們想給她辦保釋。”舒逸說道:“易新梅也是因爲喪夫心痛,又見到嫌犯被放了出來,難免心有怨氣,做出些不理智的舉動,倒也不是什麼大罪,放了吧。”
沈放臉上露出了笑容:“好,我這就去辦。舒處,謝謝你了,你不知道,易老親自出面,要是不給他這個面子,我還真不好辦呢。”舒逸說道:“快去吧。”沈放走後,鎮南方不屑地看了舒逸一眼:“這個沈放,哎,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我說,老狐狸,你不會哪天也象這樣把我給賣了吧。”
舒逸淡淡地說道:“那也得你有值得我出賣的資本,再說了,賣你,是看得起你。好了,快起來吧,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鎮南方把被子一裹:“那是你們的事,我很困,還得睡一會呢。”舒逸說道:“那好吧,以後我們各走各的,你再也不許插手我們的事情,當然,包括尋找你的父親,你知道我有能力制止你。”
鎮南方一下子跳了起來:“老舒,你不是吧?卑鄙,無恥!”舒逸沒有再理他,自顧出了房間,鎮南方一面穿衣服一面說道:“喂,老舒,開個玩笑嘛,何必這樣認真呢?唉,等等我。”
舒逸停了下來,他擡頭望着早晨的陽光,真美,可誰會知道,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正在發生着什麼樣的事情。鎮南方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老舒,你怎麼老喜歡折磨我?”舒逸說道:“怪就怪你太聰明,天才兒童不好好利用那可是浪費。”鎮南方苦笑道:“看來天才兒童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