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就要演出了,這一天註定是忙碌的。
舒逸早早就起來了,在他的強烈要求下,醫生不得不提前給他拆了線,好在他的傷口癒合情況良好,醫生就只要不劇烈運動,傷口便不會再裂開。他讓和尚給他理好頭髮,又把鬍子颳得乾乾淨淨,換上了一套藏青色的立領中山裝,嶄新的皮鞋閃閃發光,看上去也很是精神。
沐七兒笑道:“打扮起來還真帥。”舒逸微笑着說道:“不然怎麼襯托出你的美麗?”沐七兒讓舒逸的一句話給說得臉紅,她看了看和尚他們,望着舒逸說道:“討厭!”舒逸真誠地說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九點多鐘,朱毅領着鎮南方和小惠來了,葉清寒、西門、謝意也跟着便到了。
在病房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下,朱毅說道:“今天是你們九處的會議,我列席,由你們舒處來佈置今天的任務吧。”
舒逸笑道:“老師,對於案子的進展,現在你要比我熟悉得多,還是你來主持吧。”朱毅擺了擺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還是你們自己來吧,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我再說話。”舒逸點了點頭:“那好吧。”
舒逸環視了一下大家,然後慢慢地說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是因爲今天晚上在滬海大劇院舉行的那場大型義演。想來大家也已經知道了,這場義演的意義重大,是爲西部失學兒童進行募捐的,所以社會各界都很關注,到場的國內外媒體也不會少。特別是這場義演彙集了華夏國很多的知名演藝人員,檔次也是歷屆義演中最高規模的。”
“但對我們來說,最爲重要的卻是鮑偉的女兒鮑豔和華夏著名鋼琴演奏家葉恆修先生都會參加這場演出。我想各位應該早就聽說了鮑局的那個預言的事情了,而從我們的對手給出的死亡預告時間表,明天是最後的期限,他們在今天動手的可能性最大,因爲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
舒逸說到這裡,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朱毅笑着掏出兩包特供:“抽這個吧,我從厲剛那順來的。”舒逸接過煙拆開散了一圈,繼續說道:“所以今天晚上無論是對於他們,還是對於我們都是很重要的。”
舒逸說道:“現在我就佈置任務,我們所有的人放下手上的工作,全部投入今晚的安防中去。小惠和南方,你們今天一天的工作就是跟着鮑偉,他到哪你們到哪,儘可能不要讓他到演出現場去,如果實在擋不住,小惠下了他的槍,然後密切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必要時,你可以打暈他。”鎮南方和小惠點了點頭。
舒逸又望向和尚:“你和清寒兩個人負責貼身保護葉恆修,你們的責任很重,因爲葉恆修是整個案子的中心目標,所以千萬不要讓他出事,當然,前提條件是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和尚說道:“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讓他有事的。”
舒逸點了點頭,望向西門無望和謝意:“你們負責盯着鮑豔,最好別讓她感覺出來,這樣很容易影響她的演出。不要讓她接近葉恆修。”
西門無望說道:“明白。”
靳大海聽到大家都有任務,他急了:“舒處,那個,我呢?”舒逸笑道:“你的任務更重要,你和沐七兒負責我的安全。”靳大海望着沐七兒:“這?”朱毅說道:“小靳啊,舒逸說的沒錯,保護他的安全確實是重中之重,因爲對手的目的很不明朗,從他們前幾次對舒逸動手來看,也許舒逸才是他們真正的目標。”
朱毅喝了口水,然後又說道:“他們自然也知道,今天我們肯定會對重點目標進行保護,那麼舒逸的身邊肯定不會有太多的人,而舒逸目前的狀況根本就沒有什麼自保的能力,所以你說,你的責任是不是最重的?”
靳大海聽了點了點頭:“好的,放心吧,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不會讓人傷到舒處一根頭髮。”舒逸皺起眉頭:“靳大哥,別死啊活的,你的每一個大事就是保證自己的安全,其實才是我的。”靳大哥嘿嘿一笑。
朱毅望着舒逸,很正色地說道:“我聽了一下,你的安排沒什麼問題,不過我最擔心的就是你,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不是危及到你個人的生命安全,你一定不能出手,知道嗎?”舒逸苦笑道:“我知道了,老師。”朱毅說道:“你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感性,一旦頭腦發熱,就根本不顧及自己了。”
舒逸沒有說話,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朱毅望向沐七兒:“你一定要看好他,他再不好好聽話,這身體以後就廢了。”沐七兒笑道:“他要是真正的願意聽我的,那就不是舒逸了。”
大家都笑了。
朱毅說道:“那邊我也做了佈置,市警察局、市警衛局和市武裝警察支隊的人在明處嚴格進行安全保衛工作,市國安局、保密局也一共派出一百多名便衣暗裡進行保衛。這次共投入警力近300人,安保工作應該是很嚴密的。我也和他們說過了,到時候一旦出事,由你們九處執行現場控制權與指揮權,其他的就看你們的了。”
朱毅又對舒逸說道:“對了,到時候莫家三兄弟會跟着你。”
舒逸自然知道老師的一片苦心,他沒有拒絕,而是點了點頭。
朱毅說道:“好吧,都安排好了,那我也就閃人了,舒逸,他們都各自就位去了,你呢?”舒逸楞了一下:“我?還沒想好。”朱毅說道:“那就和我一起走吧,到我那去,陪我喝喝茶。”舒逸點了點頭:“好的!”
