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問道:“你們在這裡一個月的工錢是多少?”女人回答道:“包吃住,一千八左右。”舒逸點了點頭:“也不算少了,對了,那個清雅是什麼時候走的?”女人想了想:“大概是先生和這位小姐喝紅酒後的第三天吧,她走得很急,先是說出去有點事,然後一直沒回到,直到我打電話找她的時候她才說不回來了,讓我替她辭工。”
舒逸微微點了點頭:“那清雅的東西應該都沒拿走吧?”女人苦笑道:“拿走了,應該是之前她就拿走了,我想她可能早就已經做好辭工的打算了吧。”舒逸問道:“她有沒有落下什麼?”女人想了想:“你們等等。”女人走進了一個房間,沒多久又出來了:“這是她留下的,一條絲巾,一副墨鏡,還有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函,信我沒打開,她交待過有時間她再回來拿。”
舒逸接過了女人手中的袋子,打開來,果然裡面有一條絲巾,一副墨鏡和一封信,信封上是空白的,什麼都沒有寫,舒逸的手輕輕試了試,裡面應該有封信。舒逸把信封撕開了,女人想制止,可又顧忌舒逸的身份,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
舒逸展開信紙的時候他楞住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信紙的擡頭寫着的竟然是他的名字:
“舒逸:
你能看到這封信,我很欣慰,這說明你夠資格成爲我的對手。怎麼樣?這個遊戲玩到現在你是不是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其實我也很討厭殺戮的,看到一幕幕的悲劇在上演着,我也十分的疼心。所以你還須要再努力一點,因爲只有你找到我,才能結束這一切殺戮,不然,這悲劇會是無止境的,而我也終將會成爲你一生的惡夢!希望你好運。”
沒有落款,但舒逸已然知道這封信是誰寫的了。
舒逸問女人:“這個清雅在這做了多長的時間?”女人想了想:“大概有快三個月了吧,我們這的事情很少,呂先生一個月也難得來兩次,就算來都是帶着女人回來睡一晚上,一大早就走了,所以平時我們都沒有什麼事做。清雅喜歡逛街,常常一去就是整整一天,好在先生回來都會事先通知,所以倒也從來都沒有耽誤過事。”
舒逸把信遞給了凌小月,凌小月看完也大吃一驚:“她早已經算到你會找到這裡了?”舒逸苦笑道:“這些都是她故意留下的,她是想告訴我,幾次出現的那個神秘女人就是她。”舒逸站了起來,對面前的女人說道:“今天的事情別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們家先生。”女人點了點頭,舒逸領着凌小月走了,他帶走了清雅留下的那幾件東西。
上了車,凌小月說道:“看來你的對手不簡單啊,凡事都算得很是準確,她甚至在幾天前就已經算到你能夠找到這兒來了。”舒逸說道:“她是很厲害,總是牽着我們的鼻子走,讓我感覺到凡事我們都慢了半拍。”凌小月問道:“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失這個清雅?”舒逸搖了搖頭:“不知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根本就沒有人見過她的廬山真面目。”
凌小月不解地問:“那個保姆不是和她相處了三個多月嗎?”舒逸嘆了口氣:“她們雖然在一起呆了三個多月,但她看到的也是經過化妝後的假面。包括呂忠義,他提供的畫像如果我們照着圖去尋人,一樣會無所獲。”
凌小月說道:“照你這麼說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清雅了?”舒逸皺着眉頭說道:“對了,剛纔在別墅裡你有沒有一種感覺?”凌小月問道:“什麼感覺?”舒逸說道:“我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得很不舒服。”凌小月說道:“你這麼一說我也回想起來了,那種感覺確實讓人很難受,我彷彿離到一股血腥味!”
舒逸一腳剎車,車子停了下來:“我們上當了!”說完車子掉了頭,重新向別墅開去。
跳下車來,舒逸猛摁了一陣門鈴,當天沒有反應。舒逸說道:“翻進去。”說完他就率先越門而入。別墅門是開着的,二人衝了進去,哪裡還有剛纔那女人的身影。
凌小月一臉的茫然:“舒逸,到底怎麼了?”舒逸沒有回答,徑直跑上樓去,終於在一個房間裡發現了一具女人屍體,可並不是和舒逸他們說話的那人。凌小月大叫了一聲,舒逸氣憤地說道:“還是讓她給逃脫了。”凌小月問道:“報警嗎?”舒逸一面打電話給正在刑警隊協同辦案的鎮南方,一面對凌小月說道:“走吧,這的事情交給警察,我們回去。”
舒逸和凌小月回到了酒店,沐七兒輕聲問道:“怎麼樣,有收穫嗎”。
凌小月嘴快,把發生的一切都說了一遍。他說得繪聲繪色,沐也全面。
沐七兒問舒逸:“和你們說話那個女人會不會也出了什麼事?你們才離開多久啊?”舒逸說道:“我們離開別墅不到一刻鐘又趕了回去,到現在你們還沒搞清楚嗎?和我們說話的那個女人才是真正有問題的,我想她纔是那個‘千面女人’。”
“千面女人?”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舒逸點了點頭:“對,在幾個案子中出現的神秘女人,我想與我們面對面的就是她。也是我太大意了,竟然沒能夠識破她的假面。”舒逸苦笑道:“我的心裡一直在想着紅酒杯的事情,卻忽略了這個女人。如果我細心一點,多留意她的臉,一定能夠看出破綻的。”
舒逸掏出電話打給鎮南方:“你們到案發現場沒有?”鎮南方說道:“快了,老舒,有什麼事嗎?”舒逸說道:“別墅的主人就是呂忠義,你們找他進行調查的時候注意方式方法。”鎮南方說道:“嗯,我明白。”
舒逸又給張均去了電話,張均告訴他,呂忠義和於晗他們已經放了,當然,張均已經讓呂忠義明白,他們掌握了呂忠義的一些犯罪證據,如果呂忠義不老實,他們隨時可以把呂忠義移交檢察機關,雖然呂忠義有一個了不得的老爸,但國安這邊真正要較起真來呂澄也得掂量掂量。
舒逸原本是想如果呂忠義還沒有放,直接讓人把他送回到別墅協助警方的調查的,現在看來只得警方自己去搞定了。
掛了電話,舒逸在沙發上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呆着,閉上了眼睛。
“千面女人”,看來她對於喬妝、易容很是在行,會是誰呢?在整個案子中,有這能耐的似乎只有單曉峰,不過他已經死了,莫非他這門手藝教給過其他人嗎?再或者這個女人自己便擁有這樣的本事?
舒逸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容易讓他走進誤區。他在腦海裡慢慢地捋了一下,他覺得現在整個案子的關鍵應該還是落在夏哲淵的身上,夏哲淵認罪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只是他鐵了心要認罪,根本不可能把實情說出來。
凌小月和沐七兒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們怕打擾了舒逸。舒逸一支接一支的抽菸,偶爾還會咳兩聲。他取過紙筆,寫下了兩個名字:夏小晴、鮑偉!在他心裡覺得,能夠令夏哲淵甘心頂罪的人應該就是這兩個人了。
對於鮑偉,舒逸還是有所保留的,因爲即使是鮑偉的威脅,夏哲淵的態度也不會這麼強硬。所以舒逸更傾向於夏小晴,一個父親,犧牲自己來保護自己的女兒,這應該更加符合情理。舒逸慢慢地回想着與夏小晴相識後她的一言一行,他越發覺得這個女孩可疑。
因爲夏小晴從小成長在這樣的高知家庭,而自己的父親是從事心理學教學與研究的,而夏小晴也深得王河東的喜愛,她一樣很有機會從王河東那裡得到很多相關於‘共感覺’的信息。還有一點,夏小晴學東西很有悟性,音樂,書法,甚至博覽羣書,她的知識面之廣就連鎮南方都無法達到。
可以說夏小晴也是個天才,和鎮南方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在情商上鎮南方就比她差多了。天才往往和瘋子只有一步之遙,這是老師常常說的。可就算夏小晴是那個瘋子,她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時間在外面搞出那麼多事,至少那個能夠在呂忠義家一呆就三個月的神秘女人肯定不可能是她。
莫非那個神秘女人是配合夏小晴的人?或者是自己曾經猜測的,利用她殺人的那個日本組織的成員嗎?舒逸想不出所以然,舒逸長長嘆了口氣,他打了個電話給葉清寒,讓他安排人盯住夏小晴。舒逸苦笑了一下,如果真是夏小晴,她如果知道夏哲淵可能會爲自己送命,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還有鮑偉,在舒逸的心裡他也是有重大嫌疑的,而且鮑偉的身份地位特殊,如果他真的有問題,那麼造成的影響與危害就更大了。舒逸也是有些急了,他甚至想到了是不是有必要對鮑偉用上非常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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