舒逸當然不用再坐輪椅,他看上去已經很正常了,只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確實不能劇烈運動,因爲如果動作太大,他的傷口很容易就會裂開。
晚上七點鐘,滬海大劇院。
陸續有觀衆開始驗票入場了。
舒逸他們是從工作人員通道進去的,厲剛親自把他安排到了前排靠邊的座位上,他的左邊是沐七兒,右邊是靳大海,後面則莫家的三兄弟。
舒逸坐在這裡並不是爲了看演出,這個地方也就是他的臨時指揮中心了。
鎮南方和小惠此刻正陪着鮑偉和他老婆嫣紅吃着小火鍋,鮑偉喝着啤酒,看了下表:“演出快要開始了吧?”嫣紅嘆了口氣:“小豔要是看不到我們,一定會非常失望。”鮑偉說道:“我還答應她去給她捧場呢,不過事情特殊,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到時候我們好好給她解釋一下吧。”
鎮南方和小惠在一旁安慰着。
凌小月端着杯水走到葉恆修的身邊:“老師,喝點水吧。”葉恆修接過來喝了一口,然後輕輕說道:“都開始入場了吧?”凌小月點了點頭:“一會我要去接兩個朋友進來。”葉恆修道:“是接簡妮吧?”凌小月說道:“嗯,還有夏小晴那丫頭。”葉恆修笑了:“夏小晴那小丫頭,竟然拒絕做我的學生,有意思。”
凌小月也笑了:“她說只是玩玩,不用這麼精,她學的東西太雜,沒那麼多時間。”葉恆修說道:“去吧,對了,我也要去看個老朋友。”凌小月說道:“你是想去看蕭雪老師吧?”葉恆修說道:“嗯,她帶滬海大學藝院舞蹈隊也過來了。”
“舒處,葉恆修離開了他的演出休息室。”葉清寒對微型對講機裡輕輕說道。
舒逸皺起了眉頭:“他往哪去了?”葉清寒說道:“好象往舞蹈休息區去了。”舒逸苦笑了一下:“怕什麼來什麼。”葉清寒說道:“要接住他嗎?”舒逸說道:“怎麼攔?由他吧,你們看緊一點。”
舒逸又叫道:“西門,在嗎?”
西門無望回答道:“在,舒處。”舒逸說道:“葉恆修往你們這邊來了,你們小心看好鮑豔。”西門無望說道:“嗯,明白。”
沐七兒輕輕問道:“怎麼了?”舒逸說道:“葉恆修往舞蹈區去了。”沐七兒說道:“他去做什麼?”舒逸說道:“或許他有朋友在那邊吧。”沐七兒說道:“希望不會有什麼事。”
嫣紅拉住鮑偉的胳膊:“老鮑,我還是想去看小豔演出,我不想讓她失望。”鮑偉說道:“你以爲我不想去嗎?”說完他看了一眼鎮南方,鎮南方低着頭,並不說話。嫣紅說道:“小鎮,就讓我們去吧,好嗎?阿姨求你了。”鎮南方苦笑道:“阿姨,對不起,我真不能夠答應你。”
嫣紅的聲音有些哽咽:“小鎮,算阿姨求你們了,好不?”鎮南方嘆了口氣:“好吧,鮑局,交出你的佩槍。”鮑偉把槍交給了鎮南方,鎮南方交給了小惠:“那好吧,不過你們必須跟着我們,不能到處亂跑。”嫣紅問道:“老鮑,到底是怎麼回事,能告訴我嗎?”鎮南方微笑着說道:“我們是爲了保證演出的安全。”
嫣紅雖然不信,但既然同意他們去看演出了,她也不再多話。四人離開火鍋店,上了車,鮑偉發動車子向着滬海大劇院駛去。舒逸掛了鎮南方的電話,再一次苦笑前搖了搖頭。
第三更送上。